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静语注视着两人离开的背影,一言未发,直到助理提醒,她才回神。
看了眼应可可和梁清玫,甩下一句谢谢,便离开了。
梁清玫和应可可手牵手,走到车门旁依依不舍挥手拜拜,关上车门,将喧闹隔绝在车外,梁清玫一瞬成了哑巴,心虚地不敢看傅斯决。
车子朝着南茂别墅方向行驶,后座两人气氛安静到了极点。
傅斯决主动打破沉默:“受伤了吗?”
见傅斯决没有要责怪自己的意思,梁清玫松口气,语气得意:“我怎么可能受伤,除了头发被扯得有些痛,完全没事。”
头顶灯光亮起,两只手被傅斯决拉过去,握在掌心。
傅斯决的手有些凉,像夏日栖息在树荫下的泉水,梁清玫遽尔失声,愣愣看着他。
借着灯光,傅斯决看清梁清玫的手,手背指关节通红,还有些被尖锐指甲划过的痕迹,破了皮,露出血红的肉。
注意到傅斯决的目光,梁清玫反倒安慰起他,相当乐观表示:“没事,回家用碘伏消毒,过两天就好了,而且,我今天不是完全没收获。”
傅斯决还握着梁清玫的手,抬眸看她。
梁清玫今日妆容明艳干净,耳垂上坠着长长的钻石耳钉,是他上次看到梁清玫准备的东西后吩咐齐晟买的。
除了衣服,手表、项链、手链、耳钉,每样配饰都安排上了,梁清玫没有矫情,每天享受地在衣帽间里挑选并搭配,乐此不疲。
她竖起手指,面容姣若春华,声音清亮,“我工作室选址搞定啦,我就说好人有好报,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的朋友,我明天就要去看工作室地址了!”
“恭喜。”
梁清玫声音欢快,傅斯决收起心底那些细微的不愉快,凝眉:“所以你这几天出门都是在为工作室奔波?”
梁清玫点头:“对啊,手续已经差不多办好了,就等工作室地址确定再装修,哦对了,我有一个小请求想问问你。”
傅斯决握着梁清玫的手腕,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嗓音有些哑:“你说。”
梁清玫一脸纠结:“我工作室没有律师,我想在和孟静语签订租赁合同的时候找你接一位可靠的律师帮忙,可以吗?”
“可以。”
梁清玫欣喜起来,“太好啦!”
傅斯决的律师都是可靠的律师,能白嫖一位金牌律师为她提供帮助,绝对可以将合同漏洞和以后可能会产生的纠纷统统斩断。
傅斯决沉默半晌,开口:“只有这样吗?”
梁清玫不明所以:“这样难道不够吗?”
“可以。”傅斯决没再说,“我会将柳律师的联系方式发给你,你到时候直接给他打电话就好”
梁清玫喜笑颜开,欢快道:“那就先谢谢你啦!你真是一个好人。”
对梁清玫好人这个说法,傅斯决说不上多赞成,只是反驳的话显得他过于严肃和较真,干脆什么都不说。
梁清玫说话的时候傅斯决闻到了淡淡的酒精味,于是问:“你喝酒了?”
梁清玫点头,双眼跟水晶似放着光,也不知道兴奋个什么劲儿,“但我感觉我一点都没醉,还能喝。”
傅斯决:“……”
傅斯决看着还放在他掌心的梁清玫的手,对梁清玫的话不置可否。
司机陈叔开车抵达别墅后,傅斯决为梁清玫开车门让她下车,梁清玫同傅斯决牵着手往别墅走。
她穿着高跟鞋,鞋跟走在地板上声音哒哒轻响。
kiki的耳朵自带对梁清玫的探寻雷达,早在梁清玫踏上台阶时就从冰箱上一跃而下,溜得不见踪影。
梁清玫开始每日打卡——满别墅找寻kiki的踪迹。
一边找一边说:“kiki,我们可爱的kiki,出来让姐姐摸摸嘛,摸一下就好,我保证,姐姐今天受伤了,你不想安慰安慰姐姐嘛。”
傅斯决:“……”
还说没喝醉,已经在说胡话了。
傅斯决放任梁清玫乱逛,找到医药箱,将梁清玫叫过来,给她处理伤口。
梁清玫乖乖坐在沙发上,把双手递给他,一双眼还在不死心地寻找kiki。
沾有碘伏的棉签擦拭过伤口,傅斯决问梁清玫:“疼吗?”
