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猫想要出言辩驳，想要心安理得地对这些死者回答不是，可当他注视着这些死者写满不甘的面孔，他终究还是无法做到。
哪怕是无关的只言片语也无法从中吐出。
至于为什么？因为这就是“他”的错，他没有反驳的余地，怀揣着这样愧疚的蝙蝠猫想。
以致于，就算死者们的包围圈尚未合拢，还有逃跑的余地，不避不闪的他也很快被疯狂的死者们所吞噬，彻底失去了意识。
直到身边有窸窸窣窣的响声出现，一阵关切的低语随即传来，“bat，bat，你还好吗？”浑身毛发被冷汗打湿的蝙蝠猫这才醒转过来。
大脑一片空白地回应道：“我没事……”
伸出爪子摸了摸蝙蝠猫湿哒哒的毛发，再看了看对方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满脸写着不信的小丑猫道：“可你这副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呢，bat。”
毕竟没有人会一醒来会活像是从水里刚捞出来一样。当然你要是位刚从拉萨路池里游上来的“死人”的话，那就当他没说。
好半天身体才逐渐回温，缓过神来的蝙蝠猫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岔开了话题，“你不应该还在这里。”
随着蝙蝠猫一起跳下床，抢在蝙蝠猫前面打开了房门的小丑猫明知故问： “我是什么很可怕的存在吗？bat你刚醒就想赶我离开？”
他当然知道蝙蝠猫之所以会露出这副态度，不仅仅是不习惯与他相处，还是由于对他心存芥蒂的缘故。
在这样的前提下，他还要明知故问的原因自然是因为好奇蝙蝠猫会如何反应，顺便缓和下对方紧绷的神经罢了。
由于太过“恐惧”小丑猫的热情，一出卧室就贴在了楼梯扶手边的蝙蝠猫直言不讳，“我无法信任于一个完全不知底细的陌生人。”
“可我不是只猫吗，bat？”
沉默了几秒的蝙蝠猫补充道：“……猫也不行。”
丝毫没有被打击到的小丑猫眨巴着眼睛，试图故技重施，“我只是个差点被吃掉的可怜猫咪，bat，不可能会半夜用爪子卡着餐刀刺杀你的。”
【我会后悔看到这一幕的。】
好巧不巧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感觉双眼像是受到蹂躏者重击的杀戮机器想要寻求阿尔弗雷德的帮助，真的。
心软过一次，就绝不会心软第二次的蝙蝠猫看了过来，目光灼灼地说：“你应该明白我不是这个意思。”
另外，有没有可能他已经要被小丑猫挤下去了？半边身子都要从缝隙里挤出去，仅仅靠着爪子艰难支撑的蝙蝠猫欲言又止。
已经感觉蝙蝠猫浑身在冒黑气，自动忽略了杀戮机器存在的小丑猫连忙向旁边退了几步，十分敷衍的边说边点头。
“当然，当然，我怎么可能不明白你的意思呢？哈哈哈哈！”
刚好听到这一动静，楼下正吃着阿福准备的早餐的杰森本能地看了过去。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嬉笑着的，与蝙蝠猫“相谈甚欢”的，老熟人的模样就映入眼帘。
觉得这已经不能单单用多元宇宙的恶意来形容的，就算阿福的手艺无可挑剔，也不由得觉得味同嚼蜡的杰森止欲又言。
“阿福，捡孩子已经满足不了布鲁斯了吗？”
面对着杰森的疑问，为由犬到人，完成身份进化的小杰森整了整衣领的老管家却是选择性的中立道：“我只是个负责操持家务的老管家罢了，不负责时刻关注自家主人的兴趣爱好。”
“阿福你说得对。”
不动声色地解决完所有食物，对老管家这一态度已经习以为常的杰森点了点头，决定连忙逃离这一现场，从而眼不见心为净。
【你应该收敛点的，不然没到最后你恐怕就要赔上自己的性命。】
同时关注着小丑猫与其他人情况，自然注意到了杰森神色古怪，明白对方看出了小丑猫“真正身份”的杀戮机器忍不住做出了提醒。
可就算杀戮机器言明了威胁，透过楼梯缝隙向下望去的，小丑猫脸上的笑容也还是没有半分要消失的模样，“我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死掉。”
【你心心念念的bat可就由于你同位体的原因“死”过一次，我可不觉得他会宽恕一个明显和自己仇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家伙。】
作为游戏的主要管理者，自然是有权限查阅蝙蝠猫游戏记录，也是了解了蝙蝠猫是因何濒死存档的杀戮机器继续补充道。
听到bat这一字眼，总算收敛了笑意的小丑猫陷入沉思：“我这一生除了和bat当过近十年的死对头外，还做过什么特别的事吗？”
【显然没有。你顶多在哥谭人厌狗嫌，尤其是多次遭你偷取军火，从而不得不终止交易的企鹅人；每次留下谜语，却遭你抢先猜出谜底并画上涂鸦嘲讽的谜语人；屡次挑衅你的bat，结果却等来了COS成蝙蝠侠的你，惨遭笑气糊脸的贝恩；热衷于充当环保卫士，却时常遭到由你特制的除草剂洗礼的毒藤女……】
