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身体有缺陷，重则人生坎坷凄惨，诸事不顺，最终凄惨死去。”这也是孝真希望阿月尽快放下内心怨恨，养好魂体的原因，“除非，”
“除非什么？”身后的门被拉开，李姬子从屋内走出，身上似乎放下了包袱，神态显得放松不少。
孝真回身看向李姬子和她身后的阿月，发现阿月周身的黑雾平静很多，不再是之前那样翻滚和涌动着，也轻轻松了口气：
“除非她能克制能力，怀善意，行善事，慢慢消磨身上的怨气和血气，那么下辈子也许能平安顺遂一生。”
“也许？”李姬子抓住字眼，有些急切。
“您应该能明白，虽然她是报仇，但罪恶已生，鲜血已染，为今之计，只能以善行向轮回和天道表示悔过自新之意，争取以功抵过。”孝真认真解释，“而天衍四九，遁去其一。”
“天衍四九，遁去其一。”李姬子嘴里默念这句话，眼睛越来越亮，最终看向孝真：“求大人一定救阿月，她一定留在大人身边行善积德，如果大人不弃，老婆子也愿意服侍在大人身侧。”
孝真挑挑眉毛，虽然能猜到李姬子看出来了三人的主导，但没想到她能当机立断放下身段，略一思量，答应下来：“如果你们决定了的话，就来小白楼找我。”
“感谢大人！”李姬子弯腰道谢，而身后的阿月也随即弯腰。
一道白雾一道黑雾涌向孝真，她弯弯嘴角转身带着麻惠彬和赵完泰离开，回去的路上，孝真在后座伸了个懒腰，看向赵完泰：“可以找毛部长拿报酬了。”
“交给我吧，这波肯定能挣票大的，”赵完泰有些兴奋的拍了拍方向盘，“这次可是重大凶案。”
“警察那边，还有尹议员那边？”麻惠彬有些担心，这次死了一个议员的儿子，一个合作社社长的儿子，恐怕会牵连过来。
“酒店的人和警局的人我会让他们把嘴巴闭紧的，”赵完泰倒是放松，“况且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之中，这种事情他们这种家庭更是要隐藏起来，压下大家的议论。”
“说的也是，总不能说是议员家闹鬼吧，”麻惠彬想到这里放松了些，随即话风一转，“李姬子和阿月，大人你准备怎么安排她们。”
“阿月就留在小白楼消除怨气，时不时跟我们出出任务，而李姬子，”孝真看向麻惠彬，“这不就是个现成的师傅吗？她当了很多年萨满，能帮你很多。”
麻惠彬懂了，这是找了一个资深的助理，只要阿月还在小白楼，李姬子几乎就是个最好的助力，并且经过此次的事件，她们事务所会再上一个台阶。
且不论麻惠彬和赵完泰是如何的兴奋，第二天孝真还是老老实实背着书包上学去了，白天照样放空思绪收集周围的信息，而放学后，顺着人流往外走的孝真就看到等在校门口的石东哲。
孝真这才想起来，两天前把小男孩这么仍在事务所后就把这事儿给忘了，相当于放了人家鸽子，于是脸色有些讪讪的任由男孩接过自己的小背包，小碎步的跟在冷着脸的石东哲身后。
石东哲走的飞快，丹凤眼耷拉着看着正前方，心里闷闷的，他还以为自己是孝真最好的小伙伴，结果小伙伴说走就走，而且似乎还有很多很多小秘密，而自己可是分享了所有的秘密给孝真！越想越气，还准备加快步伐的时候，身体猛地一顿，扭头
看去，只见孝真拉住了自己的背包带子，露出一个笑容，讨好到：“东哲，对不起啦，那天是我先走了，要不我们聊聊天。”
石东哲冷着脸转身，双臂交叉在身前，抬起下巴问道：“聊什么？”
“你想聊什么就聊什么。”孝真晃了晃书包带子，带着男孩的身体也轻微晃动，不出意外的看见石东哲的脸色立即放缓下来，真是好哄。
在看见孝真笑脸的时候石东哲就没什么气了，不过小小男孩想着，他得告诉自己的小伙伴，自己是个有脾气的人，不能被随意对待。
虽然石东哲心里这么想，实际上脸上早无愠色，他扬起眉头到：“两天都没看到你了，今天天气很好，去河边吹风吗？”
小镇没什么娱乐的地方，孝真和石东哲平时去的最多的就是初遇的小河堤，于是两个小豆丁踢踢踏踏的往河边走去。
傍晚时分，只有暖暖的余晖照在两人身上，在清凉的微风中，石东哲看向身侧的女孩，终于憋不住好奇的问道：“前天你那样，就是穿着红色裙子是什么？”
“你知道那里是完泰哥哥的家，他的母亲是萨满大人，”孝真看着旁边波光粼粼的水面回答者男孩的问题，“我是他们家灵女啊～”
“灵女？可是怎么会？”石东哲有些疑惑，“我以为你们只是关系很好，而且灵女什么的。”
“是真的哦，萨满大人是真的，我也是真的，”孝真有些不怀好意的笑看石东哲，“你知道吧，就是那些东西也是真的。”
