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过境满头的寒霜不停的在飘落,把这一望无际的平野铺上了浓厚的白色被子,每走一步,脚下都发出“咯吱”的清脆声,就好像在诉说着雪夜的寒冷一样。
一个人,不或许应该说是不到六岁的孩童裹着厚实的针织红围巾,围巾的尾端不停的在下着雪花的空中飞舞着,像是在喧嚣着这场雪并不太平,它只会越下越大,把这个弱小又可怜的生命狠心的埋葬在里面,让他无法呼救,他一步一趔趄的踩在厚实的雪地上。
每一步下去都是一个深深的脚印,脸颊和鼻子冻的通红,两双已经冻的发紫的小手不停在口鼻下摩擦着,希望这样可以找到一点点微弱的温度,因为太冷了的缘故,他不停的对着手掌哈欠。
他记得在很久之前,有一个人也是这样牵着他的手哈气,语气温柔的对他道:“不冷了,已经不冷了,乖啊,我会来接你的,来接你和弟弟一起回去的。”
一想到脑海里面有一个挥之不去的温柔声音,他的眼眶都会忍不住的泛红发热,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夺眶而出。
但是他依然把那感觉给压了下去,因为他知道不能这样做,一把那如洪水决堤的感觉给压下去,绝对不能留下去一滴。
就这样,他一个人一步一颤抖的走在望不到边际的雪地上。
走了不知道多久,脚下的白雪就侵染上了绿色,那颜色如同极光一样,他抬头望天,天上的雪也不知何时已经停下来了。
天空之上是流动的极光和满头的星光,看到这里,他先忍不住的惊讶了片刻,这一副极光与与星光并存的场景美的动人心魄。
就惊讶了片刻,他又回过神来,心里面是止不住的坎坷,一个声音不停的在他耳边念叨:“不可能的,极光和星光是不可能并存的,这个地方到底是什么地方!”
眼前的平原也早就已经变成了一座座附上皑皑白雪的山峰,山上没有树也没有草和花,只有无尽冰冷刺骨的白雪,以他为中心,四周感觉不到一丝一毫的活物气息,只有他一个人重重的哈气声。
或许是太冷了,再加上走的路太长,吸气的动作一大,整个人的嗓子都冻的生疼。
在他打算要找一个地方歇一歇的时候,一片粉色的花瓣就从天上落了下来。
那一片花瓣刚好不好的就落在了他的脚边,紧接着又是一片,他伸出手去接,那花瓣就那样静静的躺在他的手掌心里面。
只感觉一股暖意从掌心开始蔓延直至全身,他只觉得这花瓣好厉害,放在鼻尖嗅了嗅,有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道不刺鼻很香,同时还夹杂着雪水的清澈和冷意在里面。
似乎是被花瓣味道的吸引,他整个人都四处张望着,打算寻找着花瓣落下的位置,找到了花瓣落下的具体位置,他抬脚大步的往那个方向奔去。
用冻着得通红的手攀爬在一座雪山上,心里面只是默默的念道:“快到了,已经快到了,花树就在这座山的后面。”
凭着坚强的屹立,总算是爬到了,看到了那满头飘落的淡粉色花瓣,这场景画面可不比之前的极光星光差。
在山顶上屹立着一棵不染一丝白雪的花树,走进了看,原来是一棵桃花树。
漫天飘落的桃花花瓣和洁白的雪花参杂在一块儿,一起飘落,那画面很美。
雪下的很小,它像是在等桃花的落下,又像是花瓣在等着雪花落下,两个夹在一起一同落下,谁也不分开。
他挪动着已经冻的如同红樱桃的脚趾,在来到这里前,不知何时穿在脚上的一双鞋都掉了,当他打算回去找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他只能一步步的继续往前走。
当他独自站在桃花树下的时候,有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的人站在树下,身旁的地上落满了厚实的花瓣,一张早已经冻的发紫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直接抬腿扑上了。
那人半跪着接住了扑过来的孩子,语气温柔略略带哭腔的道:“我来接你了,接你回家。”
听到要回家,他笑着点点头道:“嗯,那妈妈,我们怎么回家。”
那人取下戴在头上的羽绒服帽子,露出一张素雅的面,她长得很好看,和她牵着的孩子有七层相识,她伸出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指指着面前的那一棵桃花树道:“孩子你知道千叶万瑛桃吗?”
