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水,一个多月很快就过去了。
经过方远一个月来的装乖卖巧,医生对方远的表现十分满意,就允许方远出院了,出院时,医生嘱咐方远和他的家人,“要是病人有什么地方不对劲,那就赶快把他送到医生来看门诊,我再开点药,药还是要继续吃下去的,每个月来这里配一次药。按时吃药、按时睡觉,基本上就不会有大问题了。”
方父连声应是,等到医生说完后,方父又询问医生,“医生,这要是一直都要吃吗?以后能不吃吗?”
医生回答,“药肯定是要吃的,先吃个一年两年,如果这期间病人的病情没有发作,各方面都很正常,那可以停药看看。”
“好,谢谢医生。”
方远连连点头,实际上他是没有打算吃药的。
在别人的眼里,他就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可他自己知道,他没有病,既然没病,那他就不会吃药。
说不定药吃得多了,他反而要不正常了。
回到学校的时候,是辅导员带着方远以及方远的父母回到寝室里的。
只是如今寝室里面却一个人都没有。除了方远的那张床还有东西,其他三个床铺都已经变得空空荡荡。
“人呢?”方远很意外,他本来还想要好好回报他的室友,可现在人在哪里呢?
辅导员看了方远一眼,方远就笑着解释道,“我还想要请季明州他们吃顿饭,要不是他们送我去医院,我肯定不能这么快就好的。”
方远的父亲面色敦厚地说道,“对,我们要好好地感谢这些同学,幸好有他们帮忙。”
“原来是这样。”辅导员点点头,便对方远以及他的父母解释道,“他们都搬出去了,你要是想请客,可以等上课的时候找他们。”
等辅导员离开之后,方父便对儿子说,“远远,那你记得好好感谢这些小同学,尤其是那个季同学,他不光替你垫付医药费,还跑来跑去帮我们找住的地方,真是个好人啊。还有陈同学,你把他的胳膊给拉脱臼了,他还肯原谅你,还给你捐钱,你要和这位小同学道歉,还要向他道谢,知不知道?”
“对,”方母也跟着说道,“还有其他的同学,也帮了你不少忙,你可都要记着,见到了就道声谢,你要记得别人对你的恩情,不能白白挥霍别人的善心,这样以后别人才会肯继续帮你。这是做人最基本的道理。”
方父方母对着方远好一通说教,听得方远头都疼了。
要不是如今他失去了异能,方远怎么会愿意听他们在这里唧唧歪歪?
方远不耐烦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别瞎操心了。”
听到儿子这不耐烦的语气,方父皱着眉,“远远,你这脾气怎么越来越大了,我和你妈是在教你怎么做人,你别不爱听,以后吃亏了你就会知道我们都是为你好。”
方远觉得自己的脾气已经够好了,如果不是在医院里装乖巧装了这么久,他的小暴脾气现在就该发作起来了。
忍。方远暗暗在心中对自己说。
方父方母帮着方远把寝室里里外外给打扫清理了一遍,即使现在天气并不炎热,可一番活做下来,方父方母的身上都出了一身的汗。
只不过方远对此熟视无睹,见方父方母出汗了,嘴里也不说几句关心的话语,就那么看着他们忙来忙去,也不上去帮忙。
方父方母口渴了,方远也不去买两瓶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
方父方母省不得花钱买水,就忍着口渴,等到把寝室整理地焕然一新了,方父方母才停歇了下来。
方母把药放在方远的桌子上,对他说,“远远,你记得一天三顿药要按时吃,要是药快没了,你就要赶快去医院配药。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既然方父方母已经把活干完了,那他们也可以回去了。
“行,那我们走了。”方父方母这便离开了。
而等方父方母一走,方远就立刻把药给扔到了垃圾桶里面。
方父方母一身汗地离开了学校,他们来到这座大城市也已经一个多月了,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足够方父方母学会怎么在这里生存。
至少方父方母已经知道怎么坐公交车了。
俩人等在公交车站,准备坐车回家。
忽然,方母一拍大腿,“哎呀,我忘记跟远远说你学车的事情了。”
“算了,他也没问。”方父说道。
