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现代校园白月光

谢三没当过校霸,正常中学也很难有一个真正的知名的校霸。但没关系,谢三会打架,这么多世界过后,谢三最不怕的就是打架了。

因为打架斗殴而被迫转学后,谢三开始了他的高二生涯。在新学校,谢三再度撞见了校园霸凌,这个世界的主旋律似乎就是校园霸凌。无论他去哪儿,都会撞见这样的戏码。

谢三从小巷经过,惯常解决几个正在欺凌同学的人渣,拉人的时候发现这人自己挺熟悉,嚯,前几次撞见的也是他。

谢三忽然觉得厌烦,他松了手,任由小可怜摔在地上。谢三靠在墙上,今天才下了雨,空气湿润,谢三从包里摸出一支细烟,咬着烟,去摸兜里的打火机。

“啪——”打火机摔在地上,谢三垂着眼,又移开视线。小可怜跌跌撞撞站起来,他的手还在流血,流血的手捡起落在地上的打火机。

“咔哒——”火苗腾起,滴血的手在颤抖,小可怜望向谢三,谢三淡然的神情似乎被火点燃,他眼里映出火。小可怜靠近谢三,谢三微微低头,烟燃了。

谢三在烟草中麻痹自己,小可怜站在旁边,他个子矮,人也瘦弱,像一颗含羞草。烟燃到尽头,谢三扔下烟头,转身要走,衣服被人拉住了。是小可怜。

小可怜望着谢三,谢三看懂了他眼里的东西。于是谢三停住了,他靠在墙上,就像最开始那样,小可怜眼神一下亮了。他走近谢三,颤抖着,坚定着,谢三冷眼看着。

然后小可怜踮起脚,吻了谢三。

一个非常轻柔的吻,小可怜身上的血流到了谢三身上。

在谢三推开之前,小可怜就松手了。谢三笑了,只是眼底没什么笑意。

“真脏。”

他这样说,小可怜脸一下白了。

谢三没再管小可怜,把身上的外套丢给小可怜,让他披着,自己回家了。

一回家,就听见屋里的争吵声。

谢三推开门,还在大吵大闹的双方一下停下来,双双看向他。谢三没管他们,进厨房给自己下了碗面。

谢三这辈子家庭不好,甚至可以很差,爸妈都是赌鬼,天天吵吵吵,谢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八岁,原主应该是饿死的。谢三捡瓶子卖,帮人干事换东西吃,他在这个世界还有个竹马,住隔壁,可惜不是什么好东西。

谢三半夜饿得胃疼,出去抽烟透气的时候遇到了竹马,竹马是个神经病,像是知道谢三会来,提着吃的在外面等谢三。谢三没吃,像之前一样把东西扔了,在天台吹风等胃疼减弱。

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主动放弃了活的机会,这辈子谢三干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无法消弭的疲惫感牢牢包裹住谢三,谢三时常觉得呼吸困难。只有打架的时候,谢三还勉强能找到活着的感觉。谢三想过离开这个家,但每次一有这个念头,就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谢三不能逃离这个家,他只能待在这里,不能改变,无法改变,是上一世的惩罚?

谢三搞不清楚,他觉得很累,就像第二世遇见那两个神经病一样的累。站在天台的时候,谢三朝前走了一步,却被人拉回来。

“谢三!”有人叫他的名字。

谢三往后倒下,有人将他接住。

接住谢三的是竹马。之前说过谢三这个世界的竹马是个神经病,竹马小时候和谢三的处境差不多,竹马没有父亲,只有母亲。谢三看见过竹马的母亲,一位很漂亮的女士,但对竹马格外冷漠。谢三不知道内情,不去评价竹马母亲的做法。按理说,他们这样的关系长大应该彼此照顾,但事实相反,越长大,谢三越讨厌竹马,竹马越长大,那位母亲过来看他的日子越来越少。竹马就这样长成了一个神经病,一个自残为乐的神经病。谢三不知道竹马哪里长歪了,第一次撞见竹马自残的场面时,谢三以为竹马去哪里杀了人,把自己弄得浑身是血,差点报了警。

