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天鹅的盲点

恒远仓库的铁门锁着蛛网,月光在锈蚀的“闲人免进”标牌上镀了层冷银。苏晚星握着母亲的天鹅手电,光束扫过门缝时,金属天鹅的喙突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她拧动天鹅头,手电尾部弹出枚菱形钥匙,与仓库门锁的纹路严丝合缝。

“是我妈妈的东西。”她将钥匙插入锁孔,林砚辞的手掌覆在她手背,体温透过皮肤传来,“她当年可能来过这里。”

门轴转动声惊飞群鸽,扑棱棱的翅膀声里,两人走进堆满钢材的仓库。积尘在光柱中起舞,苏晚星的护具传感器突然发出低鸣——不是因为负重,而是检测到前方有强烈的电磁干扰。

“当心。”林砚辞拽住她的手腕,脚下的钢板突然凹陷,露出深不见底的通风管道。他打开手机照明,管道内壁焊着螺旋状的钢结构,像某种机械生物的脊椎。

“像是防空洞改造的。”他踢开脚下的杂物,露出块褪色的安全指示牌,箭头指向“B-4区”,旁边用红漆写着“危险勿近”,落款是许承安的签名。

两人沿着管道前行,苏晚星的耳机里突然混入电流杂音,接着跳出段扭曲的录音:他们以为天鹅只会飞,却不知道天鹅的眼睛能看见深海……

“是我妈妈的声音!”她驻足,护具的传感器红光爆闪,“杂音里有频率波动,像是摩斯密码!”

林砚辞迅速掏出笔记本,将杂音转化为声波图。苏晚星盯着那些起伏的线条,忽然想起母亲教她数节拍的方式:每个音符都是天鹅的一次呼吸,长音是展翅,短音是收羽。

“嗒嗒——滴——滴滴嗒……”她轻声破译,“是坐标:东经120.34,北纬30.17。”

林砚辞在手机地图输入坐标,定位直指仓库地下三层。他们找到隐藏的电梯,按钮上的数字用锈迹掩盖,却在天鹅手电的光束下显形——按下“-3”时,电梯发出老旧的轰鸣,像从沉睡中被唤醒的怪兽。

地下三层场景

荧光灯忽明忽暗,照亮排列整齐的货架。每个货架上都贴着标签:“剧场钢材”“旧书店监控”“恒远账目”……苏晚星在标有“周芸”的纸箱里发现母亲的演出服,裙摆处有焦痕,内衬缝着微型录音笔。

“这是颁奖礼当晚的备份。”林砚辞戴上手套取出录音笔,屏幕显示最后录制时间为2013年9月17日21:15——正是火灾发生前十五分钟。

录音里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周芸:“你疯了!这些钢材根本达不到承重标准!”

许承安(冷笑):“可惜没人会信一个靠吃药维持精神的舞者。林明远的受贿证据我都准备好了,至于你……”

沈曼殊(颤抖):“够了!承安,别伤害她!”

许承安:“闭嘴!不想让你儿子的车祸真相曝光,就按计划行事!”

苏晚星的指甲掐进掌心。原来沈曼殊的儿子当年车祸身亡,竟是许承安伪造的意外,只为威胁她配合陷害计划。录音的最后,是母亲急促的脚步声,以及许承安的低吼:去天台!把证据扔下去!

“天台。”林砚辞与她对视,同时想起剧场天台边缘的混凝土缺口——那里曾被认为是母亲“畏罪自杀”时留下的痕迹。

货架尽头的铁门突然发出吱呀声。苏晚星转身,看见许承安倚在门框上,指间夹着根燃烧的香烟,蛇形尾戒在夜光中泛着青芒:“终于来了,我的小天鹅。”

他抬手,枪口闪过冷光。林砚辞迅速推开苏晚星,子弹擦过她护具边缘,击中身后的钢材货架。剧烈的晃动中,成箱的文件倾泻而下,苏晚星被气浪掀翻,后脑撞上墙角的消防栓,瞬间失去意识。

意识模糊中的闪回

七岁的自己在社区花园跳舞,母亲举着DV笑出眼泪:“晚星的足尖要像天鹅触水,轻得让浪花都舍不得碎。”

