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情认真又郑重：“此剑，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全力使出。”
江妄一怔，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君拭雪如此神情。
见他神情愣怔，显然是不明白为什么，君拭雪解释道：“凌云剑，又可以叫神魂剑，灵气、剑气和神魂融合而成的一剑，全力一击威力之大可翻山覆海。”
“但……”他看向江妄的眼神中似有悲伤划过，连嗓音都暗哑了几分：“神魂亦会支离破碎。”
神魂破碎，那不就是死了。
难怪不到万不得已不得使用呢，原来是和人同归于尽的大招啊。
他神情认真的对君拭雪保证：“谨遵师兄教诲。”
这点，他觉得君拭雪的担心是多余的，他可是很惜命的好吧，打不过他还不会跑嘛，做什么要去和人拼命。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虽然他不是君子，但也不是傻子。
君拭雪教他的凌云剑只有形，由灵气与剑气组合，并未融合进神魂，毕竟这是一场教学，不是生死之战。
但其威力已然不容小觑，从崖壁上那块裂成两半的巨石就可见一般。
江妄还眼尖的瞧见那切口光滑平整，他喉头滚动了一下，幸好他与君拭雪不是仇敌，这一剑下来，不得给他平分了。
长剑入鞘，君拭雪收起了浑身气势，对他道：“到你了。”
江妄握着剑的手心有些出汗，长舒了口气，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虽说前面的招式他都是一次就学会，但君拭雪还是让他反复锤炼了三年，这最后一招看起来更是有些难度。
然而当他长剑出鞘，身随心动，一招一时之间丝滑连贯，就像是联系过无数遍一样。
灵气与剑气劈开岩石的那瞬间，君拭雪皱了皱眉，江妄也顿在原地。
这就成了？
难不成他真是个习剑天才？
片刻，他才看向君拭雪，却见人颇为严肃的站在原地看着他若有所思。
顿时，他站得笔直，心里打鼓，他做错了？
君拭雪打量他一番，语气低沉，全然是他听不懂的意味：“你，之前学过凌云剑诀？”
又或者是说，江妄到底是谁。
“没有！”江妄连忙否认，随后又想起，他是穿越来的，他对原身之前的记忆一概不知，他自然是没有学过的，至于原身……那就不好说了。
思及此，他又有些心虚的弱弱借了一句：“应该，大概……吧。”
见君拭雪的眼神越来越沉，当即一个激灵，伸出三指道：“我发誓我江妄绝对没学过！”
他江忘做的事和我江妄有什么关系。
虽然江妄如此保证，但君拭雪还是在心中落下了怀疑的种子。
原本的招式他还可以解释为江妄天赋过人，看上一遍就能学会的七七八八，练上两遍就行云流水。
但这最后一式，只会传给剑峰峰主的亲传弟子，如今这宗门上下会此招式还活着的除了闭关不出的前任宗主，就只有他和如今的剑峰峰主裘无。
他不认为江妄能天才到看一遍凌云剑诀的最终式就会，但江妄的样子又不像是撒谎。
君拭雪丢下一句：“你接着练。”就离开了。
留下江妄在原地，练也不是，不练也不是。
君拭雪离开后转身就去找了谢休时。
他也不拐弯抹角，只是隐藏了部分：“休时，你说，什么人看一眼就能学会一本绝世武功。”
谢休时意外他如此问，拿茶杯的动作顿了顿，秒回：“天才。”
君拭雪看了他一眼：“你正经点。”
谢休时笑了笑：“我很正经啊，除了天才还能是什么？”
君拭雪垂了垂眼睫：“有没有可能，他本身就学过。”
“嗯。”谢休时咽下嘴里的茶水，将茶杯放下：“你说的也有可能，不过说不定还有一种可能。”
君拭雪看向他。
他招了招手，示意君拭雪靠近点，在人凑过来之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也有可能……是夺舍哈哈哈哈哈哈哈！”
见他这幅样子，君拭雪哪里不知道他又被捉弄了。
君拭雪抚了抚袖子，瞥了他一眼：“少看些民间胡乱杜撰的话本子。”
谢休时：“怎么能算是胡乱杜撰，这世间那么多秘籍，万一就有呢？”
君拭雪：“那他也不是。”
夺舍，一听就不是什么名门正派所出的招式，所学所为之人定然不会是什么好人。
