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鼠疫起

“啊!是太子殿下啊,参见太子殿下!”兵部尚书瞧着神色匆匆的许长衡连忙放下了酒杯,行礼道。

众人也瞧着许长衡,随后连忙放下手中的活儿,起身整理仪容,准备行礼。

“万万不可,今日是我外祖父的家宴,不必遵守礼仪,反倒是孩子需要给诸位叔叔拜上一拜,多谢诸位在朝上的支持,不然我的外祖父说不准真要困死在那边关。”许长衡语气中满是诚意的,上前连忙扶起了兵部尚书,随后,拿起一旁家仆倒好的酒,环视一周,一饮而尽。

“我等在此谢过殿下。”众人异口同声道,随后也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顾平生瞧着许长衡一番操作下来,心中自是感概,自己这些年虽未亲自教导,不过这孩子倒也学的不错,不像那个丫头,简直是天壤之别。

“其实老头子唤大家来,大家心中应该自是明白的,有些人不来,我也是明白的,总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强求不来,老头子在此就把话说明白些。”顾平生瞧着众人坐下后,再次端起酒杯,一一与在场的众人对视。

被对视的人无以不攥紧手掌,气氛瞬间如同底部冒泡的水面,虽是表面平静,只差一些火候便要沸腾。

众人刚到宴会时便感觉此番怕是另有蹊跷,如今顾平生的一番话,让众人心中自是有了一番定夺。

当今陛下算不上明君,自然也算不上昏君,只能说是勉强是个不错的君王,可如今前朝后宫瓜葛着,自然有些人是心有怨念的。

太子自束发以来,一入朝堂,便开始了处理政务,算得上颇有当年先皇之姿,他们这些人先皇后在世时,曾是皇后武将阵营的,如今皇后去世,贵妃得宠,连带着丞相一营也是颇威风,处处排挤他们,他们自是憋屈。

如今顾平生将话都说到这种份上了,再是不懂现在也该清楚了,不想着平时瞧着温和的太子殿下,倒是锋芒与内敛二者融合却又不失一番儒雅,可于慈善二字倒是丝毫不沾分毫。

“在我边关徘徊的游牧人,看似没有什么动静,实则去年夏季干旱,如今正值隆冬,积攒一年的粮食早就消耗殆尽了,如今春日将至,自是要播种农耕,可是冬日早已为了活着将种子吞入腹中,不多日,定是要饿极了,扑向我边关百姓。”顾平生说着,语气中多了一丝哽咽,眼中满是愤恨。

他自是见多了,徘徊的边关游手好闲的游牧人,冬日里没有粮草,甚至刨草根,宰杀自己赖以生存的牲口充饥,更有甚者,甚至捕田鼠充饥,到时候,往往是直接扑了上来,要费不少兵力,才能将其镇压。

众人听后,也是神情茫然,看向兵部尚书,这种情况当今陛下自是没有说过半分的,身在兵部的尚书也是从来没有得到过如此消息,边关传话的多是镇远大将军报平安,说边关一切安乐,民间一片祥和。

于是只好摇头示意众人,自己直到今日才知道此事,否则断不会不多多拨些粮草给边关。

顾平生瞧着众人难堪的神色,自是自嘲起来,摇头苦笑道:“不怪众兄弟,这一切都是老头子我自找的,不过边关的百姓却是无辜的,陛下将这一切看在心里,却是高坐于庙堂上,这样的君王,尔等真的要听从跟随下去吗?”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面面相觑着,一言不发,只是交换着眼神,仿佛在思索此番值不值得冒险。

过了许久,兵部尚书站了起来,看向许长衡,举杯道:“太子殿下这些年的政事佳绩,臣自是看在眼中,如今愿跟随太子殿下的脚步,荣我大朝,兴我百姓!”

“臣等愿跟随太子殿下脚步,荣我大朝,兴我百姓!”