不等石东哲反应过来，孝真往前跳了两步，回身朝男孩做了个鬼脸，吓唬到：“哇呜——，就是那些可怕的东西，东哲你怕了吧，哈哈哈哈～”
小小少年哪能在同伴面前露怯，连忙追了上去，高声喊道：“我才不怕呢！”
两人一路奔跑追逐到了河畔，石东哲气喘吁吁的在孝真身旁坐下，有些纳闷：“孝真，你，你怎么跑的这么快？而且看起来一点儿都不累？”
双手托腮看着河面的孝真悠悠然：“灵女嘛～总是有点特殊本事的。”
孝真眼睛微眯的看着波光粼粼的湖面，耳边是细细簌簌的细语声，这个世界的声音尤为粘稠古怪，总是自动的往她耳朵里钻，她也是花了一阵才适应下来，一阵粘稠的呢喃声中，身边男孩的声音格外清亮。
“孝真，所以灵女到底是什么啊？”石东哲也学着孝真，单手托腮，侧身看着孝真的侧脸。
“萨满座下灵女，就是通灵～”女孩的声音慢悠悠响起，“主要是给萨满大人打打辅助。”
“通灵？就是能看到，看到那些脏东西？”石东哲也曾看到过自己奶奶烧香祭拜，不过从来心里都对这些没有清晰的概念，
“真的有鬼神吗？”
“大多都是一些执念，就是类似于执念化成的影子，”孝真扭头看向男孩安慰到：“东哲你不用害怕，大多数的影子是很难伤害人类的，只有执念极强的恶鬼才有强大的力量。”
石东哲有些懵懂，他不是很能理解一个新的世界观，不过，他心里也不害怕，至少在这一刻，在小伙伴的身边，他觉得很安心。
不过，又是一会儿，石东哲有些担心的问到：“那我能做些什么呢？”
“嗯？”孝真有些意外的回应。
“我能做些什么呢？像完泰哥那样吗？”石东哲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他隐隐感觉，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的大门出现在了他面前，而身边的小伙伴就在那个世界之中，男孩执着的望着孝真，“无所谓什么样的世界，我想成为孝真的伙伴。”
“那就好好读书吧～”孝真微笑着歪歪头，眼看着白色的愿向自己涌来，纯粹且热烈，“现在我们的任务是好好上学，然后去萨满大人那边打打杂就好啦～”
“那我们今晚还去小白楼吗？”石东哲将书包垫在脑后，仰面躺了下去。
“今晚我要回家，不然妈妈会担心的。”孝真也闭上眼睛，意识外放前还不自觉喃喃到。
黑白状雾气首尾衔接，按照逆时针的方向缓缓旋转，孝真能‘看’到，伴随着旋转，不断有丝丝缕缕的雾气从环状循环中挣脱，向身体各处渗透，不停的修复和改造着这副早已死去的身体。
太阳完全下山后，孝真和石东哲告别回到‘平价餐馆’，推开门，便是不同声调的交谈声，一下子把孝真从湖边的静谧氛围拽回到热闹非凡的烟火人间。
金福南在几个餐桌之间忙碌送餐，还有好几桌客人催着送酒，一片吵吵嚷嚷，热闹非凡。孝真也没急着回后院，而是背着小书包满场的帮忙拿酒，在送酒的间隙，听到喝的满脸通红的几个男人，神秘兮兮的讨论着最新消息。
“话说，你们听说了吗？”一个长着酒糟鼻的秃顶男人故意放低声音询问同桌的其他三个男人。
“什么东西？”上身只穿了一个白色汗衫的中分男晕乎乎的回应，“搞得那么神秘？”
“我知道，我知道，你说的是咱郡长那事儿吧！”另外一个精瘦男人兴奋起来，“我听我姑妈说，哎呦，可惨了，郡长儿子的脖子被扭断了！”
“怎么回事儿？”穿着白衬衫，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的男人，也连忙压低声音询问，“是凶杀案吗？”
“这事儿可邪门了，我跟你们说，我一个姑妈在那片小区做保姆，亲眼看到的，”精瘦男来了精神，喝了一大口酒继续到：
“说是郡守的儿子，大白天，在家门口，不知道被谁扭断了脖子，那脖子，直接垂到背上了，郡守女儿的尖叫声简直了，凄厉的很！”
“我也听说，说是被寻仇了，当着郡守女儿的面杀掉她弟弟的，”秃顶男人双眼都有些迷离了，脸上带着兴奋，“这尹善宇以前可没少干些缺德事儿，那小子，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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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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