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沅没想到,文成王妃身边会来人,说带了位妙手回春的大夫来为她诊治。
看着候在院中的人,崔沅微微张嘴,意识到什么还是没叫出口。
江衍被叫进去后,将药箱交给药童,同样在崔沅手腕覆了张丝绢,然后开始把脉。
“脉象强劲了些,看来上次给姑娘开的药方不错,姑娘也有遵医嘱。”江衍收回手,悠悠道。
顾及着屋内还有文成王妃及林氏的人,崔沅假装讶异,“大夫还记得我?”
江衍一笑,“每个人脉象不同,姑娘尤其特殊,所以记住了。”
“江大夫医术精妙。”崔沅赞道。
“在来之前就听说姑娘是擦伤和崴伤,特带了外敷的药来,这膏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秘方,每日一贴,保管三五日下来,姑娘就能正常走路了,只是不得跑跳,还得坚持使用。”
药童打开药箱,江衍从中拿出一包膏药贴来,桑枝连忙接下。
“我再给你开几副药配合着内服,晚间也能睡的好些。”说着,江衍还睨了崔沅一眼。
崔沅有些莫名,做噩梦也被看出来了?
连枝赶快去备纸研墨,江衍也随之过去写药方,写好后交给府中下人去抓药。
一应事宜完毕后,江衍没有多留,依旧是由文成王妃的人送回医馆的。
崔沅一时摸不清楚江衍此次来是巧合,还是人为。
若是裴行知让他来,目的是什么呢,难不成只为了让她快点儿好起来?
也许单纯是文成王妃见江衍医术好,让他来医治,也可能是燕婧替她问来的。
江衍的药果然很有效,贴了三天,崔沅已经可以如常走路,只不过走不远,再贴两日,又感觉好上几分,真不愧是小神医。
憋闷得久了,崔沅就想出门去逛了,刚好燕婧一听说她走路自如了,直接马车到门口来接她,林氏得了这个消息,就想让崔玟跟着她们一起,奈何燕婧不点头。
崔沅上了马车,燕婧一张脸立刻就柔和下来,“还真当我没好好打听过你们崔家的事,崔家人对你不好,还想让另一个女儿来巴结我,痴心妄想。”
崔沅算是看出来了,燕婧在她认为亲近之人面前就会肆无忌惮,什么面孔都有,而面对不喜欢的人,一个好脸色也不会给。
“公主怎么不怕我也是为了巴结你。”崔沅反问道。
“你我素不相识,却肯在危急关头救我,自然与那起子人不同。”
“公主没见过我,可不代表我没见过公主。”崔沅又道。
燕婧一时语塞,腮帮子都气鼓鼓的,“得得得,你别说了,反正我就是相信你。”
崔沅见她气呼呼的怪可爱,捂住笑了起来。
“听说今日胜意馆来了批新货,我们一起去看看,我还约了一位朋友,到时介绍你们认识。”燕婧一股脑儿说着话,将今日都安排好了,“午间去明月酒楼用膳,我定了一桌饭菜,下午再去东湖走走,四五月的阳光最舒服,想必你在屋子里躺着也要长霉了,那里有一大片草地,还有许多摊贩,吃的喝的尽数都有,对了,还可以放风筝,晚一些我们再去凌云书阁听书看戏,据说今夜有木偶戏。”
崔沅一一都应了,可到胜意馆后,她才知道燕婧约的朋友是宁臻。
宁臻比她们先到一步,已经在三楼雅间里坐着,那是燕婧提前派人来跟胜意馆的掌柜说好的。
以燕婧城阳公主的身份,平日里若真想买什么东西,都是叫人直接送上府里挑选的,胜意馆也不例外。
燕婧得封公主时才几岁,从前也是养在宫里太后身边的,后来文成王成婚后,燕婧才从宫里搬了出来,住在文成王府,等日后出嫁,自又另有公主府。
太后膝下共有两子,熙和帝与文成王,长子远赴西夏为质,她与幼子在深深禁宫中相依为命,好不容易要熬出头了,奈何幼子为长子挡箭而亡,她只能对幼子留下的一应子女疼惜补偿。
然而这三个孩子,又只有燕婧养在她身边,疼爱可想而知,熙和帝对弟弟有愧,对这几个孩子也是比自己的儿女还要宠爱的。
但燕婧娇纵并不跋扈,文成王一表人才,文安郡王年纪虽小,却也跟着皇子们一起念书,可见太后与皇帝是用心教养,并非一味纵容。
进门后,燕婧立刻为二人引见介绍,宁臻莞尔一笑,“我与崔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呢。”
崔沅回以一笑,“前不久跟着家中长辈一同去松元寺祈福,似乎是与宁姑娘见过的。”
燕婧一听更加欣喜,“如此甚好。”
很快,掌柜的就将新进的一批收拾衣裳都让人抬了进来,以供她们挑选。
“怎么没见着你们少东家?”燕婧问。
那掌柜姓杨,杨掌柜答道,“回公主话,少东家本一早就要来的,可惜有事情绊住耽搁了一会儿,他马上就到,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就听到有人上楼,再一会儿雅间的门被推开,樊瑞远一进来就开始请罪,“劳公主殿下久等了。”
依崔沅看来,燕婧与樊瑞远应是十分熟悉的,只听燕婧娇嗔一声,“不是说有一颗同孩童头一般大的极品夜明珠,怎么没见拿出来。”
樊瑞远也分别向宁臻和崔沅颔首致意,二人一一回礼,宁臻与燕婧关系好,同樊瑞远也是见过面的,她见樊瑞远额上跑出汗水,气也还没喘匀,从中劝道,“看樊少爷是为见公主一路跑来的,公主就行行好,先让樊少爷喝口水吧。”
樊瑞远朝宁臻递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才坐下喝水缓了口气,“这夜明珠材质澄澈,触手生温,可夜半照明用,极大富贵人家都喜欢,拳头般大的已是罕见,更别提这如孩童头颅一般大小的了,尤其这颗夜明珠内里形状肖似凤凰,这消息一传出去,各家争相上门求取,公主以为我今早是如何耽误的时间?”
“他们还上门堵你不成?”燕婧问。
樊瑞远点头,“可不是呢。”
燕婧来了兴趣,又问,“那你如何脱身的?”
“我早知这东西在我这儿留不长久,而且容易留出祸端,这不昨夜就将这东西送入临安王府了。”
“五哥?”燕婧歪着头思索片刻,“你倒是聪明。”
临安王燕行寅是熙和帝第五子,母亲是卢贵妃,是除了太子外,唯一封王的皇子,且无需去封地,今年也才刚满十七,足见皇帝宠爱。
东西入了临安王府,就没那么多人敢打这个主意。
崔沅安静的在一旁听他们说着,本来想当八卦听一听就算了,可是在听到那夜明珠内形似凤凰,又提到临安王府,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因看不到那漂亮罕见的夜明珠,燕婧兴致缺缺,樊瑞远却将话头转向了崔沅,“这位姑娘怎么从前不曾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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