“不疼。”梁清玫歪着脑袋,好奇:“我以为你会问我为什么打架。”
傅斯决放下棉签,去拿防水创口贴,原本垂着眼,听到梁清玫的话,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她。
“为什么?”
梁清玫:“……”
“你是机器人吗?说一句回一句的。”梁清玫嘟哝,“长话短说就是孟静语男朋友劈腿被抓现行,然后就打起来了。”
“那你是?”
梁清玫挠挠鼻子,弱弱道:“主要是那个男人动手了,我见不得对女人动手的男人,而且当时孟静语是一对二,明显处于下风,我又刚好路过,但是我一直很谨慎,我确定了周围没什么人,不然打架被围观的话好像有点丢脸,我已经过了那个打架不用考虑好不好看的年龄了……”
傅斯决专注给梁清玫处理伤口,听梁清玫絮絮叨叨解释。
说着说着,梁清玫忍不住把视线投向傅斯决。
垂眸时,傅斯决的睫毛跟着覆下,漆黑的睫毛紧紧簇在一起,在眼睑处投下浅浅的阴翳,脸部线条凌厉流畅,眉目深邃,眼窝和鼻梁之间的差距甚至能用尺子来衡量,但并不如初见冰冷锋利,或许是因为最近一段时间的相处,梁清玫发现傅斯决这个人其实挺温柔的。
毕竟,会收养一只流浪猫的人,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
傅斯决贴好创口贴,抬眸便对上梁清玫漂亮澄澈的眼,她喝了酒,脸颊泛着酡红,眼眸水盈盈的,视线一错不错地盯着他,仿佛因为看他而出神。
傅斯决刚要开口,视线中梁清玫的脸越来越近,灼热的呼吸带着酒精的味道,滚烫又甜蜜。
傅斯决喉咙仿佛被人扼住似的,半晌说不出话,喉结上下轻滑,握住梁清玫的手不自觉带了几分力气,看着梁清玫的面孔离他越来越近。
几乎是鼻尖对着鼻尖的距离,酒精浑浊醉人混合着她身上淡淡的香气侵袭了他。
梁清玫却没再靠近,眯了眯眼,语气郑重,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我已经毕业了,不许教我做题!”
随后猛地后退,与他重新拉开正常距离,昂着脑袋,神奇十足,就差把得意洋洋四个字写在脸上。
傅斯决嘴唇动了动,想说的话出口成了另一句话:“你是不是喝醉了?”
梁清玫竖起食指摆摆,乐呵呵地回答:“没有哦。”
显然喝醉。
“喝了几杯酒?”
傅斯决自顾自地问。
梁清玫扳着手指头挨个数,右手指头用完了,抽出被傅斯决握住的左手,两只手一起数。
数来数去数不明白,梁清玫干脆放弃,朝傅斯决一笑,双手在傅斯决眼前放烟花。
“好多杯!但是!我的外号,千杯不倒!”
“……”
“打架进警局的事情还记得吗?”
“记得……有点丢脸。”
梁清玫小脸一垮,发丝跟着塌下来,像一只被雨淋湿的松鼠。
傅斯决拉过她的手,继续为她处理伤口,沉眉敛眸:“记得就好,打架不丢脸,不要让自己受伤才是重点。”
“重点?”
傅斯决正要说话,kiki不知从哪里钻出来,扒拉傅斯决的西装裤,不满喵叫:“喵喵!”
傅斯决低头,“肚子饿了?”
“喵~”
“马上。”
傅斯决看着醉醺醺靠着沙发等他回答的梁清玫,弯腰脱掉梁清玫脚上的高跟鞋,随后,结实的手臂从梁清玫后背和膝盖弯穿过,将梁清玫打横抱起。
身体陡然腾空,梁清玫懵了一会儿,动了动,找到一个相对舒服的姿势,靠在傅斯决宽阔的胸膛上。
闭上眼两秒,梁清玫再次睁开眼,喊了傅斯决一声:“傅斯决。”
傅斯决低头看她。
“谢谢你。”
“不谢。”
梁清玫傻笑,嘟囔道:“果然是自动回复机器人……”
傅斯决没听清,低头正要问,就见梁清玫脑袋一歪,靠着他沉沉睡过去,面容恬静,俨然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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