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藏身的仓库里满是灰尘，混杂着旧木材的霉味，与札幌干燥的空气截然不同。
佐野万次郎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指尖反复摩挲着口袋里那张泛黄的照片——照片边缘早已被磨得发毛，雪村扶光站在雪村家院子里的笑容却依旧清晰，像一束被定格的阳光，烫得他指尖发麻。
灰谷兰刚检查完仓库的门窗，转身就看到佐野万次郎低头盯着掌心的样子，那眼神太过专注，甚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贪婪，让他下意识地停下了脚步。
三途春千夜和灰谷龙胆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房间里只剩下水珠滴落的声音，空气里仿佛都缠绕着某种黏腻的、化不开的情绪。
刚才在码头听到的每一句话，此刻都在佐野万次郎的脑海里反复回荡。
“姐姐又给你派任务了？”
“首领让你盯着的情报……”
“港口黑手党首领直属的暴力部队……”
他刚才听得很清楚，中原中也说“传首领的命令”，太宰治喊“姐姐”，广津柳浪提到“首领直属”——所有线索都像拼图一样，严丝合缝地指向一个答案：他的阿扶，就是港口黑手党的首领，灰谷扶光。
零碎的只言片语像破碎的玻璃，在他心里慢慢拼凑出完整的轮廓——他的阿扶，那个曾经在雪村家院子里追着蝴蝶跑、会因为一朵向日葵枯萎而难过的小女孩，如今成了掌控横滨黑夜的港口黑手党首领，灰谷扶光。
这个认知像一把火，瞬间点燃了他胸腔里积压了四年的执念。
佐野万次郎的呼吸渐渐变重，眼底原本的冷意被一种近乎疯狂的兴奋取代，连指尖都开始微微发抖。
他低头看着掌心的照片，照片上雪村扶光的笑脸仿佛活了过来，与他想象中那个穿着黑大衣、站在港口黑手党总部里发号施令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这个认知像一剂烈性药剂，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
指尖不受控制地发抖，呼吸也变得粗重，眼底的偏执彻底冲破了表层的平静，翻涌着近乎疯狂的兴奋。
他早该想到的，阿扶从来不是会躲在别人身后的人，哪怕当年雪村家出事时她那么小，眼神里也藏着不肯认输的劲。现在她成了掌控横滨黑夜的人，成了能让“黑蜥蜴”俯首、让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听话的首领——这样强大、耀眼的她，才更像他记忆里那个蹲在向日葵花田里，眼里盛着阳光的阿扶啊。
“阿扶……”他低声呢喃，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颤抖，“原来你在这里，成了这样厉害的人。”
旁边的三途春千夜看着他眼底泛滥的扭曲爱意，忍不住皱了皱眉。
自从在码头确认了灰谷扶光的身份后，Mikey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再是那个面无表情、冷静发号施令的关东卐会总长，反而像个得到了心爱玩具线索的孩子，眼底亮得吓人，却又透着一种让人不安的偏执。
“Mikey，”三途春千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道，“我们已经确认首领就是灰谷扶光了，要不要让天竺的旧部查一下港口黑手党的总部位置？只要找到地方，我们……既然确定首领就是灰谷扶光，我们要不要现在就去港口黑手党总部？只要找到她……”
“不用，”佐野万次郎打断他，语气异常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他的声音比仓库的空气还要冷，却又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颤抖——那是兴奋到极致的克制。
他缓缓抬起头，眼底还残留着注视照片时的狂热，瞳孔里仿佛映着只有他能看到的灰谷扶光的身影，“不用去查她的行踪，也不用做任何事，”他抬起头，眼底的兴奋还未褪去，却多了几分小心翼翼，“不能强行闯进去。”
三途春千夜愣住了：“为什么？我们现在有天竺的旧部帮忙，这么好的机会，只要计划得当，一定能……”
“阿扶会生气的。”
佐野万次郎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砸在三途春千夜心上。
“机会？”佐野万次郎忽然轻笑一声，那笑声在空荡的仓库里回荡，带着几分病态的温柔，“阿扶现在是首领了啊，她有自己的‘堡垒’，有那么多人跟着她，如果我强行闯进去，她会生气的。”
他低头，指尖又一次拂过照片上雪村扶光薄荷色的发梢，动作轻得像怕碰碎易碎的珍宝：“我怎么能让她生气呢？她要是皱着眉说‘Mikey你好烦’，我会心疼的。”
灰谷龙胆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在关东地区说一不二、连对手提到名字都会发抖的总长，此刻提起“灰谷扶光”时，眼底竟然满是怕对方生气的惶恐，像是怕碰碎了一件稀有的珍宝。
三途春千夜愣住了，灰谷兰和灰谷龙胆也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
他们认识的佐野万次郎，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为了目标不择手段的人，可现在，他竟然因为怕“灰谷扶光生气”，而放弃了立刻见面的机会？
灰谷兰也忍不住开口：“Mikey，我们找了扶光十年，现在终于知道她在哪里了，难道就一直等着吗？万一她……”
灰谷兰和三途春千夜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奈。
他们早就知道佐野万次郎对灰谷扶光的执念深入骨髓，可此刻这份执念却变成了一种近乎扭曲的“顺从”——明明前一刻还因为确认她的身份而眼底泛着炽热的光，下一刻却因为怕她生气而选择原地等待。
“等。”佐野万次郎打断他，手指再次握紧照片，照片的边缘几乎要嵌进他的掌心，“我会等她愿意见我的时候。”
佐野万次郎的回答斩钉截铁，他将照片贴在胸口，仿佛这样就能离灰谷扶光更近一点，“等她愿意见我，她既然用替身骗我，就是不想让我太早找到她——她在跟我玩游戏呢，我得陪她玩下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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