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钟过去，没有困意；四十分钟过去，没有困意；一小时过去，还是没有困意，就是有些头重脚轻的蝙蝠猫爬了起来。
却碍于扒着他的小丑猫睡得死沉，活像二重身压在身上，没法挪动半步，他也只能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滑出了自己的精力条。
【精力条：32/100】
先前精力条不是只有20吗？
难道是旁白？
不，不对，旁白就算让他精力条反向倒退，也会倒退到满格，而不是只有这些才对。
那么这样的变化会是因为什么？难道因为他这一角色有什么隐藏特质？凌晨不进入休眠状态精力就自动回复少许精力的那种？
蝙蝠猫本想问问旁白，从而肯定自己的想法，结果却被小丑猫难掩哀伤的呼喊吸引了注意力，“bat，不，你不应该那么做。”
不应该怎么做？
感觉自己身上仿佛黏了一只八爪鱼，不过是陆地特供版的蝙蝠猫试图回想起有关“不应该”这一举动的事件，从而找到小丑猫的痕迹。
可许久过去，他得到的结果却还是一无所获，脑海里也是没有半点头绪可言。
直到小丑猫那满是绝望，近乎于无的哀呼声再次传入了耳中，“你不能接受他的馈赠，你不能这么做，bat。”
一丝隐约的头绪才浮现在脑海里，恍若一根灰色的丝线串起无数记忆的拼图，拼图完整的瞬间，那些本应该被忘却的记忆也回到了他的脑海里。
馈赠是谁的馈赠？
他不应该怎么做？
一旦做出会付出怎样的代价？
无数渴求得到解答的疑问蜂拥而至，仿佛一块块巨石压迫着蝙蝠猫的神经，仅仅是一晃神的功夫，脑袋就变得昏昏沉沉的他难以控制地闭上了眼。
尽管理智告诉他，他现在不应该如此困倦，不应该放任自己沉入梦境之中，他的意识还是不可避免地陷入了混沌之中。
直到丝丝缕缕的血腥气伴随恶臭钻入鼻腔，有股柔软且黏腻的反常触感自脚下传来，蝙蝠猫才猛然睁开了眼。
可当周遭一切完完全全映入这双钢蓝色猫眼儿时，毛发掠过脚下血洼的蝙蝠猫却宁愿自己从未看见过这些。
尖锐的利爪刺破燃烧的苍穹，血色几乎涂满了目之所及，遍地狼藉之地，无论是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失去声息地倒在了地上，就连喜食腐肉的渡鸦也难寻踪迹。
唯有生机尽绝一词才足以形容蝙蝠猫究竟看到了副怎么样的景象。
这时的蝙蝠猫才忽然明白自己脚下触感异样究竟是什么，努力克制住想要向下看去的**，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勉强算干净的平地上。
动作轻巧地跃上了最近的建筑残骸上，沿着脚下高楼倒塌的方向离开了这里。
在一处勉强还能算得上是建筑，画满小丑笑脸的棚屋前停了下来，紧接着，蝙蝠猫就看见了一位被揪起衣领，模样凄惨不堪的青年。
仅有胸前的玫瑰花依旧是鲜艳欲滴，仿佛与它的主人分处在两个世界似的。
就算脸色是那种病态的苍白，也难掩由于窒息而升起的红晕，使得青年本能地伸出手扒拉起那双宛若钢钳似的利爪。
“倘若是bat你要杀我的话，我觉得我也许会勉为其难地接受哦～哈哈哈哈！”
浑身都沐浴在黑暗中，身形纤瘦，骨刺嶙峋，有着一双涌动着粘稠恶意的蓝眸，瞳孔骤然拉长的来者如是道：“为什么执着于这个注定毁灭的世界？”
一边用利爪轻触小丑猫的脸颊，一边满腹怨念的补充道：“你理应知道，那多元宇宙的光从不曾怜悯我们，就算我们如何努力，我们的世界也不过是他们的养料罢了。”
狼狈地摔倒了地上，浑身好似要散架似的小丑猫答非所问：“bat，我可不知道你是没有别人肯定就活不下去的那种人，哈哈哈哈！”
不过随后，他就给出了自己真正的答案。
“明白自己存在就好了，何必眼巴巴地等待着那种莫名的光辉肯定了存在合理，才肯心安理得的享受世界？”
「杀掉他，他不明白，他根本不明白那道光代表着什么，他会阻碍你碾碎那道光的脚步」
还没等暗处注视着这一切的蝙蝠猫想出青年口中的bat跟他自己有何关系，隐隐约约的沙哑低语就在耳畔响起。
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那刺破苍穹的利爪居然挪动了少许距离，连带着附近的云层都出现了变化，指尖直指他的方向。
耳边的低语不停，眸中恶意更深的来者五指成爪，丝毫不顾青年痛苦的模样，直接穿透了对方的胸腔，掏出了一只蔫哒哒的玳瑁猫。
“Joker，你总说任何人都会变成你那副模样，缺的只是糟糕的一天罢了。”
