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身份存疑

为什么姜凌突然问桓凌的真名?这不难推测。

“朱荭”的哥哥朱禄醒来后说不认识朱荭这个人,那查到不是魏王女儿的“魏平宁”很可能不姓魏,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人,“桓凌”极大概率不是她的真名。

面对姜凌的质问,桓凌眸光微颤,缓道:“我的名字就叫桓……”

姜凌反手从卫佑安腰间抽出匕首,毫无犹豫地往桓凌左肩扎去。

“啊——!”锐器扎入血肉,桓凌顿时痛呼出声。

桓凌怎么也想不到,姜凌出手是如此果断狠绝。

“不要试图欺骗我,”姜凌笑了一笑,“我只问你一次,你的真名叫什么?编号是多少?”随着问话,姜凌把匕首轻轻一转。

“呃啊……”桓凌虚扶着匕首,尖叫道,“我说,我说!我……我叫桓梅兰,编号是A371!”

姜凌收回手,审视桓凌:“A?是……级别吗?后面的数字代表什么?”

“后面是根据人数排下来的,你不是知道吗……”真名为桓梅兰的玩家扶着肩膀,微喘着气,试图减轻肩膀的痛感。

“哦……不过你还真不叫桓凌啊。”姜凌点了点头。

桓梅兰恨恨地剜了姜凌一眼,肩上的疼痛已经让她顾不上去追究,现在她只想回家!

可惜的是,在场的姜凌和卫佑安不会在乎桓梅兰的想法。姜凌指了指站在一旁静立不动的邹梅兰,问道:“那她是什么?”

桓梅兰闭口不言。

姜凌祥装要去握住桓梅兰肩上的匕首:“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

桓梅兰下意识地后退躲开了姜凌,她瞥一眼卫佑安后道:“不能说。”

尽管现在系统不回应她,但桓梅兰不敢赌,如果把系统道具有关的事说给副本NPC听,被公会知道了她会被除名的!到时候,失去了庇佑的她只有死路一条……

姜凌注意到了桓梅兰的眼神,她摆了摆手示意卫佑安出去等候。

“我会一直在。”卫佑安对姜凌说着,警告地瞥一眼桓梅兰,而后走出房间。

“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可以说了吧?”姜凌摆出个善意地笑,“系统它已经帮不了你了,把你知道的告诉我,我可以不追究你对我做的那些事。”

“它是我的拟态人偶……”桓梅兰说着,见姜凌面露疑惑,她解释道,“是我用‘引路人’换的AI人偶,能把我的意识投射进她的身体里,它能做的就只有这些了!”

姜凌若有所悟:“原来你们两个人都能控制我,是因为这个。”

桓梅兰点了点头。

姜凌走到一动不动的邹梅兰身前,手中袖剑弹出,一剑刺入它的心口。

邹梅兰一声不吭地倒下了,桓梅兰咬牙望着姜凌,她虽心有不甘,但现在只能放弃人偶来保命。

没有了系统的庇佑,桓梅兰只是个普通人,她没有办法和在这个世界武力高强的姜凌相抗衡。

桓梅兰享受系统带来的便利数年,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她更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在没有系统后,还可以这么强,不愧是当初……

“对了,之前你说知道我是谁……现在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处理了人偶后,姜凌转身问桓梅兰。

桓梅兰刚欲张口,却又迟疑起来——姜凌明明都记得,为什么还要问她?如果她把系统抹除的内容说了,会不会被系统知道而遭受惩罚?

姜凌等了一会,见到桓梅兰又变成一副不欲多说的模样,她稍稍往后看去,暗示屋外卫佑安的存在:“在你之前来过两个人,一个被我夫君刺穿心脏,另一个被我捅穿眼睛,但两人的尸体……有那么点不同,是不是……我杀你与我夫君杀你的结果是不一样的?”

在听姜凌提到“夫君杀你”时,桓梅兰的瞳孔轻缩一瞬,而后她撇过头,避开了姜凌的审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姜凌心下了然,扬声喊外边的卫佑安:“夫君,你进来杀了她。”

桓梅兰浑身一颤——如果是男主杀了她,那么她就不是踢出副本罚积分,而是真真切切地要死在这里了!

想到此,桓梅兰对姜凌真挚而恳切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得答应,先把它‘还’给我!我向你保证绝不会再控制你,我只想回家啊!”

姜凌凝视着桓梅兰,一言不发。片刻后,听到房门打开的声音,她才浅笑而道:“你曾说,我们之间‘不存在平等关系’,是忘了吗?你要是不说,就只有死路一条。”

随着姜凌话音落下,卫佑安再次走进了屋内,他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桓梅兰的颈部,拔出腰间长剑一步步走过去。

桓梅兰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起来。

她害怕死亡,害怕失去性命!

