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谷扶光没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太宰治：“这是东京湾开发权的初步方案，你明天去和特务科的人谈。记住，底线是三分之一，不能少。”
太宰接过文件，点了点头：“放心吧，姐姐。”
然后，灰谷扶光看向坂口，语气平静：“在谈判结束前，你会被安排在港口黑手党的安全屋，不会有人伤害你。但你要记住，如果你敢耍任何花样，或者联系特务科，后果自负。”
坂口安吾点点头，声音有些哽咽：“谢谢……谢谢首领。”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太宰。”扶光看了太宰一眼，“是他想保你。”
坂口安吾看向太宰，眼神里满是感激和歉意。太宰却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别谢我，我只是觉得安吾死了太可惜了，以后要是不想待在特务科，也可以来港口黑手党——不过，得先过了姐姐这关。”
灰谷扶光没接话，只是朝中原中也递了个眼神。
中原中也会意，对坂口安吾说：“跟我来吧，我带你去安全屋。”
坂口安吾跟着中原中也走出首领室，屋里只剩下灰谷扶光和太宰治。
太宰治看着手里的开发权方案，嘴角的笑容更浓了：“姐姐，你是不是早就想拿东京湾的开发权了？这次刚好借安吾的事，顺水推舟？”
灰谷扶光笑了笑，没否认：“东京湾的开发权对我们很重要，之前一直没找到机会。这次异能特务科送上门来，没理由不抓住。”她顿了顿，看着太宰治，“不过，如果你不想保坂口，我也不会做这个交易。”
太宰愣了一下，随即挠了挠头，笑得有些不好意思：“还是姐姐最懂我。”
“明天谈判小心点，”灰谷扶光叮嘱道，“异能特务科的人不好对付，尤其是他们的科长，很擅长打心理战。”
“放心吧，我可是太宰治。”太宰拍了拍胸脯，自信满满，“再说，我手里有安吾这个‘筹码’，他们不敢不同意的。”
灰谷扶光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咖啡，重新倒了一杯热的。“很晚了，你先回去吧。明天还要商量谈判事宜。”
太宰治应了声“好”，转身走出了首领室。门关上的瞬间，灰谷扶光看着窗外的横滨港。夜色里，港口的起重机还在工作，灯光像星星一样散落在海面上。
她想起白天万次郎离开时的背影，又想起刚才太宰治提到的东京湾——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东京再见面了。
她拿起桌上的草莓糖，剥开糖纸，放进嘴里。甜味在舌尖散开，和记忆里的味道一样。她对着东京的方向，轻声说：“万次郎，希望你在东京，一切都好。”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着海水的咸味，把这句话吹向远方。
第三天一早，太宰治就带着坂口安吾，去了和异能特务科约定的谈判地点——横滨港的一家咖啡馆。
特务科的科长种田山头火坐在里面，穿着黑色的西装，脸上没什么表情。
“太宰治，港口黑手党的代表？”种田山头火看着太宰治，眼神里带着审视，“没想到，港口黑手党居然会派一个小鬼来谈判。”
“小鬼怎么了？”太宰治拉开椅子坐下，把开发权方案推到种田山头火面前，“只要能谈成交易，不管是谁来，都一样。”他指了指坐在旁边的坂口，“坂口安吾，你们的卧底。我要东京湾三分之一的开发权，换他的命——还有，你们以后不准再派卧底进港口黑手党。” 种田山头火拿起方案，快速翻了几页。他的手指在“三分之一开发权”的字样上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满：“太宰治，你胃口太大了。东京湾的开发权是重要资源，三分之一太多了。”
“不多啊。”太宰治靠在椅背上，笑得一脸轻松，“坂口安吾是你们安插在港口黑手党情报部的卧底，知道不少我们的内部信息。用三分之一的开发权换他，还有以后的和平，很划算。”
他顿了顿，语气里多了几分威胁，“再说，如果你们不同意，那坂口安吾……可能就永远回不去了。港口黑手党的刑讯部，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坂口安吾坐在旁边，没说话，只是低着头。他能感觉到种田山头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带着冰冷的审视。
种田山头火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上敲了敲。
