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有许多人食不果腹……”
“那不是你该操心的事,今天是你的生日。”伏提庚有些恼火,他尽力克制语气中的严厉,“我等着和你跳开场舞。”
“我爱你,父亲。”雅凡娜亲吻伏提庚的嘴角,“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她却不得已让她的人民苦等。
生活于这样的国家里,白天也像噩梦。黑甲军、强盗、地痞、扒手……似乎仍有呼吸就不可避免伤害。
多么脆弱的生命,融化如午后红茶中的方糖——满足特权阶层的味蕾后消散不知去处。
雅凡娜尽力记住每颗方糖,她把这视为一种责任。
“公主,”侍女捧起断裂的项链,“要怎么处理?”
“把宝石拿走,”雅凡娜说,“我只需要这块……手绢?”
“叫它碎布更恰当。”
“直接给我。”雅凡娜叫住转身离开的侍女。
“上面沾了泥土,公主,我想最好先清洗一下。”
“没关系的,给我吧。”
望着镜中的自己,雅凡娜攥紧手中的碎布,粗糙的触感像亚瑟用刀片刮不干净的胡茬。
雅凡娜情不自禁地露出微笑。
“裙子很衬您的眼睛,公主。”侍女夸赞道,“没人能把这颜色穿得像您一样漂亮。”
“现在我好像住在他的眼睛里,他们的眼睛。”
“公主?”
“没什么。”雅凡娜收起笑容,“我想换另一件。”
02.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公主。为什么不让加里护送你回城堡?”
“相信我,特雷格,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此类建议,但我从未遵循。”加里听命上前,雅凡娜却不为所动,“我来看一眼圣剑,仅此而已。”
“恕我冒昧,公主。”特雷格审视雅凡娜假作的威严,又扫了一眼她被泥土咬脏的裙边,“您不适合这样的场面。”
“什么样的场面?”
“碎石、尘土……”不用回头特雷格都能听见身后喧哗吵嚷中对雅凡娜的议论,“……过分的公开。”
“我到了叛逆的年纪,特雷格,你最好提前适应。”
“我早已适应了,公主。”特雷格耸了耸肩,“只是适应不代表允许。”
“好了,现在要我干嘛?”一个男声打断二人的对话。
“亚瑟?”雅凡娜掀开面纱,惊喜也随即转变为忧虑。
“雅凡娜。”亚瑟朝她行礼。
“直呼公主的名字,胆子真大!”特雷格转身抽出佩剑。
“等等,特雷格。”雅凡娜阻止他的动作,“亚瑟是我的朋友。”
“挑选朋友需慎重,公主。”特雷格收回剑。
“用手抓住剑柄,把剑拔出来。”特雷格忿忿地对亚瑟说,“蠢货。”
单手握住剑柄的一瞬间,亚瑟听到周围的军犬狂吠。雅凡娜也同样,她的担忧更甚。
“两只手。”特雷格催促道,“用两只手握住,十根手指。”
“够了,亚瑟。”雅凡娜目光与亚瑟交汇,“别再多做尝试,你可以离开了。”
亚瑟思索片刻,还是选择双手持剑,天地在他缓慢拔剑的过程中剧烈震荡。
“护送公主回城堡。”特雷格下令,“把那小子捆起来。”
“我和你们一起,特雷格。”雅凡娜试图上前扶起倒地不起的亚瑟,却被一把拦住。
“不要再给自己惹麻烦了。”特雷格对雅凡娜低声警告。他扭头对加里说,“送公主回去,我想国王有话要问她。”
雅凡娜讨厌有他在的议事厅,把玩着手里的王冠,伏提庚这样想。
等待亚瑟醒过来的期间,伏提庚又一次回溯他和雅凡娜的对话。
他的小小鸟被吓坏了,以至于当他说“他的交际圈可真够广”的时候,她不受控的瑟缩。
“你让我嫉妒。”伏提庚示意雅凡娜凑近他,“我早该料想到,我的女儿怎么可能对一个无名小卒上心。”
“我们有婚约,我和亚瑟。”
“你们有过婚约。”伏提庚握紧雅凡娜的手腕,帮她控制颤抖,“你不必为他守寡。”
“英格兰始终是你的国家,父亲。”雅凡娜眼神楚楚。
“直到你开口为他求情的前一刻。”伏提庚迫近她,“现在我感受到塔楼的根基在动摇。”
“我会叫他离开,我保证。”
“你呢?你要随他一同离开吗?”
“我始终陪伴在你左右,不是吗?”雅凡娜跪伏在伏提庚的脚边,“我爱你,父亲。”
“我愿意对你的谎言视若不见,但不包括今天。”
“他永远成为不了你的威胁,我起誓。”雅凡娜握住他长袍的一角,“我起誓。”
回想到此处,伏提庚对醒来的亚瑟说:“所以你就是尤瑟的儿子。你不但成功幸存下来,还在恶劣的环境中茁壮成长。”
“大人,我想您找错人了。”亚瑟略显困难的爬起身。
“只有尤瑟或他的后裔能拔出圣剑。你肯定感觉到了那股力量,不是吗?”
“我只是一个私生子。”
“你我之间的共同点比你想象中的要多,我们不仅有同样的血脉,还有同样的志趣——她为你起誓,亚瑟。是她驱使了你的野心吗?”
“你是说雅凡娜?”
“哈,雅凡娜。”伏提庚讪笑,“多么亲切。”
“我无意冒犯。”
“你渴望她,哪怕你忘记她稚嫩的面容,哪怕你丧失同她的过往记忆,你的心里仍有个声音在叫嚣——命运绝不是如此。”伏提庚站起身,俯视亚瑟,“这是你野心的源头。”
“你的说法十分荒谬。”
“你还没有意识到吗,亚瑟?在没人能够永生的情况下,女人就是未来。”伏提庚戴上王冠,“对于我们,雅凡娜就是未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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