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陆一乾的那句话,张修祺没有解释很多。
纵使傅威城心中疑惑很多,张修祺却始终一脸的云淡风轻,仿佛根本不在意一样的说着别的事情,只几个字便将陆一乾的话带过了。
“等一下,”傅威城挠着后脑勺,歪着头看张修祺,“所以你们的意思是,我上辈子和陆一乾有仇,他故意这么说的?”
“差不多吧!”薛斐一把拽着黑龙尾巴,硬是将它从张修祺怀里拽了出来,“反正你知道这陆一乾和你之前有点旧仇,秃驴呢...也和你有点渊源,知道这些就够了。”
“这怎么就够了?”傅威城闻言,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话说一半儿最可恨!”
“这你就不讲道理了啊!”撸着黑龙角,薛斐挂在门框上打摆子,“就你和一乾的渊源,那可得从几千年前说起,这一世一世的说下来,你受的了吗?”翻身跳下门框,薛斐抱着黑龙站在了张修祺身后,“且不说你受不受的了,几千年的事情了,就秃驴这破记性,有那能耐记住你那事儿吗?”
傅威城闻言瘪嘴,“......他刚才还说我和他有点渊源的......”
“是啊,有渊源,”薛斐道,扭头看着张修祺说了起来,“他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和很多人都有那么点渊源,每个人的事儿都往脑子里塞还得了?”
傅威城:“可......”
“可什么啊可!”白了傅威城一眼,薛斐将黑龙扔向傅威城,“话说回来,你去陆一乾那儿就问了这么一件事儿,别的呢?怨婴在哪儿?”
稳稳的接住黑龙,傅威城低头看了看被撸委屈了的小家伙,不由的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试图安慰安慰它被撸委屈的心情。
“嗷呜!”
小家伙委屈万分,欺软怕硬的性子在这委屈的情绪下被刺激的更加猛烈,顾不上分辨敌友,只一抬头便张了嘴,直接啃在傅威城手上,咬的傅威城直甩手,一声接着一声喊起了祖宗。
“祖宗诶!欺负你的是他可不是我!”傅威城疼的呲牙咧嘴,但又偏生不敢伤着龙祖宗,只好小心翼翼的掰开小家伙的獠牙,眉尾垮成八字,接连不断地向黑龙讨起了饶。
“别再闹了...”张修祺道,站在门边朝着黑龙勾了勾手,“过来。”
黑龙闻言停了嘴,转头看向张修祺,但见他伸着手朝着自己勾了勾,脸上挂着一丝浅浅的笑容。小家伙喜,正欲飞身冲向张修祺的关头,却又见薛斐站在张修祺身边,突然笑着朝它比了个杀的手势......
黑龙:......
缩在傅威城的怀里不再动静,小家伙一头钻进傅威城的短袖下面藏了起来,傅威城愣了愣,就连站在一边儿的张修祺也出乎意料的愣了一愣。
“......”收回手,张修祺眼里迅速拂过一丝笑意,看向傅威城道,“原本还担心傅先生管不住它,现在看起来,倒是我多虑了。”
“没多虑!”傅威城捂着虎口咧嘴,“这你还真没多虑!”
“嗯...”跨过门槛,张修祺嗯了一声后坐在了傅威城对面,指了指面前的竹凳子道,“坐吧,傅先生。”
“对了,你们去过我家了吗?”坐在竹凳子上,傅威城看向面前的张修祺二人,“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是寻常的野鬼作祟还是一乾搞得事情?”
“寻常野鬼作祟?”薛斐鼻孔朝天,红影跳上葡萄架翘起了二郎腿,“你倒是见过哪个野鬼能把腐尸肉浆搬来搬去的?”
傅威城:“......所以呢?”
“所以肯定不是野鬼作祟啊!”晃着腿,薛斐从指尖甩出一条血线子,软软的勾在茶杯上绕起了圈儿,“更何况我俩去的时候,根本没你说的什么腐尸肉浆。”
“没有???”傅威城脸色一僵,“怎么可能,我明明......”
后半句还没出口,傅威城却已然明白了这其中的缘由。
“是阵法?”低头看了看窝在怀里探头的小家伙,傅威城指了指道,“可它也没......”
“它对阵法向来都不敏感,”坐在葡萄架上,薛斐甩着血线缠上黑龙角扥了扥,“说到底,这小畜生化了形以后的能力还是不如它那真龙身的。”
“嗷呜嗷呜!”
半信半疑的看着黑龙,傅威城嘀嘀咕咕的说了句,“是吗?”
