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 6 章

是很合理的推测,从包厢外进来的警员叙说着居酒屋内其余人员的证词,在有针对性的询问后,大家给出了更为详细的佐证。

【A:我想借用杏子的口红,但是杏子将口红放在了休息室,在借用完后杏子对我说她要去洗手间一趟我就先回去了。】

【B:啊,野良那家伙确实说是要和杏子求婚哦,你们怎么知道?那家伙还想问店里酒的进价是多少,想让我帮他在进货单上添两瓶。】

【C:催杏子回包厢的人?啊,是我,因为藤井君似乎觉得时间太久了表情有些不悦,我就去找杏子了……杏子在的地方?是在半路上,大概因为我在边找边喊她吧,她就端着酒杯出现了。】

老板已经陷入了沉默,她的眉眼带着忧愁:“可是,绫辻君为什么会认为我是凶手呢?”

“我翻看了你的口供。”绫辻说道。

案发现场人员的记录本被大喇喇的扔在了桌子上,警部补羞红了脸:“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东西随手扔在这里!这是谁的?”

“是长官您的,因为说要以自杀结案似乎是觉得没有必要再做问询了……”

“闭嘴!”丢脸的事情一件接一件,旁边的藤井看过来的视线充满了责问,警部补最后死鸭子嘴硬道:“即使是这样,也很难证明凶手是老板吧?虽然这些人的佐证似乎是证明了一些你的推测,但如果没有关键性证物的存在,一切不过都是你的天真臆想罢了。”

现在轮到绫辻行人沉默了。

是的,证据。

他的异能力的发动仅是推理还完全不够,侦探的大脑只是一种辅助,而另一种辅助则是案件过程中被披露出的真实的证物。证物就是关键性的证据,是可以串联起整个推理依据的网。

绫辻行人的沉默给了警部补信心,他就像是抓到了一丝破绽,开始紧追着不放:“天真的臆想,那句过家家的话看来我要还到你身上了,小侦探。”

“这里可不是你玩什么家家酒侦探的地——”

“谁说没有证据的,证据来了!”

包厢的门外传来的另一个声音,同时还伴随着叮呤咣啷的吵闹声和“麻烦让一让”的的避让声。

最后一个带着贝雷帽的人影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外,他抱着一个用绿色格纹布装起来的包裹,在看到绫辻时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

“看来还是我更快一筹啊绫辻!这场推理是我赢了!”

“刚刚在这里讲述案件经过的人可是我。”

“说什么呢,绫辻与我,我与绫辻并无区别,你能发现的线索我也能发现,你知道的案件经过我也知道,你讲述的就是我讲述的,我讲述的还是我讲述的,关键的是证据才是!”

自称抱着证据的家伙一进来就和绫辻行人进行了一番任性十足的交流,忽视了在场的其他人,对着老板大声道:“即使这样你也不认罪吗?”

空间里变的寂静起来,所有人看向老板,那些慌乱的,紧张的,恐惧的。

“……那并非是涂满毒液的证据,但那确实也是凶器之一。”老板摇了摇头开口道。

她侧弯着身子慢慢蹲下,随后将包裹着腿部的和服布料缓缓拽起。

这家居酒屋的特色就是复古,女招待们穿着着繁缛和服,和服将腰臀束缚住,连走路只能小碎步的挪着。

以往的特色在今夜成了遮掩证据的手段,即使有人怀疑也不敢去翻找这些女士身穿的衣物,更何况,他们也很难想到有人会这么做。

“证据一直在我身上。”

将缠绕在双腿缝隙间的酒瓶拿出,老板——青木和子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随着她的话,她眉间的痕迹一点点的加深,使得外表宛若少女的她一瞬间苍老的就像个年过百半的妇人一般,露出了迟暮之人才会有的那种钝感。

旁边的藤井露出了不可置信的表情,他想过凶手是任何人,但唯独没有料到是青木和子。这个居酒屋的老板专靠着这家居酒屋营生,而这家居酒屋的存在又全仰仗着他们这些私下来往于此的家伙。

靠着自己才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家伙怎么有胆子加害自己!

“和子,你这可恶的臭女人,难道你忘了是谁的资助才让你在这连呼吸都是金钱的地方将居酒屋经营下去的吗!”

藤井粗声喝道,脖颈因充血变的一片赤红,双眼也瞪的好似牛铃。

而青木和子没有理会,她只抬头看了一眼藤井,那面对死亡表露出胆小鼠一般真实内在的家伙看着她拿着的酒瓶就已经产生了怯意。

“我还以为您会冲上来给我一巴掌呢,就算在众人面前无法杀死我,也会给我点苦头吃,但现在看,您不过是一根草末端的小蚜虫罢了。因为攀附着草的末尾,就误以为草叶是因自己弯折的吗?”