十七岁颁奖礼后台,母亲将天鹅胸针别在她礼服上:“无论发生什么,记住你是天鹅,不是任人摆弄的提线木偶。”

昨夜天台,林砚辞为她戴上机械天鹅雕塑的翅膀吊坠:“当你害怕时,就摸摸它,就像我在你身边。”

现实线

苏晚星在剧痛中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仓库中央的钢结构柱上。许承安正对着林砚辞举起第二枪,后者被铁链锁在对面的货架上,鲜血从额角流下,却仍在用眼神向她传递信号:看右手边。

她悄悄转动手腕,摸到护具侧面的紧急按钮——那是林砚辞今早加装的定位装置。按下的瞬间,传感器红光爆闪,在黑暗中划出求救的弧线。

“知道为什么叫你们来吗?”许承安踢开脚边的文件箱,烟头落在“林明远受贿证据”的封皮上,“因为天鹅的眼睛,只能看见自己的倒影。”

他扯下墙上的巨幅海报,露出后面的监控屏幕。十七岁的苏晚星正在舞台上旋转,母亲周芸在侧幕紧张地张望——画面右下角的时间显示为2013年9月17日20:58,比警方记录的“周芸精神失常袭击观众”早了整整四十分钟。

“这段监控本该在火灾中销毁。”许承安碾灭烟头,“但我留着,就是为了让你看看,你母亲到底在保护什么。”

画面跳转:周芸冲进道具间,从保险箱里取出个金属盒,却在转身时与持刀的许承安相撞。两人搏斗中,金属盒掉在地上,露出里面的钢材检测报告与沈曼殊儿子车祸的真实行车记录仪。

“她本来可以逃走。”许承安的声音里有疯狂的笑意,“但为了保护你,她选择把证据藏在剧场天台,自己引开我。”

苏晚星的泪水砸在护具上,却在这时,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林砚辞的嘴角扬起血迹斑斑的笑:“你以为只有天鹅会被光吸引?”他晃了晃手腕,铁链不知何时已被磨断一半——那是他用藏在袖中的钢笔尖划的。

许承安的脸色骤变,举枪对准林砚辞。苏晚星忽然想起母亲手绘本里的一句话:天鹅最锋利的不是翅膀,是护子的喙。她猛地抬起膝盖,护具的钛合金关节撞向许承安的手腕,枪声惊破天花板的尘埃。

“快跑!”林砚辞挣断铁链,扑过来解开她的束缚。苏晚星捡起地上的金属盒,却在这时,仓库顶部的自动喷水系统突然启动,冷水如暴雨倾泻,冲开了货架后的暗门——里面是架老式升降机,通向地面的废弃锅炉房。

三人在水雾中追逐,许承安的子弹擦过升降机链条。林砚辞突然将苏晚星推进升降机,自己留在原地抵住门:“带着证据先走!我来拖住他!”

“不行!”她抓住他的手,护具吊坠的天鹅翅膀划破他掌心,“要走一起走!”

警笛声更近了。许承安的脚步声在走廊回响,混着水滴坠落的声响。林砚辞忽然吻住她的额头,在她耳边低语:“记得去天台的裂缝里找东西。”然后猛地按下上升键。

升降机轰鸣着上升,苏晚星透过铁栅栏看见,林砚辞转身迎向许承安,怀表链子在身后甩出凌厉的弧线。她摸到口袋里的录音笔,忽然明白他话中的含义——十年前母亲藏在天台的证据,或许就嵌在那个混凝土缺口里。

地面的月光刺破锅炉房的天窗,苏晚星抱着金属盒冲出建筑,警灯的红光与救护车的蓝光正在街角交织。她抬头望向仓库方向,看见林砚辞的身影出现在天台边缘,正与许承安激烈搏斗。

“抓住他!”她向警察大喊,却在这时,仓库顶部的钢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许承安的脚踩碎玻璃,身体向后倾倒,而林砚辞伸手去抓他的瞬间,两人一起消失在天台边缘。

“不——!”苏晚星的尖叫混着消防车的警笛,护具传感器的红光在夜空中爆成碎片。她冲向废墟,却被消防员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烟尘升起,遮住了天上的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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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载中朝夕共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