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这就是迟来的姐弟爱？
奇犽的天赋太好了，揍敌客家强者为王，未来他一定会成为领袖。
刚得知不能当家主时，乔伊清楚地明白都是因为自己不够强，可对奇犽依然有一点点别扭。
现在离开太久，乔伊没去想家主的事情，反倒对那个命中注定要带领这一代揍敌客的弟弟有一些好奇。
如果两边世界的流速是一样的，那他现在应该已经，快一岁了？
“哈？”五条悟淡漠的表情消失了，他有些不屑地说，“我就是我，才不是什么别人。”
“我知道，”乔伊说着，举起一根手指，“这么说是因为白色头发的人很少吧？”
“如果单凭头发就说很像也太草率了。”他用一副非常理所当然的态度继续说，“我未来会成为最强欸。”
这人的六眼＋无下限，还是有纪特地跟她科普过的，科普的时候有纪重点强调她那死人爹因为找不到一个赤血操术抗衡五条悟窝火很久了。
虽然找到了也抗衡不了。
就是这样一个未来要成为最强的人，将会是她最大的帮手，也是最有潜力的对手。
三两下把看好的甜品拿出来，乔伊回道：“五条君，请你一定要保重身体。”
“？”
“我看到了，你用六眼会感到很累很疲惫吧。”
从乔伊的视角，五条悟脑袋部位的气流失的速度有点快。
没有掌握念的人类，不能控制气的流失，而气是生命能量，它可以像这样反映出身体的情况。
“你能看到特别的东西？”
乔伊买好甜点，回到桌子上，五条悟出于好奇心跟上来了，手里也拿着自己的甜点。
有点像猫呢，平日看起来矜贵不好接近，好奇心一旦被引起来就很有精神的样子。
“是的，”乔伊指着自己，反问道，“你的六眼可以看出我有什么异样吧？”
本来有些疲惫，但为了搞清楚这人到底什么情况，五条悟认真地端详起来。
勾起了一点姐弟爱的乔伊指指脑袋，“要休息吗？”
“不用，”五条悟在专心分析看到的信息，平静地拒绝，“吃点甜食就够了，摄入糖分会让大脑舒服很多。”
果然，自出生以来就是众星捧月，但目前看来，他压榨起自己真的毫不废话，跟乔伊想象中的娇生惯养封建家族大少爷完全不一样。
就是这种不爱惜自己的风范，才是打破极限、通往最强者道路上的必备品质，她想，想要成为最强不是说说就行，精神力量也得是最强。
呃，怎么有点被他鞭策到了。
五条悟停下来，吃了好几块甜食，“我看到了哦，你身上确实蒙着一层我看不见的东西。”
“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就像一层衣服一样套在你整个身体外面，”他吃完甜品后的表情都生动了几分，像是注入了生气的精致人偶，“除了边缘有一点发光，其他部分都看不到，要很仔细才能看出一点端倪。”
他说的是「缠」，一种念的基本运用。将气长年累月地收敛、缠绕在周身，是一种基础防御手段。
“那么，来看看这个？”乔伊举起一只手，示意。
五条悟会意地点点头，看着那只手，目光中好奇不减。
将咒力运转到手上，“你现在看的很清晰对吧？”她把手在五条悟眼前晃了晃，换成念聚集在手上，“现在呢？”
“现在没了，之前留下的咒力残渣也都被覆盖，或者清除？吞掉？”五条悟就着眼睛接收到的信息分析着。
乔伊：“听起来跟橡皮擦一样。”
“就叫它橡皮擦吧！很像欸，”五条悟觉得有趣，用相当顽劣的语气拖长声音，“‘唰——’地一下，咒力全被擦干净了。”
乔伊：“哪有叫橡皮擦的能力啊，拜托了，起个跟咒力差不多的名字吧。”
被带偏了，乔伊习惯性吐槽了一句后才反应过来，看了看对面笑得格外开心的小孩。
五条悟是这种性格的吗？
她用手挡了挡，在心里感慨：好有欺骗性的一张脸，七海，有点想你了，至少你表里如一的严肃……
“其实它有名字，叫‘念’。”乔伊放下手，介绍了一下。
“哇，”五条悟用那种发现新游戏的表情和语气说，头往座椅后一仰，“老头子们果然是在骗我啊，咒力和咒术师哪有那么特殊嘛。”
“和普通人比可能有一点特殊，但因为咒灵的存在，这两点抵消了，”乔伊说，“其实就是，有咒力的人去祓除咒灵，会做饭的人去开饭店，会教书的人当老师，会杀人的去当杀手，从这个角度看，我们一点也不特殊。”
五条悟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他歪头想了想，说：“啊，比老头子他们说的好，什么为了咒术师的未来，为了五条家的荣耀，都无聊死了。”
