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有个奶奶上门求助,说是自己孙子一周没回家了,请慧彬阿姨帮忙算算在哪,完泰哥这两天正忙这个呢。”为了打出名气事务所也不挑任务,况且孝真可以收集方圆五公里内的讯息,找人是她的强项,一般由她来指定位置,赵完泰负责把人给带回来,几年来倒是在找人这方面响当当的,更像是侦探事务所一般。
“完泰哥可真厉害,之前好多人都是他给带回来的吧,”在小小男孩的心目中,赵完泰就是那种能文能武的大前辈,是他想要成为的那种特能打的人,“我记得一年前,有个小孩子被拐了,完泰哥一个人单枪匹马,两天就把那小孩找了回来,还把那几个人贩子打的鼻青脸肿的。”
实际上,那次孝真也在现场,她不太放心赵完泰一个对着一个犯罪团伙,便带着文植和婴灵们一同前往,那波拐子面对黑暗中突然出现的小鬼和婴灵们吓得屁滚尿流,完全提不起反抗的心,最终就被赵完泰一个人打爆了。
因为事务所的存在,麻慧彬不用去陪酒,母子两人也渐渐受到尊重并积累起了不小的积蓄,赵完泰对待委托更加的认真。很多委托过来的案子是普通案件,都是孝真提供信息,赵完泰去执行,男孩又是非常桀骜狠辣的性格,于是过程往往有点暴力,但还好,暂时还控制在没有太大的伤亡内,由于常常找人,也跟当地的警局混了个熟悉。
“恩,想来这两天他应该能找到那孩子了。”其实就是普通的离家出走,十几岁的孩子又没钱,只能和街头混混呆在一起,这对赵完泰来说太简单了。
两人在落日的余晖下聊着最近身边的趣事,不近的路途也似乎很快就走完了,两人来到麻慧彬的1310房间时正好看到一个老太太千恩万谢的走了出来,看来刚刚还在两人谈话中的委托已经解决了。
等两人进屋时,麻惠彬正收拾着桌子上的符咒和福袋,看见孝真两人,露出笑容:“孝真,东哲,你们过来了啊,先去里面坐,有水果和小零食。”
因为不想暴露自身的特异,她交代过麻惠彬母子日常相处不要露出破绽,经过三年,日常倒是也能轻松的相处,孝真和石东哲一起问过好后,便自然的去到了一旁的隔间。
隔间不算很大,约三十平米,中间放着一张小桌子,上面摆满了孩子喜爱的水果和零食,空调也开的很大,很是舒适,孝真将水果移到一旁的地上,示意石东哲先做完作业,三年级已经有了不少课业。
男孩习以为常的将自己的作业全部摆在桌上,也不算很多,集中注意力半个小时差不多能完成,于是屋内就剩下了写字的沙沙声和翻页的声音。
孝真这边则是将拿出一本泰戈尔的诗集打发时间,毕竟要给旁边的小孩营造一个好的学习氛围呢。
麻惠彬透过珠帘看到屋内的模样会心一笑,准备换下萨满的行头去厨房准备晚餐,可是,突然被门铃声打断了,连忙又回到座位上等待委托人。
打头进来的是段美罗,也就是三年前的301鬼影事件的委托人,她讨好的将身后的人引了进来,还一边介绍麻惠彬:“部长,这里是最灵验的萨满大师了,我之前家里的鬼影她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真的,非常非常灵验,她一定能帮到我们的。”
随后进来的是一个西装男,约莫四十岁,头发打理的油光瓦亮,有些喘气的抱怨:“这么高还没电梯,这楼也太破旧了吧。”
段美罗讪笑着将西装男带到麻惠彬面前的榻榻米上盘腿做好,双手合十恭敬的说明来意:“萨满大人,这位是我们酒店毛部长,这次来是来求助您了。”
一旁的西装男上下打量着屋内到处挂着的符咒、福袋和羽毛,不甚相信的看向萨满打扮的麻惠彬,语气高高在上:“听小段说,你可以帮忙驱逐邪祟?”
对于这种委托人麻惠彬也见的多了,她面无表情的盯着男人,目光仿佛要洞穿对方的身体,在西装男被看到发火前,勾唇冷冷到:“怨气缠身,在来的路上已经有强烈的预兆,竟然还不相信吗?”
男人发怒的表情一顿,双手握紧放在膝盖上,而段美罗则是惊呼出声:“萨满大人你怎么知道!?”