邹梅兰再顾不得其它,豁出去地道:“我说,我说就是!姜凌,你也曾是公会的人,是你……”

[系统:检测到严重违规发言。]

[系统:强制踢出任务,从公会除名,罚取全部积分。]

桓梅兰耳边响起系统的声音时,她第一次觉得这声音犹如天籁!

桓梅兰当即停下话音,眼里的怨毒止不住地流向姜凌,见她疑惑地等待自己的后话,桓梅兰狞笑着继续道:“姜凌,都是因为你,才导致他有今天!你就等着,等着他被别人攻略,你被休弃的未来吧哈哈哈哈……”

姜凌拧眉,正欲在说些什么威胁桓梅兰,却见她笑着笑着,神色逐渐平静下来,闭上眼睛,变得……与朱荭死时的模样如出一辙。

“……桓梅兰?”姜凌唤了一声,没有等到她的回应,她当即不再迟疑,上前探桓梅兰的鼻息——

“她‘死’了。”姜凌退开一步,缓道。

卫佑安见状,收剑揽住姜凌的肩:“夫人,她的话不可信。”

“我知道,”姜凌看着桓梅兰沉静的面庞,缓道,“但她刚才说……我曾是她们的人。佑安,我能听出来这句话她没有说谎,所以我到底……做过什么?”

回想成为卫佑安妻子前的回忆,细节已经变得无比模糊,她只记得自己年幼时遇见佑安,之后二人便一直在一起,水到渠成的交往、成婚,直到现在。

要说异变的开始,是自从做了那个梦以后,一切才不正常起来。

卫佑安忽地上前一步,挡在姜凌面前,半蹲下来与她对视:“夫人,无论你做过什么,都没关系。现在你是我的夫人,将来也是,这一点不会改变,请夫人相信我。”

姜凌望着卫佑安双眸里真挚的情感,忽然就想起来自己留给自己的纸条——相信佑安。

姜凌倏地笑了,道:“我信的,佑安。”

在相处的时间里,卫佑安简直无时不刻地在表达自己对姜凌的喜欢,就比如现在,当卫佑安听到姜凌的答复后,他张开双臂抱紧姜凌道:“你先回去看看话本吧,这里我和十六来收拾就好。”

姜凌闻言,看向一旁地上的碎片,面露惋惜地道:“这次多亏阁里制药速度快,才能这么快破了局,不过为了能够同时命中两个目标,耗费了一整瓶‘浮生梦’。”

浮生梦,是从前阁里审讯犯人时会用到的□□,会使人陷入半沉睡状态,看到一些幻觉,出现认知偏差,从而更轻易地击对方的破防备,问出想知道的事。

原以为天下太平后,便再动用不着那边的势力,但如今看来,她必须要抽空回去一趟了。

善后的事宜交由卫佑安处理,姜凌则来到书房执笔写下一封密信,折好信封后,姜凌双指放于唇边吹出一声哨音,召来一只羽翼幽亮的夜鹰。

姜凌将信系在鹰足上,随后双臂高扬,任由夜鹰展翅飞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在这之后,姜凌并未歇息,而是继续在桌案上写写画画,仔细梳理目前掌握到的情报——

这些人似乎为了赚取一种名为“积分”的货币来到这,她们各自有一些奇怪的能力,其中威胁最大的便是能够操控旁人,如果她们的计划失败,就会想要杀人灭口……

但是,她们为什么要来到自己的世界,为什么……目标会是佑安?

“叩叩。”

正疑惑不解时,忽闻门外传来敲门声,姜凌不禁诧异:这么快就收拾好了?

随后,门外传来的一道声音解答了姜凌的疑惑——

“主子,有位少女求见,她说是你的旧识。”

是燕葑在问她。

少女?旧识?

连燕葑都不认识的人,会是谁?

“我现在就去。”姜凌把书桌上的纸拾起,来到门前打开房门后递给燕葑,“这些拿去烧了。”

“是。”燕葑点头应声。

姜凌来到前厅,一眼就看到了燕葑所说的那人——

宽敞明亮的前厅室内,在云纹椅上坐着一位娇俏灵动的少女,她身着粉嫩的襦裙,裙摆随着她欢快晃动的小脚轻扬。少女正左顾右盼地打量着四周,随着她转过头来,双丫髻上的簪花微微颤动。

“真的是你!”少女发现停在门边观察的姜凌,她清澈的眼眸中闪动着欢喜,少女双手撑下椅子,雀跃几步来到姜凌面前,抬头仰望她道,“姜凌,真是好久不见,我可算见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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