他知道，坂口安吾虽然只是个低级别卧底，但如果他死在港口黑手党手里，会影响特务科的声誉，而且，港口黑手党现在有了异能开业许可证，实力越来越强，没必要和他们硬碰硬。
“好。”他终于开口，“我同意你的条件。东京湾三分之一的开发权给港口黑手党，我们以后也不会再派卧底进港口黑手党。但你们必须保证，坂口安吾安全回到特务科，而且，不能再追究他的任何事。”
“没问题。”太宰治立刻说道，从包里拿出一份协议，“签字吧，签了字，坂口安吾就能跟你走了。”
种田山头火拿起笔，犹豫了一下，还是在协议上签了字。
太宰治接过协议，看了一眼签名，满意地笑了：“合作愉快，种田科长。”
谈判结束后，坂口安吾跟着种田走出咖啡馆。
他回头看了一眼太宰，眼神里带着感激。太宰治朝他挥了挥手，笑得一脸无所谓：“以后要是不想待在特务科，记得来港口黑手党找我啊。”
坂口安吾点了点头，转身跟着种田山头火离开了。
太宰拿着协议，快步赶回港口黑手党总部。
首领室里，灰谷扶光正在看横滨港新货线的文件。看到太宰治进来，她抬起头：“谈成了？”
“当然。”太宰治把协议递到她面前，得意地扬起下巴，“东京湾三分之一的开发权，还有特务科承诺不再派卧底。姐姐，我厉害吧？”
灰谷扶光拿起协议，看了一眼签名，嘴角微微上扬：“做得好。从今天起，你就是港口黑手党最年少的干部了。”
太宰治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真的？那以后我是不是就有更多的权力了？比如，可以自己安排任务？”
“可以。”扶光点了点头，“不过，任务不能出错。要是出了问题，干部的位置也保不住。”
“放心吧，姐姐。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太宰治笑得一脸灿烂，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
灰谷扶光看着他的样子，心里忽然觉得有些欣慰。
太宰治虽然平时吊儿郎当，但在关键时刻总能扛起责任。或许，让他当干部，是个正确的决定。
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按下了森鸥外的分机号：“森医生，东京湾三分之一的开发权谈下来了，你安排人去和东京那边对接，尽快把开发方案定下来。”
电话那头传来森鸥外的声音：“知道了，首领，没想到太宰君居然这么厉害，真是让人意外。”
挂了电话，灰谷扶光看向窗外。
横滨港的阳光正好，海面上波光粼粼，和那天万次郎离开时的晨雾完全不同。
她想起万次郎口袋里的草莓大福包装纸，想起他在街角留恋的目光，忽然觉得，或许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在东京湾的开发项目上，再次见面了。
而此时的东京，佐野万次郎刚处理完东急会的后续事宜。
三途春千夜拿着一份情报走进来，指着上面的新闻：“王，你看，港口黑手党拿下了东京湾三分之一的开发权，以后他们的货线就能延伸到东京了。”
佐野万次郎接过情报，目光落在“港口黑手党”和“东京湾开发权”的字样上。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期待。
“知道了。”他放下报纸，拿起椅背上的外套，“走，我们去东京湾看看。”
三途春千夜愣了一下：“王，现在去吗？那边还没开始开发呢。”
“去看看。”佐野万次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看看以后，或许能和他们合作的地方。”
阳光洒在东京湾的海面上，佐野万次郎站在岸边，看着远处的港口。他想起横滨港的晨雾，想起灰谷扶光的眼睛，想起口袋里的草莓大福包装纸。
或许，横滨的风，很快就能吹到东京湾了。
而港口黑手党总部的首领室里，扶光看着东京湾的地图，指尖在上面画了一个圈。她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未来，港口黑手党和关东卐会，或许会在东京湾有更多的交集。
横滨的余雾还没完全散去，东京的硝烟也还在继续。
但他们都知道，总有一天，他们会在某个地方再次相遇——或许是东京湾的开发工地，或许是横滨港的货轮旁，或许，只是在一个普通的清晨，像上次一样，共享一杯热咖啡，一块草莓大福。
而那一天，不会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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