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威城有双阴阳眼这件事,杨义是当成冷笑话来看的。
因此即便是傅威城光明正大的和他说了自己能见鬼,杨义也只当他是皮过了头,给了一个爆锤后就完事儿了。
可当杨义什么也不知道的闯入傅威城办案现场的时候,他这才知道傅威城说的都是真的。
陈果死了,死在了一场车祸里。
一尸两命。
傅威城的阵法不够精练,他从一开始就是自己瞎琢磨怎么抓鬼,压根没正统的研究过究竟该怎么抓才能不伤人。
大着肚子的陈果坐在杨义的车里,根本没想到傅威城所在的案发现场有什么。她是一个无神论者,因此当杨义说要给傅威城送东西的时候,陈果并没有忌讳躲避,而是带着肚子里的孩子一块儿跟了过去。
冲天的怨气破了傅威城的阵法,怨灵钻接二连三的钻出案发现场,直奔怀着孩子的母亲而去,灾祸从天而降。
卡车司机不知道刹车为什么失灵,陈果也不清楚自己的车怎么会突然启动,总之一片混乱里,陈果死了。
陈果死了,连同杨义还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死在了那场车祸里,面目全非。
——————
“傅局?”
duangduang两声敲上车窗,傅威城被这一阵声响惊了思绪,抬头一看,竟是小李贴着窗子正往车里瞄,“奇怪了,明明听见喇叭的声音了,我听错了?”
大概是无意间碰了喇叭,傅威城低头将手从方向盘上挪了开,转身摇下了车窗。
缩着脖子的小李见了傅威城,登时并着腿嘿嘿一笑,“傅局好。”
扫了眼小李,傅威城疑了一声,抬手挠了挠眼皮问他,“你来这儿干嘛?”
“我?”小李伸着食指反手指了指自己鼻尖,“我是刚才接了杨哥电话才过来的,他说您在江北办事儿,让我过来跟着点的。”
傅威城:“......”
傅威城清楚杨义的想法,当年那件事出了之后,杨义从一开始的不相信到后来的不敢相信,这中间的转变,都是傅威城亲眼看着的,即便杨义不说,傅威城也知道,杨义是在担心他。
“杨哥说您在江北这儿遇上事儿也没个帮手,让我过来看看,”小李说着,扭头打量了一下周围,半信半疑的问了起来,“不过我看这儿挺清净的,傅局您把车停这么远,是在办什么事儿啊?”
“办你个头!”傅威城开门下了车,大长腿一弯揣上了小李的屁股,“你跑出来了,局里谁看着!以后要是随便儿谁给你打个电话你都往出跑,局里还能不能好了!”
哎呦一声躲开傅威城的腿,小李捂着屁股委屈巴巴,“那...那杨哥也不是别人嘛,再说了......”
“再说个p!”傅威城拧着眉毛举了手,“小心老子一巴掌把你脸打歪。”
小李:“......”
收了手,傅威城抱臂靠在车边儿,眼角一挑看向小李道,“让你之前去杨义那儿拿的调查令拿回来了没?”
耷拉着脑袋,小李瞄了眼傅威城,“原本打算是看完您有啥要忙的之后,再去杨哥那里的......”
傅威城闻言半天没动静,半晌过后,只见他开了车门再度坐进了驾驶座,看着车边儿站着的小李拍了拍车门,“上车。”
小李战战兢兢的向后趔了半步,“干...干嘛去啊?”
“你害怕个p啊!”傅威城不耐烦的开了引擎,“去找杨义拿调查令,顺便儿我也有点事儿。”
说完,傅威城看着小李扬了扬下巴,“稍你一把你还不乐意了?那我先......”
“别啊!”小李扒着车门快速的上了车,坐在后座上笑成了一朵喇叭花,“乐意乐意。”
缩着脑袋瞄了眼傅威城的表情,小李试探性的问了句,“那傅局...咱们是...这会儿就走?”