“乌鸦袭击车窗,怨气萦绕酒店,已经出了人命,不是吗?”麻惠彬在脑海中听到孝真的提示,不紧不慢的指出男人今天的遭遇。
“是啊是啊,来的路上一只乌鸦突然撞死在前车窗上,吓死人了!”段美罗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说着转头看向西装男,
“毛部长,我就说了萨满大人非常灵验的,她在这里给我们很多人都解决过问题的,没有一个人说不准的。”
西装男握紧的手有些颤抖,眼神在身着红色萨满服,额间有红纹的麻惠彬脸上转了一圈,终于低下下巴,叹了口气,说出原委:“我一直不信这些,可最近的事情实在太诡异,我所在的幸福酒店,最近发生了两次命案,两位客人死的不明不白,警察根本查不到任何线索。”
“哎呀,死的那叫一个惨啊,一个身上被捅了好多刀,溺死在浴缸中,另外一个死床上,满床的血啊,跟整个人炸开了一样!”段美罗夸张的描述着凶案现场,她在幸福酒店做客房清洁,两次都是她发现的命案现场,那是吓了个半死。
西装男此时掏出一块手帕不停的擦着额头上的汗,没制止段美罗的话,只是不断的点头,他是酒店负责人,知道的更多,心里的恐惧也更多,既然开了口,就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第一位客人是五日前入住的,第二天到了退房时间他还没出来,电话也不接,我们就安排了保洁人员去查看,结果就发现人死了,是小段找的我,满墙的鲜血,他整个肚子被捅烂了,肠子都翻了出来,呕,还有还有,那里也被捅烂了。”
说到这里西装男的情绪明显崩溃了,旁边的段美罗也是一直哆嗦,男人吞了口唾沫继续讲诉:“当时我们就报了警,也没让人进去,警察来了调查了好久,说是什么都没有,根本没有第二个人存在的痕迹,房卡也只有酒店有,可是监控证明我们从来没进去过,凶器也没找到。”
“发生了凶案你们还正常营业吗?”麻惠彬想到还有一名死者问到。
“当天就暂停营业了,可是已经入住的客人不能赶走,能退房的我们也做了赔偿,不愿意走的叮嘱了不能随意开门,夜晚警察加强了巡逻,我们保安24小时盯着监控,可就是这样,就这样,还是有第二个人死了!”西装男双手将裤子都抓出褶皱来,“也是之前就入住的客人,为了确保安全,早晨我们增加了叫醒服务,结果一直没有接电话,我们不敢大意,就安排了人过去敲门,还是没人应答,就直接开门进去了。”
段美罗接过话头:“当天是我去开的门,一进去就闻到超级恶心的血腥味,当时我的心就咯噔一下,屋内都是黑的,只有卫生间的灯亮着,我就进去看了,结果,我的天哪!地上全是血,就看到,看到一个黑色的头泡在浴缸里!”女人情绪很激动,脸色煞白,嘴唇也不自觉的抽动,显然想起了当天见到的恐怖画面。
麻慧彬也没想到这次找来的竟然是这样的凶案,一时听的心里发毛,僵硬的坐在原地没有出声,而毛部长和段美罗也陷在恐怖的回忆中无法自拔,一时之间,屋内陷入了令人不安的寂静。
而仅隔了一个珠帘的侧屋内,孝真捧着诗集若有所思,对面的石东哲也无心再继续写作业,凝神听着外面的故事,不过,握着铅笔的指骨有些发白。
幸福酒店?孝真记得,这家酒店就在巫志郡的北面,是那里最大最豪华的酒店,而北面?
孝真来了兴趣,她合起诗集,不慌不忙的从屋内角落里拿出一套赤古里裙,转身看了一眼石东哲示意自己要换衣服。
男孩瞪大了眼睛,慌忙扭过身去背对着孝真,只听见一阵细细簌簌的衣服摩擦声,石东哲有些头大,有时候小伙伴的神来之
笔让他招架不住,怎么说他们两个性别都不同吧,难道是孝真完全不懂?
就在石东哲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注意到孝真走到了自己身边,抬头看去,只见小女孩一身红色连帽拖地披风将其遮挡了大半个身子,里面是白色短上衣加红色下裙的传统赤古里裙,脸上还带了珠帘面纱遮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额头和眼睛,仿佛整个人处于一团朦胧的血雾之中。
孝真在唇前比出噤声的手势,朝着石东哲眨眨眼,才走出侧间打断客厅的沉默:“恐怕酒店的怪异是从三年前就开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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