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朕没有吃醋

自从看了那封信之后,朕顿时对什么都感觉索然无味,连着今天约江礼出门都觉得是个十分错误且极其愚蠢的决定。

没想到萧菁菁说的都是真的,江礼真的要定亲了。

没错,那封信是江礼的父亲江擎寄来的,信上写了他母亲在江南为他寻了一门好亲事,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去见见,并选个良辰吉日将喜事办了。

朕没来由地升起一股无力感,感觉朕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殿下?”

由于想得太过于入神,连江礼的话都没有听到,朕回过神来,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江礼手中正拿着一枚上好的白玉簪,询问道:“殿下觉得这枚簪子如何?”

朕瞥了一眼,道:“挺好的。”

而心里想的却是,这么快便要给未婚妻买定情信物了吗?

江礼察觉到了朕情绪不佳,问道:“殿下?”

朕勉强打起精神:“没事儿,只是不喜欢逛这些钗环玉饰。”

江礼拿着簪子的手一顿,随后又若无其事地放了回去。

朕眉头一挑,搞不懂他是要买还是不买。

正巧萧菁菁带着步妍试了衣服出来,朕看过去,发现步妍竟像换了个人一样。

一身鲜艳的红裙像是一朵在盛放的鲜花,丝毫没有掩盖她的气魄,脸上施了不重的粉黛,倒是增添了几分女儿家的温柔,这种力量与娴静的杂糅,反而有种别样的美。

步妍平常束起的马尾被萧菁菁梳成了发髻,还加了许多珠花点缀,额饰也取了下来,画了花钿代替。

最后萧菁菁觉得她脖子上空落落的,又在柜台上为她挑了一条莹白的项链。

做完这一切,萧菁菁满意道:“不错不错,我就说阿妍很漂亮!”

步妍还不习惯穿这种长裙,她蹙着眉扯了扯裙摆,罕见地露出些许难为情的神色:“这……能行吗?”

萧菁菁猛点头:“能行!多好看啊,阿锦你说是不是?”

见步妍还是不相信,她转过身来问朕的意见。

朕赞同道:“好看,但本宫不太懂这些,可以问问阿蕊。”

纪蕊难得地赏了她们一个眼神,绕着步妍看了半天,就在步妍受不了要换掉这身装扮时,纪蕊却从柜台上挑了枚精致的簪子,戴在了步妍头上。

纪蕊道:“珠花太俗气了,让人抓不到亮点,不如戴支发簪。”

萧菁菁一看,觉得纪蕊说得有理,果然更好看了。

步妍摸了摸簪子,有些无奈道:“我可以换下来了吗?”

“不行!”

萧菁菁严辞拒绝:“怎么能只穿这么短的时间,这么好看的阿妍当然要多给人看看。”

说完,便拉着步妍出了门,边走边回头道:“我们去游船,这钱记在阿锦账上!”

朕:?

朕什么时候同意了!

别太离谱!

出了那家商铺,我们又来到了游船的位置,不过这游船显然也是一大热点,人多得数不胜数。

问了一下船家,说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船只了,只能等其他人回来。

纪蕊闻言大怒,嘱咐了身边的丫鬟几句,不一会儿,船家便乐呵呵地给我们送来了两只船。

朕:……?

算了,有船就行。

只不过,船家只给我们送了两只。

一只大的,能容下四五人,另一只小的,却只能容两人。

朕现在不想跟江礼乘同一只船,便想对萧菁菁说与她一起。

谁知萧菁菁没等朕开口,当机立断道:“阿锦与江大人乘那只小船,我们几人乘那只大船。”

纪蕊不乐意了:“本小姐才不跟你在……”

话音未落,步妍与萧菁菁就将她架走了。

临走之前,萧菁菁对朕使了个眼色,大概意思是:机会来了,你可要把握住!

……朕也不知自己为何会看懂。

而留在原地的顾朝雪一看,那只小船肯定装不了三个人,便也连忙跟了上去。

不是,你们谁有问过朕的意见吗?

被这么一闹,朕莫名有些尴尬,可转眼一想,不就是游船吗?有什么好尴尬的,女子需要避嫌,但朕现在又不是女子。

于是朕故作冷漠地看向江礼,道:“走吧江大人。”

江礼像是被扎了一下耳朵,收伞的动作一滞,随即又恢复如常:“殿下稍等。”

江礼先是上船,等到船稳定之后,才对朕伸出手:“殿下请进。”

朕盯了那只手片刻,想到这双骨节分明的手日后可能要牵起另一个女子,朕就莫名得不痛快。

朕不痛不痒地扫了江礼一眼,侧身避开了他的手。

游船绕汀水镇而行,船舫装饰得很精致,还摆了果盘和茶水,风吹过水面十分凉爽,帷幔随风轻轻扬起,时不时还能听到从附近的游船上传出姑娘家银铃般的笑声。

许多游船向前而行,仿佛是在追逐打闹,船夫在船尾摇船,桨叶拨开水面泛起层层涟漪,但又很快被别处的水波击溃。

朕一直在观赏周围的风景,岸两边的茶楼依水而建,绿植爬满墙壁,为这里更添了春意。茶楼中的文人墨客或品茶饮酒,或题诗作画,雅致至极。

朕看得兴起,连一时的烦恼都忘了,问坐在对面的江礼:“不是说还有什么水上节目吗?什么时候出现?”