虽然他看不透江妄这个人，但拥有那样一双眼睛的人，绝不会做出那种事情。
……
江妄在君拭雪走后又反复练习了两遍凌云剑。
在他完完全全将其牢记于心，许久未出现的系统上线了。
【恭喜宿主任务二成为修真界第一人进度为10％，恭喜宿主任务三自行探索进度为20％，奖励已发放~】
江妄：“？”
他干什么了？怎么突然又涨进度了。
刚刚他所做的除了练剑就是练剑，难不成是因为他学会了凌云剑诀所有招式？
与其自己想破脑袋还不如直接问来的更快，他当即问道：“系统，任务二为什么会有进度？”
【因为宿主离成为修真界第一人更近一步了~】
江妄：“你这说的不是废话！是，因为我学会凌云剑诀吗？”
【算是吧~】
“……”
“那，任务三呢？任务三涨的进度是因为什么？”
【这个需要宿主自行探索哦~】
江妄差点被气笑了：“又来？你这任务三，不仅任务需要自行探索，就连完成任务的原因也需要自行探索……这怕不是个坑吧？”
【系统绝对不会坑宿主！我拿我的统格保证~】
江妄：“呵，尽给些没有的玩意。”
【……】
系统再次自闭，飞快的将奖励兑换后，果断遁走。
任务奖励只有一样。
一个半透明磨砂质感的瓶子，里面似乎装着什么透明的液体。
他将瓶子拿近闻了闻，没闻到什么味道，打开瓶盖那一刻，一股蕴含着巨大能量的气体涌入鼻腔，直达灵台。
一瞬间，他感觉刚刚练剑带来的疲惫感都被一扫而空，丹田内的金丹运转的更为快速。
好东西！
江妄：“系统，这是什么？”
他呼唤了许久，系统始终不愿意搭理他。
于是他捏着嗓子：“系统，系统？系统！系系~统统~~”
在自闭的系统感觉它被油腻男骚扰了，电子鸡皮疙瘩掉了一串，烦不胜烦告诉他这是‘灵泉’，能曾涨灵力。
江妄若有所思的喃喃道：“能曾涨灵力……”
他第一个想到的不是自己喝掉用来曾涨自身修为，毕竟能曾涨修为的丹药不少，而且是能花钱买到的。
系统给的一般都是比较难得的，花钱也买不到。
江妄：“系统，这个曾涨灵力的范围，仅限于人吗？”
系统大概是又怕这个人来恶心他，这次回答的很快。
【不限~】
江妄唇角勾起一抹笑：“不限啊，那就好办了。”
眼下，他不是那么需要这灵泉，他种植的灵植不过是些寻常灵物，用上灵泉纯属浪费，百兽场里的灵兽，那就更不需要了。
至于最缺这灵泉的……
江妄将手中的瓶子向上抛了抛，脸上露出一个邪魅的笑来，大步流星的朝着兽峰百兽场而去。
“去去去，我不是来喂你们的，都给我让开。”
百兽场内，江妄将围上来的灵鸡全部拨开，露出窝中一金一红一黑，三枚颜色各异的蛋。
三年了，这三枚蛋还是和三年前一样，没有任何要破壳的迹象，倒是蛋上的颜色越发浓郁。
他猜测是因为灵气不够。
自从他种下的释灵草长满兽峰后，不仅他的灵兽们孵化的更快，系统的任务一个接一个完成，现在种类也多了很多，就连其他师兄们养殖的灵兽繁衍也更加迅速。
想来，这灵兽孕育需要的无非就是灵气多少，普通灵兽所需不多，高级灵兽那就是一个恐怖的数据了。
这三枚高级灵兽蛋待在他改造过的兽峰上三年都还没有破壳，也难怪如今兽修落魄。
既然空气中的灵气浓度不够，那就给它们加点猛料。
江妄看看手中装有灵泉的瓶子，又看看那三枚高级灵兽蛋，自言自语道：“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
‘啵’一声，瓶口被打开，带着能量的泉水尽数落在蛋壳上，从光滑的蛋壳表面划过，吸收。
随着灵泉的倾倒，灵兽蛋的颜色越发的深，最终隐隐像是在发光。
三枚高级灵兽蛋像是填不满的黑洞，贪婪的吸收着灵泉，瓶中的灵泉越来越少，直至一滴不剩。
灵兽蛋才终于是有了动静。
全神贯注的江妄第一时间捕捉倒了轻微的‘咔嚓’声，紧接着就看见了蛋壳上的细小裂缝，有越来越大的蔓延之势。
还不止一颗灵兽蛋，而是三枚灵兽蛋上都出现了裂缝。
随之而来的就是灵兽蛋的晃动，蛋壳内传来闷闷的凿击声，似是有东西想从里面出来。
三枚高级灵兽蛋要破壳了！
江妄心情激动，终于要孵化了，也不枉费他那一整瓶的灵泉。
前有殷夫人怀胎三年，今有他江妄孵蛋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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