“现在的我觉得你的确是对的。往日天真的我就是缺了这么糟糕的一天，这才自以为可以守护好所有人，可以抗衡那道光芒。”
听到的越多，脸上笑意就越来越少的小丑猫冷下声音，猛然一咬，“我认识的bat可不会这么堕落，就算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就算他知道眼前之人就是他心心念念的bat。
在对方不出意料的目光中直接扭断了自己的脖子，仅仅留下一抹不知何意的笑容显得刺眼无比。
“假货吗？我会找到你的，直到你亲手死在我的手中，joker。不，应该说是小丑猫才对。”
「找到他，杀了他，然后使用这份力量为这个世界送上安魂曲，毫无顾忌地去碾碎那道光吧？」
低语与来者宣告似的声音重合，确定头顶利爪位置真的有所变化的蝙蝠猫不寒而栗，也隐约有了来者身份的相关猜想。
为了确定心中这一想法，也顾不得血洼会打湿毛发，会染上某些不好气味的蝙蝠猫迈开步子追了上去。
可走着走着，蝙蝠猫就感觉不仅视角拔高不少，脚下传来的反馈也变得截然不同，那些原先模糊的低语也清晰起来。
「我是所有蝙蝠侠的父亲＊1，就连你也不会例外」
「想要杀掉他？想要复仇？那就扣下扳机，接受我的馈赠好了。」
［那上界的光是多么可憎，接触不到它的你们终究走入末路，何不成为那光的梦魇，向他们复仇？］
就连那天穹上的利爪也不仅仅是利爪，而是一位庞大身形隐藏在黑袍下，单单露出一双逸散着能量的银灰色双眼的魔龙，主宰黑暗多元宇宙的存在。
巴巴托斯之龙，他也许是该这么称呼？
咀嚼着这一忽然从心底冒出来的称呼的蝙蝠猫不太明白。
他只知道自己理应对此感到恐惧，而非顺从地低下头颅，向着所谓蝙蝠侠的父亲宣誓自己的忠诚，以崇敬的姿态。
也不应该成为眼前狂笑之人，以及对方身后神色各异的梦魇们的所谓同僚。
望着陆续从漩涡里走了出来，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血迹的梦魇骑士们，哪怕这具身体早就对此习以为常，蝙蝠猫也不住地颤抖起来。
首先到来的狂笑之蝠则仿佛没察觉到他在颤抖似的，拽着他的胳膊就走入了梦魇骑士中，满是狂热地望向了头顶的巴巴托斯之龙。
“你理应感到荣幸，巴巴托斯大人可没有亲自招募过除我之外的人呢～”
手握作为水行女侠遗产的三叉戟，左眼戴着眼罩，裙摆披风皆是深沉黑色的溺亡怨魂，“死水很喜欢你，新同伴，我想我们会有共同话题的。”
身后残留着血色蝙蝠幻影，时不时冒出来巴里反驳声的红死魔，“我原以为你会得到与众不同的结果，可现在看来却不是这样的；布鲁斯，这分明是你们……”
“不必要的人性成了你的弱点，就像与母盒结合的钢骨却沦为联盟最弱一样。”
双手环胸，眼中红光大作，仿佛回想起亲手杀掉自己世界钢骨经历的杀戮机器道。
浑身冒着不详绿光，眼神轻蔑的破晓诡灯笃定道：“软弱是失败的第一步，终有一天，你的优柔寡断会害了一切。”
就像8岁那年的犯罪巷里，倘若他不勒令戒指杀掉凶手，哪怕凶手不打算杀他，他想要报仇也会成为一种奢望。
头戴阿瑞斯的战神头盔，全副武装，手持巨刃的无悯铁腕，“弱小即是原罪，这就是战争教于我的真理。”
体型庞大，浑身长满骨刺，俨然被毁灭日病毒改变得面目全非的蹂躏者，“氪星人正是灾难的根源，将命运交托他们手中无疑就是最蠢的举动。”
虽然几人都是一副例行公事的态度，并不打算多说任何一句题外话，手持金属扑克牌的狂笑之蝠也还是跳了出来，主动为此画上了句号。
“好了，各位，无聊的欢迎会到此结束，我们该让主角说说话了。”
自顾自地展开双臂，好似舞台开幕前的主持人一般兴奋道：“告诉我们，新同伴，你还记得那些死于你手的民众是什么神情吗？哈哈哈哈！”
纵使看不见他那双隐藏在金属护目镜下的眼睛，也足以感受到他几乎满溢而出的激动。
＊1应该是黑暗金属里巴巴托斯说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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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蝙蝠猫的噩梦（上）【出场成员：巴巴托斯，梦魇骑士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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