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野万次郎的皮鞋踩在新宿街头的柏油路上时，傍晚的霞光正把东京的高楼染成一片暖橙。
刚才在据点里，灰谷龙胆把东急会的分布图拍在桌上，指腹按在新宿西口的红点上——那里是他们军火线的关键节点，此刻正被东急会的人用卡车堵着，连带着三箱运往大阪的军火都被扣在了仓库里。
“王，东急会的老大今井昨天放话，说要你亲自去谈，不然就把军火卖给横滨的散帮。”三途春千夜的指节敲了敲桌面，语气里带着压不住的火，“他们就是仗着你在横滨待了三个月，觉得关东卐会没人能压得住场子。”
佐野万次郎没说话，只是伸手拿起分布图。指尖划过新宿西口的位置时，忽然想起半个月前在横滨港，灰谷扶光曾指着港口的货轮说“军火生意最忌贪心，守住关键线比抢十块地盘管用”。
那时她手里还拿着半块草莓大福，糖霜沾在指尖，被海风一吹，亮晶晶的。
“不用谈，”他忽然开口，声音比刚才冷了半截，指腹在红点上重重一按，“让龙胆带三百人，半小时后去仓库门口候着，告诉今井，要么把军火原封不动还回来，要么——”他顿了顿，眼底的狠厉像淬了冰，“要么我让东急会从今往后，在新宿再也找不到一块立脚的地方。”
三途春千夜在旁边点头，转身就要去传令，却被佐野万次郎叫住。
“等等。”他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叠得整齐的草莓大福包装纸，指尖摩挲着上面印着的横滨甜品店logo，“告诉底下的人，动作轻点，别把事闹到需要横滨那边知道的地步。”
三途春千夜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王是怕港口黑手党的人听到动静，怕那位首领知道。
他应了声“知道了”，快步走出据点。
屋里只剩下万次郎和灰谷兰，兰看着他手里的包装纸，犹豫了一下还是问：“王，你是不是还想着扶光的事？”
佐野万次郎把包装纸重新塞回口袋，抬眼看向窗外。
新宿的街头车水马龙，霓虹灯已经开始闪烁，和横滨港的安静晨雾完全是两个世界。
“想也没用。”他拿起椅背上的黑色外套，往身上一披，“关东卐会的事，得我们自己解决。”
半小时后，新宿西口的仓库外。
东急会的卡车横在门口，今井叼着烟，靠在车门上，看到灰谷龙胆带着人过来，笑得一脸嚣张。“怎么？佐野万次郎不敢来？派个小弟过来送死？”
话音刚落，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佐野万次郎走在最前面，白色外套的衣角被风吹得扬起，眼神里没有半分温度。“我来了。”他停在今井面前，声音不高，却让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军火呢？”
今井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又硬撑着：“佐野万次郎，你别以为在横滨待了几天就了不起——”
“我再问一遍，军火呢？”佐野万次郎往前跨了一步，手按在腰间的枪上。
周围的关东卐会成员瞬间围了上来，脚上的靴子在地上敲出沉闷的声响，震得地面都在微微发颤。
今井看着眼前的阵仗，终于慌了。他咽了口唾沫，指着仓库里面：“在、在里面……我这就让人搬出来。”
佐野万次郎没说话，只是朝灰谷龙胆递了个眼神。
灰谷龙胆立刻带人冲进仓库，没过多久，三箱军火就被搬了出来。
今井还想再说什么，佐野万次郎却已经转身，只留下一句：“下次再敢动关东卐会的东西，就不是丢地盘这么简单了。”
夜色渐深时，佐野万次郎回到据点。
三途春千夜把热好的牛奶放在他面前，他看着杯子里的热气，忽然想起在雪村家，灰谷扶光总是会把牛奶热到刚好能入口的温度，还会在里面加一勺蜂蜜。
“王，你今天下手比以前轻多了。”三途春千夜坐在对面，看着他手里没动的牛奶，“换作以前，今井至少要躺半个月。”
佐野万次郎拿起牛奶，喝了一口。没有蜂蜜的甜味，只有纯牛奶的腥味，和横滨的味道完全不一样。
“没必要。”他放下杯子，指尖又摸到了口袋里的包装纸，“我们现在要的是稳住地盘，不是树敌。”
三途春千夜点点头，没再说话。屋里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佐野万次郎看着窗外的霓虹灯，忽然觉得有些疲惫。
他想起灰谷扶光办公室里的落地灯，想象着暖黄色的光洒在文件上，连空气里都带着纸墨的清香。
而这里，只有烟味、酒味，还有随时可能响起的打斗声。
“对了，王，”三途春千夜忽然想起什么，“今天下午，横滨那边有个陌生号码打过来，问我们是不是需要异能者支援，我没敢接，直接挂了。”
佐野万次郎的动作顿了一下。异能者支援——除了港口黑手党，还能有谁？他攥紧了手里的杯子，指节泛白。
“以后再有人打过来，就说我们没事，”他声音低了些，“别给她添麻烦。”
三途春千夜应了声“好”。
他看着佐野万次郎眼底的落寞，心里清楚，王嘴里说的“别添麻烦”，其实是怕自己忍不住，又想回横滨去。
与此同时，横滨港的夜色已经完全笼罩下来。
港口黑手党总部顶层的首领室里，灯还亮着。
灰谷扶光坐在办公桌后，面前摊着两份文件——一份是异能开业许可证的复印件，红色的印章盖在角落，格外醒目；另一份则是魏尔伦提交的情报监测报告，上面用红笔圈出了两个名字：“坂口安吾”“田中进”，后面标注着“数据波动异常，疑似与异能特务科有高频通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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