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的时候谁还能顾全所有事情呢?
但是人上完头总要面对现实。
现实就是她们之间还横跨着立场的天埑。
在那些之后,蒋暗觉得,日子不过是按天过得,有一天算一天,奢求什么以后呢?
可是说起来容易,谁能不去想以后呢?
她的手缓缓移到了腰间,一个小孩恰好从她的身边跑过,蒋暗拍了她一把,就好像是一个普通路人随口问路一般。
等到小孩好心的指完路跑着向前方而去,蒋暗也迈开脚步,缓缓的离开了这里。
……
夏闻枂坐在自己的工位上,她面前开着一台小型投影,画面并不清晰,只能看见那个用来定位的红点一直在贫民区打转。
时不时可以传来几声孩子的笑声,夏闻枂看着那个红点在,只感觉一阵心烦意乱。
蒋暗瞒着她很多事情,她自然清楚。
但说起来也比较可耻,自己对付起蒋暗,从来不是靠着什么瞒天过海的本事,而是再简单不过的手段。
蒋暗清楚吗?
夏闻枂觉得,按照蒋暗的聪明才智,她肯定是清楚的。
这也可以说明,每次自己从蒋暗身上获取到的东西,都是蒋暗将计就计透露给自己的。
可是这次,蒋暗不愿意透露了。
不可能是突然醒悟了,所以蒋暗瞒着自己要做的事情,会是什么大事呢?
夏闻枂有些烦躁的将那个投影关了。
再看下去也不会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就连透出的声音也只有孩童的笑声,搭配着清晰的机械声,听起来就让人觉得厌烦。
旁边透明的玻璃门将齐江的动作暴露的一览无余,他就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走来走去。
夏闻枂方才见他在与人通话,也不知道是说了些什么,但很明显,他现在的焦躁肉眼可见。
夏闻枂就看着齐江转了好几圈之后,最后挥手召去了特助,小特助抱着笔记本走了进去,没过一会就出来通知在场的所有人开会。
又开会。
夏闻枂平常懒得听齐江说这些开会的废话,反正每次正事讲不了多少,到头来全部成了齐江的批评会。
到了这个时候的齐江就是见谁骂谁,谁都别想当例外。
夏闻枂参加的少,也被骂过一句,但骂完之后齐江便怂了,后续几乎连看她一眼都不敢。
真出息。
夏闻枂出了一会神,等到桑竹叫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来。
时钟落在4上面,天色其实已经有些昏沉了,勉强能看见的日头即将西落。
夏闻枂随手捞起一个便签本,与桑竹一起进了会议室。
她们两是最后来的,进门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全部投向了两人。
齐江带着几分怨气看着夏闻枂坐在自己右手边,他拍了拍桌子,将在场几十个人声音拍了去。
等各个负责人总结完自己这段时间的工作,已经临近五点。
窗外没有了光亮,黑夜就在这个会议室之中悄然到来。
只剩下灯光。
夏闻枂又听着齐江扯了半个小时,最后人群散去,就连桑竹也抱着自己的本子与小特助一起走了出去。
只有夏闻枂坐的稳当。
办公室几乎只剩下静谧,两个人的脸色一个赛一个的难看,仿佛谁都不想先开口。
但话总要有人去说。
距离和某个人约好的时间即将到来,今日夏闻枂想下班的心显然比齐江更重一点。
她淡淡的开口:“所以那边的人又布置了什么大任务下来?”
夏闻枂这一开口,齐江就和赢了什么一般,开始了他的主场:“你为什么不告诉上面阿尔拉蔓也在十一区?”
夏闻枂低着头看见自己手机上的一条消息,“阿尔拉蔓带走的一部分研究必须销毁,包括阿尔拉蔓本人都不应该存在,明白吗?”
这条消息收到没几秒,或许是发消息的人觉得这样的吩咐实在是有些太过,又紧接着发了一条新的消息过来以示安慰,虽然也并不像安慰。
“闻枂,现在各区都不安分,你就辛苦一点吧。”
她低头回了一句好,然后抬头看着齐江,轻声问道:“这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吗?”
齐江把自己的嗓门喊的和炸雷一样:“这当然十分重要了!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阿尔拉蔓的身份,还有她本身带来的所有价值,要是我们可以抓住她带回中心区,那将是一件天大的功劳。”
听到齐江的言辞,夏闻枂笑了一声:“当年在中心区层层围困之下都能逃脱的人,你觉得就凭你能抓住她?不如杀了。”
对于夏闻枂的话,齐江表示十分不赞同:“她是狡猾了些没错,但这个人活着的意义绝对要比死了来得好很多,你是不知道她能为我们带来多少取之不尽的东西,夏闻枂,其他的你都能做主,但这件事情绝对没得商量。”
齐江哐哐哐的拍着桌子,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颤抖:“那可是近百年来唯一一位可以媲美那位先辈的研究员啊,此事我已经上报给中心区知晓了,他们给出的结果也是一样的,阿尔拉蔓只能要活的。”
要不是夏闻枂刚才就收到了消息,她还真要信了齐江的鬼话。
消息上的事情夏闻枂自然不可能告诉齐江,她只是站起身,最后看一眼时间,5:50,还能赶上。
“这件事情我劝你不要插手,天上没有白白给你的功劳,不要给我捣乱。”
说完这句话之后她便推门而出了。
只剩下齐江朝着夏闻枂的背影唾骂:“不就是想独占功劳吗?大家都是一起被派来这里的,凭什么好事都被你占去了?做梦。”
夏闻枂自然不知道齐江正在办公室筹划着给自己添大乱子,她只是将空白的便签本丢回自己的位置。
政府大门外桑竹已经开了车过来,待夏闻枂坐上去,一路朝着西街的那个小酒馆而去。
一路驶过大街,这片的酒馆格外多,路上大多都是喝成狗一样的人成群结队的找归处,多么可笑的场景啊。
路边的树影拉长又错过,前方的一个红绿灯应该是坏了,总是红黄绿的瞎闪。
夏闻枂看着这个样子,十分不耐烦的指挥桑竹闯了个红灯,一路疾驰,总算是掐着时间到了那家有些格格不入的小酒馆。
挥手将桑竹送走,她推开门走了进去,迎面闻了一鼻子的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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