住在方父隔壁的那位小孙为人真的不错,在知道方父想要学开车之后,就介绍了开车教练给方父,那教练人也很好,学费公道,教学严谨,也不私底下收徒弟的孝敬,或是随便打骂、支使徒弟。
方父花了那么多钱来学习开车,他自然是认真地不能再认真,因为担心听漏了教练的话,他还录了音,回家自己再听几遍。
方父方母去二手店里面,买了两个最便宜的智能手机。
俩人拥有了手机之后,做事情就方便了许多。
无论是联系老家,还是要录音、要拍照、要定闹钟,有个手机就什么都能做了。
方父学开车学了一个多月,按照那教练的意思,方父已经可以去考驾照了。今天儿子出院,方父方母本来还打算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儿子,只是没想到儿子问都没问他们一句。
方父叹着气说道,“你说远远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方父是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的,在方父的眼里,方远一直都是又聪明、又孝顺、又勤劳、又懂事的好孩子。他是父母心中的骄傲,方父是一直都为养出这么一个好儿子而感到自豪的。
可现在,方父却发现儿子变了。
儿子身上的变化太大了。
那个懂事孝顺的孩子变了,变得自私了,变得懒惰了,还变得不那么善良了。
儿子只是来上了两年大学,他的变化怎么会这么大呢?
不,记得儿子上次放假回老家,他还是好好的,怎么只过了几个月的时间,儿子就变了这么多呢?
方母也跟着沉默了一会儿,以前儿子可是最心疼他们的,可现在他们帮儿子打扫完寝室,儿子就冷漠地站在旁边看着,也不来搭把手帮下忙,甚至都没有拿瓶水给他们喝,难道他们父母就是该帮儿子干活的吗?
“算了,远远是病了,”方母说道,“等他病好了,就都好了。”方母认为儿子身上的这些变化都是他的病带来的,只要病好了,儿子就会变回原来的样子。
只是方母绝对不会想到,自己疼爱的那个懂事孝顺的儿子身体里已经换了一个人了。
方父说道,“他对我们这样也就算了,当爸妈的会包容他,可其他人却不会无条件地包容他。”
方远并不知道方父方母对他的做法感到失望,寝室里一个人都没有,方远感觉十分自在,在住院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方远再不敢尝试使用他的异能。
但现在寝室里只有他一个人,方远就又忍不住想要试一试了,反正这里就只有他一个人,不会被人看到,也不会让人误以为他有病。
方远其实能感知到他的异能并没有消失,他还是可以凝聚出水元素的,现在他就要再次进行试验。
但试验的结果并不是方远想要看到的结果。
方远凝聚的水元素并没有从该出现的地方出现,反而仍旧是从他的嘴巴里面吐出,而且他吐出来的水还不是清澈透明的纯净水,而是混合着他的血变成了淡红色的液体。
这异能有也等于无了,难道以后他要给别人表演吐血魔术吗?
方远擦掉了嘴角边的血水,然后又拿着拖把将地上的血水给拖干净了。虽然方远已经做了一个多月的心理建设,可是当他再次确认自己的水系异能出现问题之后,方远还是忍不住失望。
能够转移失望这种情绪的,就只有仇恨了。
方远准备去打听一下他的室友都去了哪里。
只是如今方远‘疯子’的名声在外,其他的同学都下意识地疏远了方远,不愿意和他交往。
方远受挫了好几次,才遇到一个心软的同学告诉他季明州中了大奖,如今已经搬出寝室,自己买房住了。
方远没有料到自己这位末世大佬还没有飞黄腾达,反倒是他看不上的、憎恨的季明州却过上了想买房就买房的好日子。
方远只觉得季明州的这份好运气合该是他的,要不是季明州故意污蔑他是疯子,还把他送进了精神病医院,这会儿,说不定他已经成为亿万富翁了。
季明州越是过得好,方远就越是不甘。
明州并没有打算要锦衣夜行,中了大奖也不肯露财,他有实力保护好自己,自然就不怕显露富贵。
至于方远的恨,他要恨就恨吧。
季明州曾经没有得罪方远,方远不也嫌他碍眼,想要了他的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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