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碎的只有那软管吸管。
丁香发了疯似的冲上前，双手止不住晃动剑兰的肩：“你说的都是真的？！”
剑兰紧紧闭着眼，脸皱成一团。
她不知道怎么样回话，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要庆幸这个道具的实话实说只对准使用者吗？
沉默，也是种答案。
再转眼，丁香的手已经掐在小葵的脖子上，剧烈颤抖着。
木槿冲上前按住她的手：“冷静点，你现在在干嘛，把什么事都要推到小葵身上吗？她只是个被老山羊利用的无辜小孩，什么也不知道。”
丁香转头，双眼赤红：“当时，老山羊腰裂时，杀了她，老山羊真的就死了，对吗？！”
木槿压住内心的火气：“你现在是要干嘛！冷静点，就算你现在想动手，也得先对老山羊动手吧。”
“他害死我全家！”丁香大吼！
她无法忘记，牢笼前，老山羊那双被擦得锃亮的黑皮鞋。
你母亲因为你的失踪抑郁，哭得稀里哗啦，可真惨呐～
你父亲在找你的路上被车撞了，肠子都出来了，真是恐怖呐～
哎呀，忘了，你母亲因为这事更抑郁，自杀咯～
警号被黑皮鞋踩在脚下，再踢远。
那是一串丁香能倒背如流的数字。
嘬嘬，狗呀，去捡啊～
第一次，丁香试着从小洞爬出。
鼻梁清脆的一声“咔”，她先是被狠狠踩头。再是长发被他癫狂似的往后抓起，仿佛要把她的脑袋扯下。他逼迫她直视他的眼睛。
“你知道吗？你哥差点毁了我。”
丁香的口腔里是浓厚的血腥味，低吼：“滚！”
一下又一下，一下又一下。她不知道自己撞了多少次地面。老山羊终于放开他的手。
“你知道差点差在哪吗？”他的声音如恶魔般低语，“你哥听到你还活着的那一秒，射偏了。”
锃亮的黑皮鞋踩着欢快的步伐离去。
丁香的胃翻山倒海，竟一下呕吐一地。
她头晕目眩，撑着力气想将自己支起。
在哪？
长发散落两侧，遮掩她部分的视线。
昏迷前，只见一把扫帚。
木槿一巴掌将丁香打醒：“谁不是被老山羊害的！你忘了她妈妈吗！”
丁香双手渐渐滑落，无力地靠在墙边，嘴角扯了扯：“以前是杀不死他，现在是不能杀死吗？所以呢，我还要祝他活得长长久久吗？”
这就是心软的人死得快的原因吗？
小葵疯狂大口呼吸，喘息不止，耳朵是一直注意在对话上。
她妈妈？她妈妈怎么了？
她的记忆里关于父母，只有模糊接近白色透明的影子。
老山羊，是姐姐们最痛恨的人。为什么痛恨？她不知道。
老山羊一个人死不掉，她和老山羊得一起死？
老山羊是害姐姐们的祸首。
三个人各坐一方，三足鼎立。
木槿虽然阻止了丁香，但在得知这件事后，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小葵，她只是比较能忍一点，不代表知道杀死老山羊的方法后还能忍着。
“还有三分钟。”剑兰不想睁开眼，闷声，“抓紧滚。我不保证三分钟你还能活着。”
这是恩人的地盘，她不能闹出事。但这么下去，她不保证自己不会对这俩玩家做出什么动作。
叶青葵攥住沈羲和的衣角。
羲和在哪，她在哪。
沈羲和的目光在四人身上来来回回，尤其落在小葵的身上，复杂难掩：“我要和剑心说话。”
剑兰猛地睁开眼：“不行！”
“可……可以……”
剑兰的左眼突然冒着灰烟，她吃痛地捂住左眼。
烟散，是一只血色蛛网状的眼眸。
她的右半身开始变化，裸露的皮肤上飞速攀上条条黑红的脉络，至脸部停止。右半脸颊纹上魔鬼的标志，单只恶魔角却在左边。
“不行！”
“我说了可以。”
明明是一个人，明明是一个声线，一高一低，沈羲和听出不同的语气。
剑心呵斥：“闭嘴。”
沈羲和正以为会接着争吵，剑兰居然真的安静下来。
剑心轻轻一跃坐在讲台桌上，翘着二郎腿，黑红条纹愈加明显，像是在脸上的浮雕。她的右眼闭合，属于她的左眼看着眼前。
“说吧～什么事～”
沈羲和：“我要和你合作。”
看着情形剑兰、丁香、木槿舍不得，甚至可能保护小葵。虽然她还没下最后的决定，但也得为这个决定做好准备。
心狠手辣，她会答应的吧？
剑心饶有兴趣地微笑：“你说～”
沈羲和同样微笑，但不见笑意：“杀了小葵，在我杀了老山羊后。”
叶青葵心一顿。
“好。”剑心的笑意更浓，“合作愉快。”
丁香小传记（一）：
丁香出生在普通小镇的普通家庭，有爱她的爸爸妈妈和哥哥。家里并不富有，但是她被供着上费用昂贵的私立初高中。在那一年，家里双喜临门。她考上不错的双一流，哥哥有了属于他的警号。如果没有老山羊的出现，一家人都不会这样。如果不是她，爸爸妈妈和哥哥也不会这般结局。她一直悔恨着自己。
丁香小传记（二）：
丁香从小就很黏着哥哥，哥哥出去干什么都会带着她，是哥哥的小尾巴。妈妈很爱她，尽管两个人一个月一大吵。吵架当天，她和她妈就知道，哦，是月经作祟。爸爸也很爱她，虽然他从不说。每次学校放假的时候，她总能第一眼看到爸妈和哥哥，三个人站在最前面希望她一出校门就能看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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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校园怪物（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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