如果真正的五条悟是那种听家里人话的，我现在应该会觉得苦恼，乔伊想，尽管爱玩爱闹，但是不听老人话这点放在咒术界真是太好了。
仿佛又隐约地看见了咒术界的未来呢。
“五条君是和家里人出来玩吗？”
“不是，我离家出走。”
“啊，原来如此。”
“你一点也不惊讶吗？”
“我？”乔伊停下自己的叉子，说，“说来惭愧，我现在算是一直在离家出走的状态。”
“前后差不多快一年了。”
“一年？”五条悟来精神了，睁大眼睛盯住乔伊，“你怎么做到离家这么久的？”
“主要原因不能透露，但家里人觉得在外历练是一种变强的手段。”
其实家人并没有明说过，这是乔伊猜测的，毕竟他们家确实很看重实力。
五条悟就此事打开了话匣子，一看就知道是被关烦了，他带着一点抱怨的语气说：
“我想也是啦，但是他们一直把我当易碎的瓷器对待，明明一口一个‘您的术式是当今最强’，转头又说‘外面太危险了请您待在主家’，这不是很矛盾吗？那些诅咒师明明窝囊死了，能碰到我的衣角再说吧。”
乔伊恍惚了一下，“或许，对待天赋卓绝的人，总会这样担惊受怕，瞻前顾后……”
“什么？”五条悟没听清，只看到她的嘴动了几下。
“要不要试试去上学？”
“上学？”
像是才从六眼的咒力分析脱离出来，五条悟看到乔伊身上穿的正是她的国中校服。
乔伊：“还是有点有趣的，不过，你可能不太适合普通的学校。”
这点，乔伊在开学后的这些天深有体会，她自觉没干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但不知怎么成了校园风云人物。
“可以去上咒术高专哦？”
留下了这个建议，乔伊的甜品也在聊天中不知不觉被解决干净，她感到有一点饱腹，于是带上书包与五条悟告别。
临走前，乔伊听到五条大少爷喃喃自语：“教咒术的学校，有什么上的必要吗？”
但乔伊还是觉得他会去的，毕竟在听到她说“可以认识同龄的伙伴，和他们一起出任务”的时候，这人的眼睛都快亮到发光了。
那里面分明写满了憧憬。
***
“我回来了。”
在几次因为脚步过轻而把有纪吓到之后，乔伊就培养了回家先说一句话的习惯。
据说这也是当地人约定俗成的一个行为。
走进去后，乔伊看到加茂有纪整个人正面趴倒在餐桌上，没有一点反应。
看到她的气状态还算好，所以乔伊并不担心，她把书包放下，过去拨开那些快排列成方阵的啤酒罐，凑到有纪旁边叫她的名字：“有纪？”
“唔……”女人不太舒服地扭了一下脖子，带着头发也乱糟糟卷在一起。
酒味，还有一点点烟味，没看到烟，可能是怕熏到自己所以抽完就清理干净了。
醉成这样还能这么贴心，果然是育儿专家么。
在心里吐槽着，乔伊把她搬到沙发上。
虽然有纪一直以来都展现出了颓废慵懒且私下烟酒都来的成年人形象，但她从未喝的这么烂醉过，可能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仔细深究，乔伊带上换洗的衣服去洗漱了。
从浴室里洗完出来，她发现有纪还是在沙发上一动不动，长醉不醒。
“你不会没吃晚饭光喝酒了吧？”乔伊戳了戳自己不靠谱的监护人，怎么她一说不回家吃饭，就颓成这样了呢？
“呃……”
“醒了吗？”
有纪头晕欲裂，吸了吸鼻子，拿手挡了一下刺眼的光，她看到眼前模糊的剪影，“你回来了啊……”
“嗯。”
“我想去洗澡……”
乔伊把有纪搬到浴室。
她大概急切地想要摆脱这种晕乎乎的状态，晃晃悠悠调到冷水后就把花洒往自己头上放，“……哈！爽。”
调到最大的花洒，水打在头上起到了一种按摩的效果，室内接连不断响起簌簌的水声，有纪也随着冷水的刺激清醒了一点，她往下一看，“啊……”
乔伊在旁边，“刚想让你把衣服脱下来，一转身你就开水了。”
“没~事，”有纪说话的声音都是飘的，并不介意衣服被自己全淋湿了，“我淋一会儿……呃啊！”
醉酒后的人都这样一惊一乍吗？担心她会睡倒在这，乔伊直接在浴室里站着等她。
“我跟你说啊，我想起来了……”喝酒后的思维总是钝的，有纪努力地转动着自己的大脑组织语言，“今天回加茂家，见到我爸那个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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