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我去吧,我去把他带回来。”

听到声音的两个人齐齐看向身后,不知何时昏迷不醒的人醒了过来,禾洵惨白着一张脸站在原地,身躯佝偻,一副大好青年的样子,硬是被他搞成了老人姿态。

要不是他们都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怕是都会认为这人被女鬼洗了阳气。

长离第一个开口,率先不同意,“你还是给我回去好好的躺下吧。”

宴玖也配合的点点头道:“他说的没错。”

“没错,”禾洵强忍着生体的不适,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道,“什么没错,可是,我没记错的话,府主,幽冥司的门好像没有开吧。”

听到这话,宴玖心里面直接就咯噔一下,宴玖也不知该说些什么,眉头皱的死死的,只是咬牙回了一句,“你这话还真的是有一些欠打知不知道。”

禾洵点点头承认道:“确实有那么一点点,不过,若是府主同意,那禾洵在此就多谢府主了。”

看到他这样子,宴玖最终往一旁退了一步后道:“长离让他进去吧。”

长离面露难色:“可是……”

宴玖摩挲着关节手道:“禾洵他说得没错,幽冥司的门确实没有开,现在唯一能够进去的人也就只有他一人了。”

听宴玖这么一说,长离看了一眼宴玖,见她不再开口,又看向禾洵,禾洵不知在何时收拾好自己,一步又一步的走向阶门。

他每走一步,都像是走到刀剑火海上似的,脚步看似平稳,但在这平稳中,唯有他自己才知道,这平稳是他花了多少力气才走出来的效果。

长离也明白了宴玖的意思了。

幽冥司的门没有开,那么就代表着幽冥司根本就不打算管这件事情。

他们的死活根本就不在幽冥司的考虑范围内。

他们把门关的死死的,是打算到时候出事情了让武装社和冥府的人打头阵,若是赢了还好,若是输了,他们这是打算直接就卷铺盖跑路。

想清楚后,长离气的直咬牙,一圈打在了一旁的树上,硬生生的捶出来了一个带着血痕的凹陷。

明明幽冥司离阶门最近,他们是可以把人给救出来的,可他们没有,反而是紧闭大门,什么也不管。

若是幽冥司出手了的话,也根本就用不着他们几个人,在这里想方设法的救人了。

这群该死的东西,简直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宴玖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肩膀,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放心吧,长离,我从来都没有要帮助幽冥司的意思。”

长离扯嘴笑了一下,因为之前被火烤了不少时间再加上又出了一身汗,嘴唇都已经干裂起皮了,他这一笑,直接就破了皮,把干裂的嘴唇染得到鲜红。

宴玖看着他裂口的嘴说:“别笑了,把嘴巴闭上,都破皮了,到时候被舟洛星看到了,指不定会诬陷我是我轻薄了你。”

“他敢!”长离摸了一下自己的嘴唇,又弱弱的问道:“他能把人……”

“能的,放心吧,”宴玖看着眼前的火焰,其实她一开始也对禾洵抱有不太切实的希望,毕竟这人都已经这样了,怎么都不可能会把一个人安安全全的带回来的。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安慰自己的话,单洞没有戳破,因为这是他们唯一的,只剩下的渺茫希望了。

但她内心深处是希望他能够做到的,不为其他,就因为她的身后是冥府,而长离的身后是武装社,他们所有人的身后都无不提醒着,你们不能输,输了的话一切都完了。

其实宴玖他们也打算进去的,可她不能,因为冥府必须要有人坐镇,冥府府主是记载者,也是见证者,是不可或缺的。

而长离则是武装社副社长,是保护西城所有人的武力值。

而唯一持有花树树种的也只有禾洵他们两个人了,他们所有人都不希望已知的一棵花树在西城消失不见。

因为它消失的是所有的希望。

烈焰从一开始的滚烫到后来的冰冷,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所有人,凤凰木正在不断的枯萎死去,它的生命已经逐渐的消失。

就和那路人捧在手掌心中的一瓢水一样,以为捧着这一瓢水可以走一路,也可以喝一路,确不知,这一路上,水都顺着手缝一点一点的滴落在地,融入大地的每一处。

冷风呼呼的从门内吹出,把离得最近的草叶吹得结了一层寒霜,一摸就碎。

宴玖靠近了一点,摸着地面上道:“凤凰木的生息在消失。”

长离点点头,转身看向种植着凤凰木的放向,语气略带些许担忧的道:“只希望老舟可以做到。”

说完又无奈的叹气一声,宴玖知道他为什么要叹气,或许是知道凤凰木的作用,却没有告诉大风和舟洛星而感到自责吧。

对于这件事情,宴玖其实也是很自责的,因为她也没有办法,唯一的替代品只有凤凰木。

她找了不知道多少年,一直找到她最在意的人离去,才找到了这个办法。

有时候她也会不停的回想着,若是她早一点,早一点想到办法,那么,那人会不会就可以好好的活下来了。

若是她没有下定决心,不让下任继承者承受冥府府主责任带来的痛苦,她是否可以获得本就属于她的自由。

察觉到肩膀上的人一动不动,长离伸出手轻轻的戳了戳道:“你还在想大风的事情。”