“嗯,”张修祺抬手倒了杯茶水递给他,“不过,净玄大概也是下了些功夫的,不然也不能连你都骗过去。”
“我就说嘛!”傅威城恍然一笑,拍着大腿嘚瑟了起来,“这要是什么简单的障眼法,我怎么会看不出来嘛!”
“呵呵,”薛斐抱臂冷笑一声,“你还真好意思接这话。”
傅威城:“......”
就不是特别明白,为什么张修祺身边两个祖宗,一个总怼他,一个总啃他,个个儿都不待见他的样子。
但傅威城猜,没准和之前的说的渊源有点关系。
“净玄?”一转话峰,傅威城再度看向张修祺,“是一乾之前的名字?”
“嗯。”张修祺轻声回了一句,摇了摇头后又接着说了起来,“再早之前他叫什么,我也不知道。”
“不过你倒是运气不错!”勾着血线指了指傅威城,薛斐啧啧两声道,“一乾的精心设计了阵法,竟然给你糊里糊涂的就破了,要我我也得气死了。”
“气倒是没见他气...”傅威城回想着当天的情景,摸了摸鼻尖说,“就是些微有些惊讶。”
陆一乾的惊讶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根据薛斐所说,陆一乾的这个阵法本来就是针对傅威城而设的,旁的人进去是什么也看不见,就连张修祺也是一样。
“不过,这一乾看起来倒像是秃驴的好学生,”薛斐扯着嘴角扬起一抹讥笑,“用的阵法都是秃驴多年前写在书里的。”
也正是因此,张修祺才会在什么都没看到的情况下,只通过傅威城的叙述和他自己的猜测,找到了排水管后的阵法图。
“总之你们家那个事儿是一乾干的没得跑了。”看着傅威城,薛斐倒挂在葡萄架上道,“不过,一乾用那个阵法看起来是想困住你的,倒是那个怨婴,大概是它突然闯入了阵法,这才导致你追着它逃出了阵法。”
“啥?”不可置信的看向薛斐,傅威城纳闷道,“它不是一乾手底下的吗?怎么突然帮起我了?”
“我可没说那小怪物是在帮你啊!”跳下葡萄架,薛斐飘坐在半空道,“至于它为什么这么干,我也还没弄明白。”
“本能...”一旁的张修祺突然开口,沉着声音说了起来,“怨婴的大部分行为都是本能,即便是一乾能控制它,多半也是借由母亲控制的,一旦母亲不受控,怨婴自然也就脱控了。”
傅威城:“你的意思是之前一乾是控制了怨婴的母亲,现在失控了?”
“有可能是。”张修祺道,“如果傅先生的资料没错,怨婴的母亲难产死了,那么一乾多半是控制了母尸,而至于失控......”
“失控的原因就太多了。”薛斐闻言蹙眉,“要么女尸被毁了,要么就是女尸魂魄跑了。”
傅威城:“就这两种原因吗?这也不算多啊...”
“不止。”张修祺摇了摇头,抬头看向傅威城淡然道,“怨婴成型的原因很多,这些原因都是一乾能够下手的地方。”
顿了顿,张修祺翻了翻傅威城带过来的资料,继续说了起来,“只不过傅先生的资料里提到过母尸至今还在停尸房。因此,我猜测他多半是通过母尸来控制的怨婴。”
“所以说,一乾是故意设了阵来困住我,而那个怨婴却是出于本能的将我带出了阵?”
傅威城摸不准张修祺的意思,只好试探性的问了句,“也就是说这怨婴现在是脱了控的,带我出阵也不是帮我,就是本能的想缠着我,没想到却误打误撞的带我出了阵?”
张修祺:“差不多。”
“所以你到底去一乾的小破公司问了个啥啊?”薛斐抱臂看向傅威城,不耐烦的问他,“你可别和我说啥也没问,就在门口被他一句话噎回来了。”
傅威城没说话,一脸无辜的表情代替了回答。
薛斐:“......亏你还是个刑侦出身的警察!”
傅威城小声bb:“刑侦和问讯的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大......”
薛斐:“......”
见薛斐憋着劲儿打算怼他,傅威城赶忙站了起来,先发夺人的将话头抢在了自己这边,“我之前没做什么准备,更何况陆一乾突然说了个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担心自己说错什么露马脚呢不是么。”
看了看张修祺,傅威城突然弯了唇角,露出一对儿酒窝笑了起来,“这事儿...总归已经这样了,咱们也不能总惦记着之前吧?”挠了挠头,傅威城略带尴尬的看向始终面无表情的张修祺,讪讪道,“现在怨婴跑了,一乾那边也知道我逃出阵法了,咱们是不是该商量一下后面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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