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洛函对这个生物学上的母亲的评价就是冷漠,但不能否认的一点,钟玲在衣食起居上没有亏待过她,钟洛函虽然没有体会过母爱是什么感觉,这个母亲也不爱她,但她没有让她风餐露宿,给了她不错的物质条件,是的,她应该知足的,钟洛函这么想,她自我催眠般的安慰自己,没有人可以既要又要的,知足常乐,对,做人要知足,所以在仅有的为数不多的和钟玲相处的时候,她不会去怪她为什么不陪伴她,为什么过年也不过来,为什么电话也不打,为什么从来不陪她去游乐园,为什么她和她连一张合照都没有,所以钟洛函从来没有问过这些,因为比起那些吃不饱饭,或者遭受家庭暴力的人来说,她已经算好的了,尽管钟玲会给她施压,比如考试必须是年级第一,不可以退步,比如自己要做一个乖乖女,不可以叛逆忤逆长辈这些,但是话说回来,钟玲不经常出现在钟洛函生活里,所以这些施压控制,对钟洛函造成的影响不大,因为她有喘息的空间,只要每年期末考试考了年级第一就行,就能天下暂时太平,用年级第一去粉饰太平下的控制争端暴躁。
有时,打破平静只需要一个很小的波澜,便能狂风大作,这粉饰的太平也就能露出狰狞的真实面目,积攒许久的积怨终将爆发,一下子山雨欲来,狂风大作,如惊涛骇浪拍打在石涯上,顷刻间将要把它吞没,让它消失在惊涛骇浪下。
我们的性格就和彩虹一样,各有不同,没有同样的树叶,桌子也有棱角,所以我们做人的性格也有棱角,就如同善良要有锋芒,但是总有人要磨去我们的棱角,总有磨刀石这样的人在我们身边,磨掉我们的傲气,让我们变成应声虫,总有些生物学家人会要求孩子听话懂事,这无疑是一场精神残杀,让孩子变成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机器,生在这样的原生家庭无疑是地狱开头,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我们的精神被生物学家人杀害,他们仗着自己把我们带到这个世界给了我们一口饭,没有让我们饿死就大量的给我们灌输一些要听话的思想,让我们变成讨好型人格,总是帮着外人亲戚去贬低指责自己的孩子,这对于他们来说仿佛是一场赢得了胜利的战争,简直窒息,所以现在逢年过节越来越多的孩子不愿意回家,一些个亲戚戴着个虚伪的面,说三道四,所谓的生物学家人跟着附和,这无疑体现了他们的无能无知和愚昧,赶紧远离或者精神屏蔽,有机会就独立。
钟玲在钟洛函的生活中无疑就是充当着磨刀石这样的角色,在衣食无忧的表像下荼毒残杀着钟洛函的内心,使她没有自我,变成钟玲复刻出的样子,仿佛就是钟洛函是什么样的性格不重要,只要是钟玲希望的性格就行,所有的一切一切都要听从她的,钟洛函不可以有自己的思想,窒息,溺水的感觉正向钟洛函袭来,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的头,把头埋在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与钟玲隔绝开来。
虽然钟洛函总是自我催眠可以了要知足,但面对这个母亲,她还是内心里会恐惧,还记得有次钟洛函没有考到第一,钟玲就冷着脸,胳膊交叉,坐在办公室椅子上,问她,“为什么,什么理由?”
说完,也没给钟洛函解释的机会,接着说,“我不管你什么原因,下一次,必须考回第一,明白吗?”
钟洛函点头,“嗯,知道了。”
钟洛函不想去解释,不想反驳,她只想赶快结束这边让她窒息的对话,然后赶紧走,让她喘口气。
钟玲还没说完,“我让你衣食无忧,每个月给你生活费应该绰绰有余,你可以拿这个钱去买课外书,或者你自己喜欢的不影响学习的东西,我对你应该可以了吧,所以,我不希望你让我失望,记住了吗?”
钟洛函,“嗯”
钟玲还有事要忙,她挥挥手,“那你回去吧。”
钟洛函抬腿就走,等待电梯上来的那一分钟格外的难熬,她只想赶紧出去。
钟洛函躺在被窝里,但并没有程安清的感觉,她不觉得今夜的夜晚静谧,安抚人心,仿佛是另一种感觉,置身于黑暗里的恐惧。
她此刻好想好想好想外婆,想外婆会轻轻的拍拍她的背,告诉她不要害怕,外婆在,没人再会伤害你,只要外婆在一天,外婆就会保护你一天,小小的钟洛函听着外婆的话,漂亮的眼睛看着外婆,遂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她真的好喜欢外婆,仿佛外婆就是上苍给予她这不好的原生家庭里的唯一的光。
至于为什么钟洛函会和外婆一起住,原因并不是钟玲和叶富锦忙,他们忙,但是可以给孩子请阿姨,她们并不不放心阿姨没有照顾好幼年时期的钟洛函,只要看到钟洛函活着,就代表这个阿姨照顾的不错。
有次,外婆来她家给钟洛函生日礼物,那天正好是钟洛函5岁的生日,外婆拿着她亲手做的蛋糕,还有自己的缝的娃娃,蛋糕和娃娃都很漂亮,外婆一路上的心情很愉悦,想着一会就能见到外孙女了,心情好就带动脚步也轻快起来,可是走到门口,她就听到吵闹声,摔东西的声音。
“是我让你生的吗?耽误了你的事业你怪我,你怎么不怪你自己没能力?”