————————
江北警局,杨义办公室。
傅威城到的时候,杨义正在办公室里翻着文件,大概是没料到傅威城会来,杨义起先是一愣,直到看到了小李的脸之后,他这才了然的笑了起来。
“来了啊,坐吧。”杨义起身,自办公桌后面绕了出来朝门外喊了声,“那谁,倒杯茶水过来。”
傅威城始终不说话,整个人局促又紧张的站在门口,既不进来也没要走的意思,等到茶水被小警员送到他手上的时候,他仍是一副呆愣的状态。
“傻愣着干什么?”杨义朝着小警员挥了挥手,示意他先把茶水放在桌上,而后拍了拍傅威城的后背道,“这么大的个子戳在门口,不觉得自己挡道了吗?”
傅威城:“我......”
“行了,别我我我的了。”杨义拽着他摁在了沙发上,茶水就摆在傅威城的面前,杨义伸手又将茶水向他推了推,“你是先去了总局没找到我,然后才想到回江北的?”
傅威成老实巴交的嗯了一声没了话,倒是一边儿跟着的小李傻乎乎的开了口,“杨哥不是一直在傅局么?怎么江北这片儿也归杨哥管了?”
“不算我管,”杨义半坐在茶几上看着小李,笑道,“总局那边儿的高干都是要轮调区域的么不是,我今年给调到江北了。”
“哦哦哦,”小李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确实,之前听人说杨哥升了高干,我把这茬忘了,刚才傅局我们去总局的时候也没人提,就说你在江北分局,我俩也没往轮调上头想。”
“你是什么时候调到江北的?”傅威城冷不丁的开了口,一双眸子定定的看着杨义像是含着一团火,“年初就调过来了?”
傅威城的这幅模样杨义是见过的,一次是在傅威城父母过世的时候,另一次就是陈果死的时候。
“你这副见了鬼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杨义斜着脑袋看着傅威城,犹疑的反问他,“我年初调过来有问题吗?”
有问题。
傅威城心里回了杨义一句,然而这句话也只是在他心里冒了个泡。陆一乾既然人在江北,那么多未结的案子即便不全是一乾做的,估计也有大半是他所为。这样一来,江北分局是谁坐管自然重要,陆一乾当然是不会袖手旁观杨义上任查他的案子,这大概就是张修祺说的‘不会平白无故查杨义’的出处了。
“你们局长怎么了?”
傅威城的神情凝重,满脸写着的都是不安。杨义坐在茶几上看着他半天,不由的扭头问起了跟在傅威城身边的小李,“我怎么觉得他这表情不太对劲啊?”
“我们局长吧.....”小李皱着眉举起了手,右手一握伸了根指头指向脑袋,“他就...有时候这儿不太行。”
杨义:......
不等杨义反应,傅威城噌的一下站了起来,一个健步绕过茶几冲着杨义的办公桌就走了过去。
他这厢翻着杨义桌上的案子,却叫小李急的跳了脚,“傅局!这是人江北的案子,您这么瞎翻不太合适!”
“没事儿,让他翻。”
杨义跟在傅威城身后走到了桌前,拉开小李站在了傅威城身边,低头看着桌上的文件,杨义挠了挠鼻尖问他,“你搁这儿找什么呢?”
傅威城闻言手下一顿,看了看身边儿的杨义没说话,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处理这件事,一方面,他怕杨义知道了以后不肯袖手旁观,另一方面,他又清楚这么瞒着杨义也不是个办法。毕竟这件事和杨义相关,查来查去,迟早他会起疑心。
“我在看你这儿有没有什么未结案子我能帮忙的。”
瞒着吧,能瞒一天是一天,傅威城这样想着,低头再度翻起了桌上的案子。
“哦~”杨义点了点头,认可似得拍着傅威城的后背感叹道,“几年不见,孩子长大了啊,能替哥哥分忧了。既然这样,那哥哥也就不瞒着了,我这儿还确实有个案子不好弄,你帮我看看?”
傅威城不知道杨义是真的想让他帮忙还是只想缓和他二人的关系,但杨义这话既然说了,他自然也没有推诿的道理,说到底,他也是真的想帮杨义,以此来减少心中的愧疚。
“什么案子?”傅威城转身看向杨义,反问他,“案宗在哪儿?”
“这儿是案宗,”杨义从桌兜里翻出一本案宗,这是他从前的习惯,总是把重要的塞进桌兜里藏着,傅威城刚才心急倒是忘了这一点。
接过杨义的案宗,傅威城伸手解开封着档案袋的棉线,一看到案宗上的名字,一张脸便惊的登时失去了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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