许长衡自是被这一番景象触动了,也举杯同众人一饮而尽。

“殿下,真的要言希小姐前往德妃宫中?我总感觉德妃娘娘那里不对劲儿。”云渊瞧着垂眸沉思的许长歌,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第一次见德妃感慨时,许长歌心中便有了一种违和感。

而今日,德妃对顾言希的话语,让许长歌心中的怀疑愈发严重,也不知是原先曾经对她的怀疑,但是今日见面,她所说的话,无以不让许长歌心中的疑虑又重了几分。

虽是见过贵妃多次,贵妃虽是眼中满是憎恨,但是却并没有暗地里做些什么,反倒是一直慈眉善目的德妃,让她几次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对方仿佛对她厌恶至极,甚至是想杀人灭口。

“放心,我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就是想知道,到底是谁惦记那个位置,不择手段。”许长歌捻起一颗晶莹的葡萄扔进自己嘴中,随后又看向扔至一旁的医书,“云渊,你去帮我找些东西来。”

“殿下要那些东西……”云渊一抬眼,刚想说些什么,就见许长歌盯着自己笑着,于是偏头道,“属下自会办到。”

说完,就推门而出快步离开了秭归殿中。

许长歌的指尖停留在最终医术上一行字上,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垂着的眸中满是算计变幻莫测。

她原先总觉得自己是幸运的,如今看来,上天自有定夺,不如就测试一番,自己到底算不算得上是幸运。

若是赌对了,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真相大白,后面的进程只会更加快。

她要保证接下来的每一步都不会出错,哪怕出错了也会被及时弥补回来,手指轻敲着桌案,速度刚刚稍缓,随之却又猛地停住。

不对。

当时野猎还有其他国的人在,那时虽都是本朝的人,但是非常时期,自是也有他国的人,看守,不难保证那些人是受他国人的命令来杀她的,虽机率很小,但也不是没有。

况且,不管最后自己有没有出事,最终的结局是怎样的,自是锅到底还是会落到贵妃头上,所有人都不会想着是他国要谋害自己。

先前因是在自己国家遇难,所以早早就将目标锁定在后宫众人中。

可是除了后宫中的人可以害她,最容易接触到马匹,而且最懂马匹的自是那马背上的国家了。

那位卷毛的王子。

虽说是于她讨要过胭脂的人,自是知道她身边人的姓名等级的,若是想做些什么,自然是被发现的几率最小,且最容易得手的。

许长歌脑海中顿时闪现那个满是笑的卷毛脸。

与他笑眯眯的软萌不同,他的眸中自是有一番乾坤。

若是此番局真的是他所设的,那他又想做些什么,背后当真和后宫半点关系都没有吗?

……

许长歌没有想到事情的推理演变下来会是另一番结果,这将她之前所作的一切设想都推翻了。

不多日,在与兵部和边关战事通报合力中,一明一暗,不过第二日,都城邻近的城便出现了鼠疫,随后边关的游牧之事就被捅上了朝堂。

兵部自是要护着镇远大将军的,丞相一党则一口咬定是顾平生返回都城,一行人有人携带了鼠疫,这才得以各个郡县均染上了鼠疫,两方争持不下,吵得不可开交,若是有御前侍卫,怕是要手脚并用打上一番。

镇远大将军返回都城自是带有一部分返乡的士兵,但也不是铁证,况且鼠疫是各个郡县均有,丞相那边着急找出病因,自然是咬住这个不放,兵部却说正值年关,人口流动,各郡县的人自是要互相传动的,怎会是将军一行人的错,怕不是各郡县年年都有,只是今年没有镇压住,传染面积大了,这才上报,将锅甩到大将军头上。

谁知是不是想赶紧把祸端转移,栽赃陷害呢?

双方一番口舌之争,你一句我一句,自是声音愈发的大,吵得皇帝太阳穴突突直跳,一怒之下让人将大将军和丞相各自软禁在家,所有人不得再再朝堂上议论此事,双方各出几人与太医院的太医一同前往最严重的郡县去现场勘探一番。

得了这消息后,太医院掌首忙是上奏,恳请陛下批他告老返乡,说是年纪大了,实在受不住舟车劳顿之累。

气的皇帝连摔数个茶杯,这才平复了心中的怒火,林涛看在眼里,连忙上前递话道:“陛下,太医院副掌首宁言之,倒是年轻有为,还没离职,不如陛下将其再遣回来?”

皇帝一听,随后大手一挥,将刚刚在祖地安置下来的宁言之召回了都城。

“兄长此番回去切记要注意身体,切勿太过劳累,以免染上什么病。”宁言沁自是听说了鼠疫之事,她虽不懂太多医术,但也是知道此番鼠疫怕不是什么寻常之病。

“言之啊!既然是陛下召回你,你自当好好尽职,切记不要再招惹公主殿下,事情结束后,尽快回来。”宁夫瞧着宁言之上了马车,心中还是有些惶恐,连忙嘱咐道。

一旁的宁言沁饶是女孩子家家心思缜密,也是不懂为何自己父亲不让兄长接触公主殿下,与皇家关系不错,这不是所有人所盼望的吗?怎么到她家反倒是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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