男生暴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紧接着
“对,我就不该生,就是为了给你生孩子,影响了我的事业晋升速度,起码往后拖了三年。”
女人尖利的声音隔着门缝传来。
外婆推开门,就只见钟洛函站在桌子旁边,小手扶着椅子,客厅地上一地的碗,花盆,乱七八糟的东西摔了一地。
外婆走过去,牵着钟洛函的手,用冰冷坚定的声音告诉屋内的两个人,“孩子我带走了,只要有我在一天,你们就别想接走,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管。”
说完,头也不回的牵着钟洛函离开了这个令人窒息的所谓的家。
那天,也是秋天,外婆粗糙但宽大的手牵着钟洛函小小的糯叽叽的小手走在梧桐树下,道路两旁种满了梧桐树,梧桐树长的很葳蕤,树干很粗壮,树叶茂密,两边衔接,遮住了天空,只给天空留下一些光照进来的缝隙。
外婆就这样牵着钟洛函,手里还拿着蛋糕和娃娃,“一会回外婆家,我们吃蛋糕好不好?”外婆看着钟洛函问她。
钟洛函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回外婆,“好”
外婆看着钟洛函笑,自己也笑了。
那是一个秋天,她被外婆带回了家,从五岁一直到11岁,外婆是她本不应该快乐的童年里的“蛋糕”,因为有了外婆,她可以用外婆抵挡掉之后的不快乐。
秋天被外婆带回家,也是秋天,外婆离开,外婆养的小橘猫离开。
但是,外婆的离开,虽然外婆消失在了这个世界,可是,外婆永远在钟洛函的心里,不会离开她每每她不开心的时候,外婆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响起,“函函,要开心。”
钟洛函便会收起郁闷的情绪,脸上挂着浅浅的笑。
外婆仿佛不是在秋天离开,而是永远停留在了秋天,她没有问过外婆是不是最喜欢秋天。她想,是的吧,因为外婆离开时脸上很安详,除了牵着她的手告诉她要幸福外的不舍,其他的,外婆很安心,外婆望着院子里的桂花树,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外婆不仅喜欢桂花,她还喜欢向日葵,院子里还有外婆种的向日葵,向日葵在太阳升起时,永远的向着阳光,把后背留给黑暗。
叶富锦,钟洛函生物学上的父亲,钟洛函对这位父亲没什么印象,她的记忆还停留在六岁时,他们经常吵架,他就消失在钟洛函的世界中,童年没有这位父亲的参与,钟玲还会给她生活费,可以免除她饿肚子,那位父亲她没再见到过。
听外婆后来告诉她,她们在她六岁那年,就是钟洛函被外婆接走那年的秋季,她们在那时离婚了,那套房子也卖掉了,财产分割没有异议,孩子归宿权归钟玲。
钟洛函跟钟玲姓,叶富锦是倒插门,一穷二白,钟洛函也不知道这么心高气傲的钟洛为什么当初选择和这么一个穷小子结婚,她想可能一开始是真的喜欢吧,兰因絮果,最后因为茶米油盐一地鸡毛走到婚姻破碎的地步,而她——就是那个多余的。离婚的时候,最可怜的就是孩子,何况是才个位数开头的孩子,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一直生活在吵闹不停的家庭里还不如离婚,只是有的父母在离婚时谁都不想要那个孩子,觉得那个孩子会拖累自己,出生在大城市还好,有外婆还好,可怜的就是那些跟着父亲,父亲又再娶的家庭,而母亲就一走了之,这个孩子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如果父亲爱她还好,如果后妈不坏还好,否则,寄人篱下的日子,所以,生孩子不是一时兴起就可以生的,要负责,比如,有的情侣分手会争夺毛孩子的抚养权,会去偷偷看它,而有的,就直接遗弃了,它们的缩影就如同千千万万个不幸的家庭中的钟洛函,好在,她有外婆,而外婆虽然只陪伴了五年,但是外婆的爱不会因为外婆的离开就消逝,它永远会在钟洛函心里,陪伴她,滋养她,以至于她在今后的日子里不会因为没有感受到爱和被钟玲施压控制而走歪路,她的生命是有温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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