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早上十点多,太阳虽然刺眼,却不像中午那般毒辣,夏默和丁天杰骑车往东走,正是迎着太阳,但也迎着风。
随着他们前行,夏天的风也轻柔的萦在他们身边,吹鼓了他们的衣袖。
路边还时不时有投下阴影的树木带来片刻阴凉。
骑着骑着,丁天杰放开了把手,他一边骑一边张着手臂和风拥抱,说:“我感觉到了自由的味道!”
夏默跟在他旁边,不敢撒手骑,于是只试探着松开了一只手:“什么自由的味道,明明是夏天的味道。”
“就是自由的味道!现在刚高考完,又没出成绩,可以撒欢了玩,可不就是自由的味道嘛!”丁天杰坚持道。
“好吧,好像是这样。”夏默想了想,被他说服了。
骑到下坡时,车速变得很快,夏默不得不握住了刹车。
现在阳光的热度在夏默忍受的范围内,下坡路上的风扑进怀里又悄悄溜走,清凉又舒服,在这样让人不会想东想西,也感觉到愉快的运动中,夏默觉得自己头好像也不是很疼了。
就在车走完下坡回到平路时,丁天杰突然猛地一蹬踏板,在超出夏默几个车身后,他回头冲夏默大笑着喊:“咱俩比一比谁先到漫水桥吧哈哈哈哈哈!”
夏默惊呆了:“你这是作弊!!哪有先骑出去然后再比赛的啊!”他奋力骑车,却只赶上了一点距离,两人还是离得很远。
丁天杰得意的声音从前面传来,伴着风声有些失真:“这叫出其不意!”
三
骑车比赛无疑是丁天杰取得了胜利。
夏默到漫水桥时,丁天杰的车就放在路边,人却已经跑到了桥上。看到夏默,丁天杰冲他用力挥了挥手:“夏默,快下来!”
夏默刹住车,还有些气喘,他抬眼望了望漫水桥,漫水桥西边还有水,但东边大部分都干了,只有一湾通过漫水桥桥洞,绕着土包一样的高地然后向东流去的小河湾。
除了这小河,西面只剩下干裂的土地、一些因挖沙导致的坑洞,以及一片又一片的芦苇群。
没理会丁天杰的叫嚷,夏默推着车走到丁天杰的自行车旁,然后抬着自己的车上了人行道,把车停在了人行道最里侧。
本来不想管丁天杰的车,但夏默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丁天杰的自行车扶了起来——丁天杰连脚撑都没放下来,直接就把车平放在了路上。
又把丁天杰的车抬上人行道,和自己的车一样停好后,夏默这才走向漫水桥。
丁天杰已经下了桥,正蹲在小河湾旁瞧着里面的水。
夏默走到他身边时,他头也不回,懒洋洋的道:“比赛我赢了哎,回去的时候请我喝汽水吧。”
“才没有,你耍了赖才赢的,正常比赛你可不一定能赢。”夏默反驳他。
“耍赖得来的第一也是第一!”丁天杰哈哈笑起来,他揉了揉夏默的脑袋,这种像对待小孩一样的方式让夏默气恼的瞪了他一眼。
也许是因为比夏默高了快半个头,所以丁天杰常以哥哥身份自居,尽管他们生日只差了两天,夏默很讨厌丁天杰这样,却又贪恋着这种近似保护的亲昵感。
丁天杰的手很热,接触脑袋时好像也将这热量传递给了夏默,夏默很快躲开了丁天杰的手,并警告他:“不要摸我的头!”
警告完他又说:“我是不会给你买汽水的!要么你自己买,要么我们回去时再比一次。”
丁天杰先是撇撇嘴,然后嬉笑着再次揉了揉夏默的脑袋:“别这么小气啊,我也给你摸我脑袋!哎呀,就是再比一次也是我赢啊,我比你早到漫水桥好久。”说完这话,他就自觉地矮了矮身,将自己脑袋凑到夏默身边。
毛茸茸的头发隔着T恤抵住胸口,有些痒,触感也十分奇怪,还有种微妙的情绪顺着胸口蹿上了大脑,夏默推了推丁天杰的肩膀,把他推离自己,他脸又红了,不再说摸脑袋这事,只是道:“那是因为你耍赖了!”
“耍赖得来的第一也是第一啊。”
“耍赖得的第一才不是第一!”
“我就是第一个到的嘛,回去时第二个到的给第一个到的买汽水喝。”
“都说了耍赖不算!”
两个人也不嫌烦,一边沿着河湾往前走,一边说重复的话斗着嘴。
岸里的芦苇群十分茂盛,几乎长到了一人高,大部分芦苇叶还是青翠的,少数因缺水泛黄干枯,倒进了芦苇群内,里面间或夹杂着几枝芦花,丁天杰扯了一支芦花逗夏默玩,气得对方追着他打。
河湾几乎没有流动,水面倒映着空中的白云,只有风吹过成片的芦苇,荡出沙沙的声音时才泛起一丝涟漪。
走了没多远,河湾南侧就只有些杂草了——大概是因为小河湾的缘故,芦苇群大都生在了河湾内侧。
再远处是一条跨河大桥,大桥跨过渂水,连接了两岸的车流,在夏默和丁天杰小时候,渂水从没有断流过,有时夏天大人们会带着孩子到桥下水势不太湍急的地方玩水、捉鱼和小螃蟹。
“这边水都干了啊。”丁天杰说。
“嗯,下雨不多河就干了。还往前走吗?”夏默问。
“我还记得以前我们在桥底抓过鱼。”丁天杰指着高架桥道,“感觉这边和小时候不一样了。”
夏默没说话,踢了块地上的石块,石块带着黄色细土飞扬起来。
小时候,他惆怅的想,如果可以一直和小时候一样就好了——不需要也不用考虑太多,更不需要等待——在小时候,喜欢就是喜欢,喜欢就可以大声的、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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