宴玖“不是。”

长离:“那么就是那人的事情了。”

这次宴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前方,用墨点的绿豆眼里清晰的倒影着禾洵亦步亦趋的走向火焰深处的背影,是那么的脆弱又坚强。

宴玖道:“平时见你的时候话少的可怜,怎么现在话那么多了。”

这话长离是听懂了,说他看破不说破。

里面两个人聊着天,把紧张不安的气氛硬是给说得好了些许。

两个人也只能被迫放下了悬着的那一颗心,他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外面的人了,他们倒是不相信了,五个人还奈何不了一个人,玩儿群殴,最起码也得干翻一个第一拳王,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干脆回家直接吊死在门口得了。

而事实确实是如此,在汪玉和林靖被风掀飞扔出去不知多少此后。

两个人都躺在一堆废墟里面数着天上的星星。

其中还隐约可以听到林靖对汪玉评价道:“老汪啊,你做的这个防御符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厉害,真她妈的扛摔,还扛揍,要是我早一点遇到你,小时候被老头子打屁股也不至于肿个七八天了。”

汪玉摇头晃脑的指着天上,声音含糊不清的道:“你爸怕是都死了不知道多少年了吧,更何况我那时候才多少岁,你还真的是人长的丑,想得到是挺美的,作妖。”

林靖站起身,拍了拍被扔出,还有一些昏沉发胀的头,点点头道:“对对对,你说的对,不过老大还真的不是一般的抗揍啊,他该不会偷偷摸摸的带来护甲吧,这都是第几次了。”

说完还啧啧两声,说实在的,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自家老大打不过亲儿子的,说出去还真的是好笑。

汪玉直接就白了他一眼,“我看你就是游戏打多了,自己本身没多少,认为人家叠buff。”

两个人都站起身,拍了拍粘在身上的草泥碎屑,看着前方,眉头皱的都快夹死一盘子苍蝇了。

在看到舟洛星被大风踢了一脚后,两个人就垂下了头,心道,平时就不该相信舟洛星说的话,那什么他那七头狼很厉害之类的全都是不能相信的鬼话。

不过这一点也让林靖心里沉下了一块石头,因为这说明了他们听到的消息确实没错。

当年羿箭向大风的一箭,确实是被舟洛星给接住了。

而现在,舟洛星的情况是真的不怎么的妙啊。

拿他们做对比,大风和舟洛星打,他们被掀出去的次数其实是舟洛星的两倍。

这一点还是建立在他们两个人都不会飞的情况下,而舟洛星可是实打实的会飞,只不过他飞不高,同时还飞的有一些艰难,愣像是那瘸腿老头失了拐杖,在地上蹦着走。

而萧寻则是艰难的躲在倒地的凤凰木后,用拿着一箭的手挡住吹过来的风,一只手抓住凤凰木的枝干,不被吹出去。

这两个人打架,丝毫不温柔,典型的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带起来的一阵风,裹挟着尘土树叶草木,一个不注意就会被这些东西给塞一嘴,再不然就是往眼睛鼻子里面钻。

弄得他眼睛也睁不开,嘴也张不了。

在他最终还是强忍着睁开眼的时候,突然就意识到一个问题,按照他们之前商量的计划,由舟洛星前去压制大风,而白靡这个家伙则是看准时机抄大风扔一个吸引注意力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恰好就是刚才,舟洛星从汪玉裤兜里面掏出来的钱包,他刚刚可是偷偷摸摸的看了一眼的,那里面的黄色符纸可是一大把一大把的,里面还有几张大洋,想来应该是汪玉全身家当了,不过,过一会儿那全是家当说不定就没了。

在萧寻回头看了第三眼那钱包后,那个一直在意的问题他也想起来了,说好的拉弓射大雕,可这弓呢,弓在什么地方啊?

他直接回头看向白靡问:“白靡你没给我弓啊,弓在什么地方,没弓怎么射啊。”

白靡看了一眼他手上的箭,后淡定的摸了一下倒在地上的凤凰木,摆出一副悲痛不已的样子道:“对啊,这弓在什么地方呢,你说呢。”

也在这时候,萧寻看到了她掩面而泣的手指指着的地方,那地方刚就是倒地上,快逃嗝屁了的凤凰木。

天咕噜的,可别是他想得那个样子。

然而事实确实是如他想得那个样子。

白靡给他解释 这弓的材料恰好不好的就是用凤凰木做的,可偏偏好死不死的,就在要做的时候被大风给拔了一半,而现在要一个现货是不可能的了,更别提什么预售了。

就算是有,那也是现做现卖,还是热乎着的哪一种,唯一不好的就是不保质量。

萧寻头一垂问:“现在怎么办。”

白靡笑了几声,漏出一个七分奸诈,三分猥琐的表情道:“没事的,姐姐有办法,放心一会儿就好,根本就不疼,顶多就让你刺激一下下,很快就结束的,呵呵~”

这话听到萧寻的耳朵里面,顿时就有一股大事不好的预感,那感觉直冲头皮,给他整的连连推后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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