提及这些曾经同盟过，却遭到他背叛的“同事”们，完全没有半分愧疚的小丑猫赶忙制止道：“也不用一件件翻出来，我还没到那种缅怀曾经的时候。”
这当然不是因为翻旧账会让他良心发现，立马痛苦流涕地跑到阿卡姆疯人院和同事们面对面忏悔什么的，而是因为回忆这种事根本就毫无意义。
“所以同位体做过什么？”
【殴打到全身没有几块完好的骨头，强迫他长时间保持清醒，得不到足够的休息时间，强迫注射■■性药物，不断言语刺激，继而摧毁他的心理防线。】
……
完全笑不出来，看到杰森正向这边走来的小丑猫选择直接从楼梯缝隙里跳下去，“911有预定服务吗？”
【我想没有，但可以有。】
对这一回答显得意料之中，悄摸摸避开了杰森视线，来到餐桌附近，注意到蝙蝠猫已经钻进老管家怀里的小丑猫果断蹭了蹭后者的腿腕。
“喵～喵喵～”
身上陡然多了个重物，不得不坐到椅子上，忽然感受到腿腕有着异样的阿尔弗雷德低头看来，发现是小丑猫的他当即摸了摸蝙蝠猫的脑袋， “布鲁斯，小家伙好像在说想和你玩呢？”
先前才说过不肯信任小丑猫，自然不可能眨眼间就转变态度，笑脸相迎的蝙蝠猫瓮声瓮气地说：“我想就这么暂时呆一会儿，阿福。”
当然这其中更深层次的原因是因为他现在的脑子很乱，有种脑海里本该有什么，却被生生挖了出来的阵痛感，无论眼里倒映着什么都会让他感到不适。
歉意地冲小丑猫笑了笑，腾出手为小丑猫开了几盒罐头，瞥了眼餐桌上快要凉掉的早餐的阿福语重心长。
“至少您也该吃掉眼前的早餐，为小少爷做做榜样，布鲁斯老爷。”
听到自己名字被提及的小杰森立马转了过来，打量了几眼缩成一团的蝙蝠猫，就道：“布鲁斯，昨晚夜巡遇到了什么吗？”
戳了戳蝙蝠猫的后背，发现蝙蝠猫真的痛苦到无暇顾及其他，很可能连进食都没有心情的小杰森耸了耸肩，也是做出了让步。
“至于给我做榜样什么的，实在吃不下就不要勉强自己了。”
知道小杰森、阿福都是在担心自己的蝙蝠猫慢吞吞地转了个方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好吧，阿福，我会如你所愿的。”
同时向小杰森露出了一个安抚性的笑容。
虽然这顿早餐吃得十分漫长，吃到最后盘底的牛奶都有些凉了就是了。
一旁看得有些无聊，已经有些昏昏欲睡，为了自己不会无聊到去逗罗宾犬的杀戮机器决定将自己的发现告诉小丑猫。
【他的确有重启前的记忆。】
先蝙蝠猫一步吃完几盒罐头，听到杀戮机器这话的小丑猫若有所思地舔了舔唇。
要是没记错的话，他昨晚不是套过蝙蝠猫的话吗？倘若蝙蝠猫有重启前的记忆，那怎么可能会认不出他？
猜到小丑猫会有这一想法的杀戮机器双手环胸，意有所指地开了口。
【不过其（重启记忆）平时潜藏在记忆深处，没有特殊诱因是不会浮现的。】
看了看身边已经没了阿尔弗雷德的蝙蝠猫，察觉到杀戮机器话里有话的小丑猫道：“我的存在就是诱因？”
【当然。要想在他拥有重启记忆的前提下躲过狂笑的目光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我删掉了他的相关记忆。】
“？”
欲言又止，止欲又言的小丑猫选择不再纠结这一话题，蹑手蹑脚地来到状态明显不佳的蝙蝠猫身边，“bat，看起来你需要我的帮助？”
慢条斯理地挪开了挡在眼前的蓬松尾巴，看到来者是小丑猫的蝙蝠猫道：“你还记得你差点被吃掉吗？”
一只差点被吃掉的，明显营养不良的猫就不要说帮忙别的猫这种话了。
当然要是制作组喜欢元素混搭，塞入个猫咪医生、小鸟□□、小狗警察什么的，那就当他没说过这话。
“怎么可能不记得呢，bat？”话虽这么说，小丑猫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提及此事应有的恐惧，只是自顾自地蹲到了蝙蝠猫身边。
轻车熟路地给蝙蝠猫舔起了毛，全然忘记了自己先前脖子差点被抻断的模样，“只是你看起来需要舔毛，bat。”
有些艰难地把四肢揣进肚子下面的蝙蝠猫却是拒绝道： “我不需要舔毛。”不过没有实质上的拒绝表现就是了。
与此同时，楼上坐了许久，觉得自己就要发霉，以致于再也待不下去的杰森下了楼。
本以为小丑猫已经离去的他刚打了个哈欠，心情有所好转的同时，却是转头的瞬间就好巧不巧的目睹了这一幕景象。
“阿福，我能不能现在就去中城找闪电侠？”
【他难道不知道这个世界没有闪电侠吗？如果要找神速力者的话，我想红死魔会乐意帮忙的，毕竟他的初衷就是关于他的家族。】
以后真的每天晚上九点更新，信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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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杰森：我能不能现在就去中城找闪电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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