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我遇见你呢,詹姆?”
“我使你讨厌了吗?”詹姆表情受伤。
“为什么人要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詹姆想,他有点明白那种哀伤的感觉了,虽然他无法描述出来;倘若他能描述出来,他一定会讲给杰琳娜听。
他还是不要讲给杰琳娜听吧。
毕竟谁会想听自己的一生?
“有天我随君临的夏日消亡。”杰琳娜说,“鲜花、水果、美酒,无尽的宴会和欢闹……全部逝去了,因为国王会烧毁一切。”
“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
“因为你是君临的骑士。”杰琳娜回到他的怀抱,“因为你是我的骑士。”
他的心是一只小船,在海浪和风雨中停滞;等待一双爱之手,将他推向远方的远方。
02.
提利尔家族效忠于伊里斯·坦格利安,提利尔年轻而美丽的女儿们同样。
杰琳娜·提利尔也同样。
可是父亲,杰琳娜想,我再不敢面对王后的双眼。
还有梦中某人的心。
他有着金色的头发,面容天真年轻。
她几乎是在见他的第一眼时就爱上了他。不是因为他家族的徽章,不是因为他的白袍;不是因为他鼻梁上凸起的骨节,不是因为他铁线莲花瓣外沿颜色的双唇。
有些美只能被女性发现,杰琳娜希望世界上的所有人都是女性。
这样她们能够爱彼此了,凭借健康的灵魂。
可惜他太久之前就存在了;遇见她的时候,他已经不可避免地成为男性,又见过许多人。
杰琳娜是怀着如此心情褪去长裙又披上斗篷的。她双腿忽然发软,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下来。她想到国王阴晴不定,且残酷多疑;她想到王后身上青紫的伤痕,还有青紫伤痕产生并累积的过程。
杰琳娜把眼泪收住了。
原来这条路这么长,要重复几百次碎小凌乱的脚步。杰琳娜回顾双亲的期许——一个新鲜稚嫩的子宫有无数的可能。是个男孩也说不定,棕色头发的,银色头发的。
原来这条路那么短,幸福一下子就走到了尽头。每一块堆叠的砖石都贪婪的索取她的美好。她孤苦无依。
她多想回头,跑进不知是谁的怀里,嚎啕大哭着,再晕厥过去。等第二天醒来,他们会照顾她,如照顾一个孩子,一个不经世事的孩子。他们将用水给她洗澡,而不是用火。
杰琳娜后撤几步。
领路的侍女察觉了,催促她赶紧向前走。
“你不会想惹他发怒。”
她从后门走进他的寝宫。
“陛下。”杰琳娜说着,缓缓施礼。
说来奇怪,杰琳娜不知道伊里斯到底长什么样,因为她从不敢抬头。
唉,杰琳娜想起她的王后。她脸色苍白,声音颤抖。国王在她快乐的这件事上设置了许多障碍,致使她无法违逆悲伤和痛苦。没人饱含爱意称呼她为流光的美人,没人待她如太阳或群星。
亦没人待她如太阳或群星。杰琳娜被扯了过去。
杰琳娜没有像预想中的那样解开带子,更没有自主躺下的权力。
她的未来被彻底撕碎。在夜晚彻底笼罩之前,在黎明到来之前,在她被送出寝宫之前——在她意识到之前。
杰琳娜心跳的厉害,她的肚子又很痛。应该是肚子,她糊里糊涂地想,头晕脑胀,四肢发麻,肚子像每次来月事时那么痛。
也流血了,很多很多血。不愉快的血,粗鲁的血,暴烈的血,难捱的血。她的下半身泡在里面,热滚滚的东西还不肯饶过她。
火焰,火焰,火焰。
杰琳娜咽下一些反胃和恶心的情绪,努力露出笑容。她看清伊里斯·坦格利安的长相了,他的脸上写满远超年龄的憔悴。他是消瘦的,他是英俊的;他的白发长过肩膀,他的眼睛注入疯狂。
她害怕地将脸扭过去,他飞速地掰正。
指尖嵌进她的皮肤,她处处都在流血。
恐惧使她想喊妈妈,恐惧使她想喊爸爸,可他们都不在此处。此处只有国王,只有这个让她领教男人为何物的君主。
而从本质上来看他们都一样。
她不是权力中心的人物,这是一场悲剧;假如她是,那么就是另一场悲剧。极少有人能在利益追逐的游戏中幸存——还只是幸存。他们都滴碌碌地流着血,从某一个时刻——通常是出生——开始,到某一个时刻——大多是死亡——结束。
杰琳娜不得不战胜今晚,她逼迫自己想点别的事。倾泻的床幔,雕刻的床柱,缝绣的床褥……
缝绣的床褥,詹姆的衬衣。不用纺针,不用丝线,她用一小段自己缝补破洞。
当晚风拂过她散开的棕色长发,月光与她做伴。
杰琳娜在两个夜晚中穿行,疲惫不堪。
眼泪和喘息声中杰琳娜听到伊里斯对她说:“詹姆·兰尼斯特站在门外。”
他现在要来羞辱提利尔了,在他留詹姆在君临保卫王后和王子而不是让他参加比武大会以取得荣誉来羞辱兰尼斯特之后;他现在要来羞辱年轻人了,在他羞辱完各方领主之后。
但那不是杰琳娜最先想到的事。事实上,她的大脑一片空白。
她发不出声音,是不是因为他的手箍紧她的喉咙?她无法动作,是不是因为双手双脚被束缚?
她也忘记如何讨好,如何取悦。她耳后及身上点缀的精油和香水随她扣肩的动作收敛。
月亮躲在黑云背后,于是她丧失光彩和颜色。
巨龙不喷火时会用拳头和巴掌。打在她的小腹,塞进去的东西又涌出来。
后背、手臂、大腿,在这些地方肆虐已是恩赐。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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