A市傍晚
夕阳的余晖洒在老小区的街道,一位年轻的男大学生即将面临前所未有的危机。
男生名叫陆峻川,18岁,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卫衣,帽子松松垮垮地罩在头上,遮住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分明的下颚和微微抿着的嘴唇。
偶有路人从他旁边经过,都会不自觉多看一眼,想窥探帽檐下的真容。
没有在路上耽搁的打算,陆峻川加快步子,融入了街道的阴影里。
数分钟后,他在一栋破旧的居民楼前停了下来。
推开家门,迎面是一股熟悉的油烟味,混杂着一些简单食材的香气。陆峻川在这烟火气里放松了下来,嘴边浮现真心的笑容。
他脱下帽子,露出清秀的面容,有侵略性的眼神与柔和的五官完美兼容,常年不受阳光照射的皮肤像白瓷,是很多人会喜欢的小白脸。
“喂,妈。我回来了。”
“……鱼…”
陆峻川环顾了一下客厅。
“…鱿鱼…嘿嘿嘿…炒鱿鱼!”
陆峻川:什么b动静
厨房的门半掩着,陆母——陆娟,正在炉子前忙碌。
“妈,是你在说话吗。”
“炒鱿鱼!”
陆峻川抬步走过去,不可置信看向自己妈。
“妈,你怎么了,是工作上出了什么事吗?”
陆峻川鼻尖捕捉到了熟悉的香气,是炒鱿鱼的味道,陆娟经常做,是他最喜欢的一道菜。
原来真的是炒鱿鱼啊。
等等。
他隐约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像反复拨动自行车的铃声,混杂在铁锅翻炒的声音里。
陆峻川皱了皱眉,有些疑惑的看向陆娟,对方倒是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只是专注的翻炒锅内的鱿鱼。
锅里的白烟徐徐升起,洁白的颜色显得格外轻盈,带着一种比先前更浓烈的奇异的味道。白烟在空气中舞动着,如同晨曦中的薄雾,被光线穿透时流转出一丝柔和的圣洁感。
这烟有些奇怪,甚至称得上不真实——它透着一股不可言喻的纯净,隐隐散发出令人安心的气息,将他整个人笼罩了起来。
陆峻川看着这烟,突然觉得心里不对劲儿。说不出哪里不对,就是不对。
他挥了挥手,想把烟赶开,但这些烟如影随形,蛇一样缠绕在上陆峻川全身。
“啥玩意儿啊。”他低声嘀咕,烦躁的情绪一点点漫了上来。
他想砸锅,想打开门窗,甚至想把整个厨房拆掉,但理智压住了这些冲动。他深吸了口气,一阵浓烈的烟忽然钻入鼻腔,呛得他猛地咳嗽起来。
“峻川,你先出去,妈妈马上给你吃炒鱿鱼!”陆娟把头扭向儿子,终于开了口,饱经风霜的脸上满是露出伪人般的笑容。
“咳咳。咳。好的,我走了哈。”
陆峻川被这烟弄的够呛,也没看清路娟诡异的表情,捂着嘴回到客厅,一屁股坐在餐桌前的凳子上。他仰着头,长长地叹了口气,胸腔里还残存着些闷痛感。
厨房没有抽油烟机,真是遭罪。
陆峻川出生在一个贫困的家庭,父亲的形象在他脑中只是团神秘的黑雾,母亲陆娟独自将他扶养长大。家里条件简陋,屋子老旧。尽管如此,陆娟一直为他提供最好的爱与支持。
从小到大,陆峻川都让陆娟操碎了心。
尤其是成绩方面,小时候家里过年,亲戚们围坐一桌,总少不了有人对着陆峻川的母亲指指点点:“娟啊,这孩子成绩不行,你多盯着点啊。”
陆娟这时就只能涨红着脸反驳:“孩子还小,再过两年,成绩肯定就好了。”
“过两年有什么用啊,小心越来越差了。哎,娟,要不你让他去补个课吧。”
没等自己妈开口,陆峻川先一步开口了,上前一步挡在陆娟前面,脸上带着小男孩甜美的微笑:“阿姨说的对,现在学习很重要,我会努力的。”
这位阿姨哎哎的笑着点头,没想到陆峻川这么乖巧可爱。
“不过妈妈一个人辛苦挣钱,要是我补课,以后就更加忙不过来了。”
阿姨的哭笑不得,只好揉揉陆峻川蓬松的头发。大家也七嘴八舌地夸陆峻川真是个乖孩子,话题就自然的往别的方向转去了。
然而,一直到陆峻川读到高中,他的成绩一直不温不火。
因为陆峻川是真的不喜欢学习。
他的英语出奇的烂,课外完全不肯背任何的英语单词。
初中物理课,他听老师讲重力摩擦力,只觉得都是狗屁。
但陆峻川绝对不是不聪明,相反,陆峻川在正规测试中的IQ显示足有120,属于前5%的水平。
120是个什么概念?陆峻川自己也不太清楚。
当时他把这个结果塞给了他们学霸班长,林知遥:“班长,我牛逼不?”