江礼道:“殿下莫急,应该在前方了。”

果真,游船驶过一处拱桥,迎面而来了几只竹筏,上面的姑娘亭亭玉立、温静淑雅。

竹筏靠近时,姑娘们却都往前一步走进了水里。

周围的船只都发出一阵惊呼,可没想到,那些姑娘却没有掉进水中,而是如凌波微步一般在水面上点足而行。

她们手挽着花篮起舞,长袖拢起水雾,再甩出,在水面上溅起点点水花。

茶楼上出来观望的人纷纷叫好,游船上的人因为距离更近会而感到更加震撼。

她们还与人互动,将手中的花抛给附近船上的姑娘,接到花的姑娘激动得双颊泛红,叫得更大声了。

朕看得津津有味,却听到对面的江礼对路过我们的舞女道:“劳烦给在下一枝可以吗?”

朕:?

你一个大男人要什么花儿啊?

舞女们闻言,聚在一起嗤笑着,其中一人说着江南小调,向江礼问了什么。

江礼也用同样的乡音回了那人。

舞女们相互看看,又是一阵笑,又有另一人上前,指了指江礼,又指了指朕。

似是被打趣了,但江礼也不见恼,只是点头道:“是这样的。”

那舞女们又嬉笑了片刻,便将手中的花都给了江礼,之后又四散开来继续表演。

而全程围观却丝毫听不懂他们讲话的朕:……?

“殿下,给。”

江礼将手中刚拿到的花递给朕,朕刚想接过,又停下了,道:“这花都是她们送给姑娘们的,本宫要它做什么?”

江礼不答,反而看着在水面上的舞女道:“殿下想知道她们是如何在水面上行走的吗?”

这个朕是真的好奇。

江礼便道:“那殿下先拿着这花,臣给您演示一遍。”

朕有些疑惑,便伸手接过了花,示意江礼继续讲。

江礼将衣袖挽起,随后把手伸进水里,道:“这里的船都是有游行轨迹的,而它们中间,穿插着很多细长的木桩。”

木桩?

朕顺着江礼的手看过去,水沿着他的手掌向两侧分开,朕隐约能看到水里确实有一个个木桩一样的东西,只是河水颜色太深,而那些木桩并不明显。

朕一下子便明白了其中奥秘:“就是说,那些舞女是靠着足尖点在一个个木桩上,营造出一种在水面上行走的假象!”

江礼将手拿上来,赞赏道:“殿下聪慧。”

可虽是如此,她们又怎么能在这几乎看不出木桩的水面上精确地找到落脚点呢?

朕将疑问说了,江礼道:“就像殿下之前学习一样,熟能生巧。”

那必定也是经历了不少困难。

朕幽幽叹气,垂眸又看到了手中的鲜花,这花应是刚摘下来不久,在阳光的照射下还泛着莹莹水光。

朕问道:“你方才同她们说了些什么?”

“殿下想知道吗?”

废话,当然想。

朕点点头。

江礼勾起一抹浅笑,道:“也没什么,就是对她们说,殿下也想要花,但是却不好意思开口,希望她们能送给我们几朵。”

朕:?

好你个江礼,自己想要花还找出这么个蹩脚的理由,竟还拿朕当挡箭牌。

怪不得那些舞女指完江礼还往朕这么指!

朕越想越气,将手中的花砸向江礼。

江礼似是早有准备,伸手接住了这花,道:“殿下不喜欢这花吗?虽说臣是打着殿下的幌子求的,但也确实是为殿下求的。”

朕:……

谢谢,但是朕不要面子的吗?

朕还想说什么,忽然看到江礼方才因为接花而露出的信封,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朕登时便安静下来了。

朕故作轻松道:“江大人对本宫这么好,是要辞官回江南成亲了吗?”

江礼闻言,反驳道:“臣并没有这个意思。”

朕稍稍松了口气,但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催朕刨根问底,于是朕又问道:“那江大人不回去定亲,难道是有意中人了?”

江礼整理鲜花的手一顿,并没有看朕,只是盯着手中的花微微愣神,片刻后,朕听到他道:“是,臣有意中人了。”

朕故作漫不经心的笑僵在了嘴角,心里泛起一阵失落。

朕突然觉得外面的太阳好晒,晒得朕眼睛疼。

朕没有再继续追问,再问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他的意中人是谁都无所谓,反正不是朕。

朕扯了扯嘴角,道:“今日游玩太累了,回宫吧。”

江礼一愣,敛了神色:“好。”

算了,反正一开始也是萧菁菁起哄,非要朕追江礼的,朕头脑一热便答应了。

朕本来也只是把他当成伴学。

仅此而已。

阿锦不知道的对话如下:

舞女们闻言,聚在一起嗤笑着,其中一人说着江南小调:“公子要这花儿做什么?莫不是要送给自己的意中人?”

江礼也用同样的乡音回道:“是的姐姐,还请姐姐送我一朵。”

舞女们相互看看,又是一阵笑,又有一人道:“啊呀呀,侬不会是要送给对面的公子吧?”

江礼被打趣了也不见恼,只是厚着脸皮点头:“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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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次太忙了,最近天天加班,今天加到九点多,谁家好人第一份工作天天加班啊!!

追更的宝宝可以养肥一下,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了,天天都是午休的时候码字(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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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朕没有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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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北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