竹马将谢三从天台抱下来,谢三恹恹的,任由竹马带他回了家。谢三当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第二世的事,那时候他刚知道皇帝和叛军将领是一伙的,谢三在书房的火烛下看着密信,蓦然间一种撕裂的疼痛传遍他身体的每一处,谢三的身体不听使唤地抽搐,他挣扎着,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鼻腔处连绵不断的温热,从身体涌出的血液淹没了他。谢三是恨的,他做了那么多,到最后他变成了一个笑话,他做的一切都没有意义。死去的人没有意义,他们只是权力斗争下的小棋子,而谢三,也只是棋子。死了那么多人,斗了那么久,想了那么久,曾经以为一切都会好,但不会好了,腐烂的种子不可能生出新芽。谢三从那以后安静下来,他想,他认命了。不是没想过杀了皇帝和叛军将领,但谢三好累,那种累和现在一样,无论他做什么都不可能再改变了。他早早走到了绝境。

谢三第二天想起这个梦,竹马在准备早餐。谢三盯着桌上了食物看了很久,到最后还是没动。他很饿,但谢三倦怠地垂下眼,他还是不愿意妥协。竹马在谢三面前一直扮演的角色都是拯救者,任何时候,只要谢三需要,竹马就会出现,这样看起来很好不是吗?不管竹马有什么目的,至少谢三不会被伤害。但谢三就是不喜欢竹马,他拒绝接受竹马的一切,好的坏的,谢三只接受自己有的。

谢三离开了竹马家,去了学校。在学校,谢三遇见那个小可怜,又在被欺负,谢三救了他很多次,但每一次每一次,小可怜都在被欺负,他好像不知道反抗,只会忍受。谢三没帮小可怜,但小可怜看见谢三了,他向谢三求助,得到的是无视。谢三不想做拯救者,他救不了任何人。谢三在椅子上晒太阳,太阳挺好,照得人迷迷糊糊,谢三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谢三拎着衣服打算回家,从小路走,翻墙出校,但在回家路上非常不巧地撞见学校的不良少年在违法犯罪,聚众打架。更不巧的时候,打架的另一方是竹马,多对一,非常精彩。谢三没兴趣参加,但他被发现了,不良少年认出他和竹马是邻居,于是谢三不得已又打架了。

有了谢三,结果当然毫无悬念,谢三赢了。不良少年们一哄而散,竹马倒在地上,伤得不轻,谢三正要上前扶他时旁边冲过来一个少年,非常神奇,是之前被欺凌的小可怜。所以竹马打架是因为要救小可怜?

谢三觉得世界真小。不过看见竹马有人帮了,乐得清闲,自顾自回家了。从那以后,竹马身边多了个小跟班,小可怜。小可怜好像和竹马在一起了,谢三听见有同学提过几句,之后就没了消息。

谢三按部就班地上学放学,他在这个世界的成绩不是很好,谢三之前一直放任自己。现在忽然想通了,比起遇到第二个世界他这个世界还没那么糟,他还有路可以走,谢三开始努力学习。只是之前落下来的课程不是这么好补的,谢三每天学到凌晨,周末去兼职零工。谢三还顺手救了一个跳湖自杀的小胖子,小胖子特别崇拜谢三,小胖子一有空就跟着谢三,天天三哥前三哥后的,挺讨喜。谢三的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他已经很久没见到竹马和小可怜了,然后在某天发生了件事,竹马和小可怜的恋情曝光了,事闹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学校要求他们请家长,但双方家长一个请不来,一个死了,事件当事人也很稳定。

没乐子可看的事件保质期是很短的,几个月过去了,基本没人再提这件事。谢三没去讨论这事,倒是事件当事人小可怜找过谢三,谢三不理解这事和他有什么关系。小可怜还是当初那个样子,看起没什么变化,小可怜是来还衣服的,谢三已经忘记小可怜了。

小可怜沉默着把衣服还给谢三,竹马也来了。他们好像想说什么,但谢三赶时间兼职,拿了东西就走。

后面成功谢三考上大学,小胖子成功减肥,两个人继续当朋友,平平安安过了五十年。

至于小可怜和竹马的事,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谢三毕业后,学校起火了死了好多人,小可怜和竹马也死了,从此那所学校开始流传闹鬼的传言。

谢三只是偶尔会做梦,梦见一条幽深的小巷,巷口幽深,里面时不时传来几声辱骂,无论谢三怎么换方向走,他的面前只有那条小巷。

直到他终于走进小巷……

这个写了几个版本,还是这个最正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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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现代校园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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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人拿我当白月光[快穿]
连载中成阿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