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好,你现在就要记住了,千叶万瑛桃很重要,它链接整个西城的命脉也是镇压的结界,只要是它生长的地方就链接着三介,那三介分别是人间,地府还有恶鬼道,一但千叶万瑛桃枯死,那么镇压在恶鬼道内的恶鬼会直接从树下跑出来,至于为什么说他是介是因为他们以阶梯呈现,每一阶梯上都有一扇门,门代表着链接也代表了平衡,门一但打开沟通的渠道也会打开,我感觉到了花树的枯死,你回去后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恶鬼快出来了。”
那孩子听的云里雾里的,忍不住皱起眉头,像一个小老头一样,她见此忍不住笑着抬手抚摸她的眉心,站起身,从树上折下开的最纯粹的一个枝丫让他拿稳,道:“这枝丫你拿着,这是我从树上折下来最纯粹的枝丫,你把它养好,千万不要扔了,它到了关键时刻必有用处,可救西城所有人。”
说完身后万千银河倾泻而下,一扇木门出现在他们两个人的身后:“介门已开,你快快离开吧,我……怕是做不陪接你回家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直接狠心把人给推了进去,他往后一看,只见白雪已经融化,极光和星光也已经不在和平的相处,反而是成一种扭曲的样子呈现。
就好像有人把这两个东西放在滚筒洗衣机里面搅了不知道多少圈,在里面搅的打结,怎么样也分不开,给人一种扭曲诡异的感觉,之前的温暖也已经荡然无存。
白雪融化,屹立在苏烟烟身后的那一棵桃树也被烈火点燃,花瓣还未落地就已经烧了一个一个一干二净。
在他打算重新转身回去拉人的时候,整个人都动不了了,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缠绕住使劲儿的往门外拉去。
张嘴想要发声叫妈妈,结果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一直在眼眶里面打转的泪水如破堤洪水一样一股脑儿的往外流。
直到树木坍塌,苏烟烟整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大火中,躺在床上的萧寻蹭的一下坐起身,一副垂死病中惊坐起的样子,把在家里面翻猫粮吃的黑猫给吓得猫毛都竖立起来。
他整个人坐在床上,摸了一把后颈上的汗水,再揉了揉还在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觉得舒适了一点才注意到还在炸毛中的黑猫,顿时就和气球一样泄了气。
三个月前,他去了一趟罪罚那边,刚打算推开门进去,手还没碰到门,那门就倒地不起了,吓得他那可是不轻,就怕岚少泽会让他赔钱。
结果等了半天也不见有人出来,就连那两个小丫头也不见了,走进去就只有一只被压在木板下要死不是的黑猫,把猫从木板下面扒拉出来,抱在怀里面。
往里面一走,没一会儿就看到里面的情况可比经历过第二次世界大战还要惨。
像是经历过火灾现场一样,房顶上破了一个大洞,他看着那个大洞顿觉这东西怕是得女娲娘娘来了才补的上。
四周残破不堪,走了几步就被什么东西给拌了一下,直接摔了一下大马趴,这突如其来的一摔反倒是把怀里面的猫又给压了半口气走。
起来后立马就逮着猫后颈使劲儿的晃,就怕把这猫大爷给送上西天去取经。
就他这一晃那猫还真的给晃出来几口气,瞧着有气了,萧寻这才缓过来,心道:太好了总算是不被扒皮剔骨了。
转头看向绊倒他的地方,伸出手一摸,这不摸不知道,一模吓一跳,他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条件反射的握在手心,随后用力一提,直接从那一堆残骸废土垃圾里面扯出一条人骨手臂出来。
看着那沾染不少红泥的白骨手臂,萧寻眉头一皱,把猫从新放在了一个相对比较干净的地方,捻起一块泥放在鼻尖嗅了嗅,好重的血腥气。
在看向高处的一棵被烧了一半的巨大古树,那书只剩下半截树干,树枝也都已经烧没了,地上也全都是灰烬,因为被烧过的缘故一时半会儿就连他都没发现这地上的泥有问题,当他打算掏出手机打电话的时候,一个人就走了出来,那人赫然就是之前见过面的梅雨林。
梅雨林大喘着粗气,整个人都累的靠墙站立,对着想要打电话的萧寻道:“别报警,这东西你们……你们警察处理……处理不了。”
“为什么,这东西。”
“别问了,别问了,”说着就整人顺着墙滑落了下来,整个人像是经历了什么一样,眼里的光顿时荡然无存,要不是因为心里的意志不允许他哭出来,他怕是早就已经抱头痛哭了,他嘴角扯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接着说,“你赶快跑吧,西城现在不安全了。”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章 第 1 章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