“你们这些警员还不快点把她抓起来!”

在这包厢内的警员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如何为好,突然出现的犯人将酒瓶对准了自己嘴边做出了一副威胁的架势,让他们无法向前。

而旁边的藤井在看到后又变成了拒绝让他们上前,但看到他们并不上前的青木和子又继续开口,而怕青木和子开口说出什么不该讲的话的藤井又嚷嚷着让他们把对方抓起来……

警员们:“……。”要不你们还是先讲完吧。

少了警员的干扰,青木和子没有再去被自己谋杀对象的藤井说话,但她也没有去与现场来调查的警员们通话,而是看向了绫辻行人与江户川乱步这两个在其他人眼中像是乱入现场玩着什么侦探游戏的少年。

青木和子,本名青叶雅美,家中有父母二人还有一个妹妹与一个弟弟。从雅美记事起,她仿佛就像家里的佣人一般,母亲的冷眼,父亲的打骂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因此只能想着父母的话自己反省。

桌子擦得不够干净,衣服洗的不够白皙,没有与外人接触过的雅美一度以为‘孩子’这个概念的本质就是如此,就是不会被爱,需要不断付出东西才能获取什么的存在。

然后妹妹与弟弟出生了。

弟弟的出生改变了她长久以来的认知。

原来小孩子是可以和父母撒娇的,是可以无条件索取的,是即使什么都不做都会被爱意浇灌的。

甚至于可以抢夺,弟弟可以抢夺她仅有的屋子,去坐在榻榻米上被父母逗的咯咯笑,而她只能抱着妹妹挤在壁橱里惊恐的注视着房间内的一切。

然后弟弟长大了,雅美第一次知道了学校的存在。

不甘心,好不甘心。

明明都是父母的孩子,是我做错了什么吗?是我一开始从出生就做错了什么吗?

长久被奴役之下的怯懦与恐惧,在面对父母时无法吐露,面对弟弟时也不敢,因此被吐了给了与弟弟一同出生的妹妹。

‘你也是和那个家伙一起出生的。’

‘为什么你可以不用向我一样天天去擦桌子,打扫马桶,被父母呵斥呢?’

‘为什么他们不也对你拳打脚踢呢?’

雅美的心在妹妹单纯的笑脸中变的愈加扭曲,她开始学着父母那样,将自身的苦难全部转移给了妹妹。

“这样我们就公平了,惠美。”

妹妹惠美没有反抗的全部接受了。

得到了自认为的公平的雅美也放平了自己的心,随着年龄的增长,父母像是意识到了已经成年的雅美如果出门找工作必须拥有学历的事情,也‘大方’的为她花钱报了补习班。

在补习班的雅美就像是忘记了过去,她学到了许多,知道了什么叫**,知道了什么叫做分享,什么叫做自私。她每日脸上都带着喜悦,充满了对未来的美好向往,觉得一切都是幼年时期苦尽甘来的结果。

就连弟弟受宠爱的事情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什么了,不过是个自私又坏的小鬼,自己苦尽甘来,那总有一天他会失去父母的爱也尝到自己幼年的苦。

这种想法的终止结束在了她发现自己的书籍被妹妹翻阅的时候,她生气的拿着参考书,想去学补习班的那些孩子一样去和父母告状,得到了:“那是谁啊?惠美是谁啊?”的回答。

她是被这个家压榨的存在,而她年幼的妹妹是从被这个家承认过存在的透明人。

所谓的“惠美”,她想起来,那是她抱着妹妹躲在壁橱里看着父母给弟弟取名字时,自己为妹妹取下的名字。

‘你的名字是惠美,你现在也是有名字的人了。’

受害者成了让自己最为痛苦的那类加害者。

她的眼中第一次印入了妹妹的身形。破旧不堪的衣物,怯懦的眼神,瘦小的身躯,在看到她后亮起的双眼。那是她的妹妹,也是曾经年幼的她。

在这之后,雅美带走了自己的妹妹,她要为自己的过去赎罪,同时也要为曾经的自己与现在的妹妹去构造属于她们的未来。

雅美去往了银座,靠着在居酒屋陪酒赚取费用供妹妹上学,她在这里为自己构筑了虚假的过去,虚假的姓名,她阴暗的情绪与时常还徘徊在心底的恶意让她在这虚假的空间里如鱼得水。

妹妹被她送到了东京的学校内,在同学询问起过去时妹妹总是以忘记了为借口搪塞,雅美既担忧着妹妹会记着她的卑劣,又怕她会遗忘她的卑劣。

这就是两个人逃亡的过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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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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