林知遥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别挡着我做题。”
被女同学完全忽略了,陆峻川尴尬的笑了两声,摸了摸鼻子:“别卷了姐姐,下课了就休息一下吧。”
“马上要高考了,家里要我考上清北大学。”林知遥语气平淡,耳根却微微发红。
结果就是,IQ90的林知遥考上了国内top1的清北大学,而陆峻川只能在冶积大学混日子。
他站在山底,看着这位颇有缘分的班长向山顶爬去,只能挥手向她告别。
希望她在清北能过的好吧。
和清北比,冶积大学就是路边的蚁穴,占那么点位置不说,食堂的饭还偷工减料。回家之前,陆峻川一整天还什么都没吃,他把自己的胃用力往下按了按。
正当他快等不及的时候。
“炒鱿鱼!”陆娟从厨房出来,双手端着盘炒鱿鱼,放在了陆峻川面前的餐桌上,哐当一声,把陆峻川从自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鱿鱼的香味飘散开来,勾的陆峻川吞了口口水,肚子配合的叫了一声。
“吃吧,快吃吧。”陆娟的嘴角咧开,诡异至极。
“唉,谢谢妈。”陆峻川实在是饿极了,接过递过来的饭碗,快速夹着面前的鱿鱼。不到几分钟,盘子里的鱿鱼就少了一大半。
陆娟在饭桌的另一头坐下,只是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僵硬,眼睛瞪的越来越大。
陆峻川正要给自己添碗饭,看了眼陆娟,被这恐怖的画面吓了一跳,手里的碗啪的一下摔在地上。
瓷碗四分五裂。
“妈,你干什么呢?”
“妈妈看你吃的香,心里开心啊,呵呵呵。”陆娟端起剩下半盘炒鱿鱼,缓缓向陆峻川走了过去。
陆峻川看着眼前的女人,恍惚道:“你不是我妈。”
他心里警铃大作,面前的人虽然和陆娟长的一模一样,但身上散发的诡异的,死鱼般的臭味,表情狰狞恐怖,俨然是一个怪物。
怪物还在朝陆峻川不断靠近。
看着盘子里色泽诱人的鱿鱼,陆峻川只是把头扭像一边,拒绝之意溢于言表,仿佛面前的不是一道美味的菜肴,而是一盘毒药。
怪物受到刺激,演也不带演了,抄起盘子就往路峻川脸上扣去。
陆峻川:“…”
陆峻川刚想将反击,却突然感到胃部传来一阵绞痛。他脸色瞬间变得苍白,手里的筷子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我…草…”他皱着没,双手下意识捂着胃,颤抖的声音里带着痛苦。
他好像,被下毒了。
一阵阴风刮过,陆峻川前后大幅晃动了几下,带着咯吱作响的凳子,整个人轰然倒下。
“小川?你怎么了。呀!”陆娟充满关切的声音传来。
陆峻川根本无暇回应他,疼痛已经从胃部快速扩散,蔓延到全身。他感觉有无数的针扎在四肢。
要死了吗。
什么毒见效这么快,他悲伤的想。
意识渐渐模糊,陆峻川费力的瞪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陆娟趴在地上捡散落在地的鱿鱼。
陆娟的表情里写满了惊恐和无助,脸上的泪水闪着光。
陆峻川感受着自己的肩膀被用力抓着,头顶的人一遍一遍喊着自己的名字,直把他的魂叫出了体外。
我觉得还能再抢救一下。
下一秒,他的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大坨鱿鱼。
眼前的画面消失了,他感觉周围一片漆黑,好像被丢到了宇宙的最边缘,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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