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不懂啊……这若曦精明的时候让我觉得不输男儿,蠢起来又让我觉得不如三岁稚童,有时候觉得她颇有君子之风,有时候又觉得她市井泼妇般无理取闹。”婉婷对此有些疑惑。
“管她干嘛?”十四闭目养神,听着婉婷的唠叨,回了一句。
“管她干嘛?现在不管了,以前十四爷可是死心塌地的呢!”婉婷自然的接了下来,说完之后,气氛瞬间有些紧张,她有些懊恼,怎么控制不住自己去抱怨,上次之后,不是想好了过去就过去了吗?她又魔怔了,婉婷抿了抿嘴,想说些什么,却不知如何开口,就在她纠结之时,十四的笑声响了起来,只听他乐呵呵的说着:“是我鬼迷了心窍。”
婉婷见此也笑了笑,没再说什么,以防尴尬,谁知十四却接着说了下去:“婉婷,不用刻意去忘,你有资格埋怨我,这辈子,我给你赔不是,你尽管差遣我,但,如果有下辈子……我说,万一我们有幸有下辈子,你原谅我好不好?”
“好”婉婷认真的回答了胤祯,只见胤祯满脸笑容,大步上前,刚要把人抱进怀里,就听见响亮的一句:“阿玛!你要做什么!”只见四岁的弘明,趴在门槛上,瞪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阿玛,充满了疑惑,后面还跟着侍候的人,这让十四爷正经尴尬了一阵,最后,还是婉婷解了围。
“来,到额娘这来。”果然,弘明听到额娘的话,瞬间忘了刚才的疑惑,迈着小短腿就跑到了额娘身前,伸手抱住额娘后,才发现自己忘记了请安,起身就要给额娘请安,却被婉婷抱了个满怀,闻着额娘身上的香味,这小豆丁就不想动了,请安也没那么重要吧,额娘应该不会介意的,于是,弘明就心安理得的窝在额娘怀里,吃着水果,从始至终,阿玛已经被他忘在脑后了。
“这小子……”被儿子打搅了和福晋的抱抱,又被忽视个彻底,胤祯却一点也没生气,眼带笑意的看着儿子吃的像个小松鼠一样,嘴巴鼓鼓的,好像没吃饭一样,便笑着用手点点弘明的额头,开口说道:“你额娘好像是虐待你了。”
“才没有!我可是额娘的亲儿子,她怎么会虐待我!”弘明边吃边回答,却没舍得给他阿玛一个眼神。
“那你怎么饿成这样,学的礼仪呢?”十四并没有生气,反而逗着儿子,这小子别看小,平时吃东西一向讲究,细嚼慢咽,格外注重礼仪,今天这是怎么了?他真的有些疑惑。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我这还没半大呢,阿玛就被我吃穷了吗?”弘明终于抬起头,正眼看着自家阿玛,疑惑着自己家已经穷成这个样子了吗?
读懂儿子意思的胤祯,难得理解了下康熙被气时的无奈,看着儿子瞪圆的眼睛,只好耐心的说道:“阿玛就是关心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那阿玛就直接说啊,今天十五叔带我去马场了,所以……”所以有些累,可还没等弘明说完,他的小耳朵就被拎了起来,看见他温柔的额娘,笑的冷飕飕的,他终于想起来了,额娘不让他去跑马。
“说过多少遍,你还没有马腿高呢,不要去骑马,大了才可以去,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婉婷特别生气,虽然有奴才跟着,可到底是危险,一旦出了问题,后悔莫及,这小崽子真是一点也不听话,果然,额娘生气的时候,再可爱的崽儿都不可爱了。
“十五叔带我去的,我没有自己骑。”听着弘明奶声奶气的解释,婉婷心情并没有好转。
“你十五叔还是个孩子,自己都刚学会骑马,还让他带你?”弘明感觉不好,立马向阿玛求救,但可想而知,他阿玛为了让额娘消气,很快就把他给卖了,被罚了十篇大字的弘明,心底是愤愤不平,结果就是半个月没理他阿玛,直到他阿玛亲自带他去马场跑了场马,心情畅快的弘明才和十四爷说话。
日子在吵吵闹闹间溜走,康熙朝最后一年的到来,十四依然出征在外,离上辈子康熙去世的时间越来越近,十四便提前回了京,这辈子他终于见了阿玛最后一面,皇阿玛他百般不是,却8岁就扛起了大清的江山,他纵然有帝王心术,却无论是哪辈子都实打实的宠了他好多年,福晋总是说他长不大,这里面皇阿玛的功劳最大了,那是他十四爷纵横京城的底气,是他任性最大的资本,现在,他的底气,他的资本……都没了。
婉婷看着痛哭流涕的十四,有些无能为力,她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给他些安慰,她突然明白,上辈子和四爷对着干,也有认为是被四爷阻拦,没见到阿玛最后一面的原因吧,她以为皇阿玛为了自己的位置,为了权力的平衡,不断扶植、打压他们,他心里应该是怨的,却忘记了,皇阿玛对他是真的好,婉婷走上去抱住他,轻轻的拍着他的背,直到他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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