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渊看着祝泽大口喝下半杯拉茶，不少爆珠直接被祝泽吃进嘴里。
接着祝泽又抽出生菜，开始夹蘸着烧烤酱的烤肉，一连吃了几个后，代渊发现，祝泽依然没有准备开口的意思。
“你俩的聊天就这些？”代渊拿起装着龙虾的盘子，一股脑地全部倒进了烤盘中。
“嗯，之后就是探索哲学问题了。”
“啊？”代渊没料到他们转变的这么快，“哲学？”
“嗯，哲学，你是谁，我是谁？”
代渊：“……”
“对了，”代渊吃到一半突然想了起来，“我刚刚叫住了一个服务员，问了一下童谣的事情，他们说童谣是伊恩觉得这样会让客人有新鲜感，所以他们基本上每天中午都会更换新的童谣。”
“啊？那岂不是童谣量很大？一天一首，一年360多首？”
“那倒也不是，”代渊反驳道：“他们是可以循环使用的，这周用过，可以等到下周或大下周再用一次。”
“哦。”祝泽点点头。
次日清晨，
祝泽是被代渊拉开窗帘的声音吵醒的，他弓着身子伸出胳膊遮着眼。
喉咙里还发出哼哼唧唧地声音。
“起床了，8点了！再晚点没早饭吃了。”代渊只穿了一条短裤，站在窗前逆着光看着祝泽。
祝泽慢慢把困难的眼睛睁看，接着原本迷糊的祝泽愣住了。
他的队长此刻正站在自己面前，虽然从窗户里进来的光照的祝泽看不太清代渊的脸，但是那标准的八块腹肌还是让祝泽第一时间清醒过来。
“噗~”祝泽噌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在无意识间自己似乎碰到了代渊的腹肌。
代渊歪头看着他，“怎么了，这个表情是在做什么？”
祝泽慢慢低下头，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
“没事，领导，我马上起。”祝泽掀开被子，映入眼帘的依然是那个神奇的小裤衩。
他与自己的弟弟对视片刻，再次盖上被子。
“怎么了？”代渊低头看他一眼，但没有注意到刚刚祝泽的举动。
“没事。”祝泽如同被尿憋着似的夹了夹大腿，坐在床上什么都没说。
代渊轻笑一声，转身出去，却在祝泽刚想下床拿裤的时候再次进来。
“嗯？”祝泽坐在床上站也不是，不站也不是。
“喏，你买东西能不能看看质量，1块钱三条买的吗？”代渊说着朝祝泽扔进来一条黑色的东西。
是条很平常的四角内裤。
祝泽还没反应过来，代渊再次离开，“快点，咱们还得赶时间去吃早餐。”
祝泽：“……”
8点多的电梯对于打工人来说是能够逼疯苦逼打工仔的存在，而在酒店，8点多的电梯也是足够让代渊和祝泽等到烦躁的存在。
祝泽这次换了身衣服，一件米黄色的衬衣搭配藏青色的牛仔裤。
他无聊的站在电梯间，代渊则是站在祝泽身后，默默看着祝泽抖腿。
叮~
电梯来了。
一打开，代渊和祝泽都愣住了。
这次的电梯没有那么多的人，整个电梯只有一个人。
“两位，又见面了。”程澈看着虚弱，朝两人打了个招呼，接着又自顾自地倚在电梯把手上。
代渊瞪着眼睛看着他。
怎么阴魂不散了？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代渊让祝泽先上去，自己跟着上去，发现程澈的目的地也是一样的——餐厅。
“你还好吗？”祝泽盯着程澈的嘴唇，他现在的嘴唇苍白，看着就不太好的样子。
“没事，就是可能昨天没睡好，有些感冒，吃完饭吃点药就好了。”
程澈此时没了昨晚的精明劲，一副虚弱模样。
代渊扭头看了看他，“你完全可以叫餐，没必要下来的。”
“那也太麻烦了些，”程澈只说麻烦，没有告诉他为什么自己一定要坚持下来。
叮~
电梯门在下一层打开，祝泽看了一眼楼层。
“嗯，不是。”
话音刚落，就看到伊恩和一个跟他长得很像的男人走了进来。
两人的身高都接近1米9，整个电梯最矮的变成了祝泽。
祝泽看着身边1米89的代渊，又看了看虽然生病，但是弯着腰也比他高一点点的程澈。
祝泽此时脑子里回想起自己生长过程中的每一步。
最开始他还是个个子不矮的小孩，在泰国的学校里，他甚至称得上挺拔，直到遇到了代渊。
他到底是哪里没跟上，导致这么个结果。
伊恩很明显认识两人，微笑着朝他们打了声招呼。
代渊礼貌回礼，而伊恩身边的男人显得暴躁不少，郁闷的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非得让我参与吗？”男人说的是意大利语，他觉得现场除了伊恩，没人会听得懂。
“他们的大老板很重视这次的合作，亲自过来，所以每个环节都不能出问题，刚刚我接到了母亲生病的电话，我得回庄园看看，你留下来处理酒店的琐事。”
伊恩说完看了祝泽和代渊一眼。
“这两个是警察，你要小心，他们在酒店住了2天了，一直在打听艾瑞哲背后老板的事情，我去庄园的时候，你要小心他们。”
这次伊恩用的是法语。
祝泽和代渊像是真的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一样，一脸懵逼地看着对方。
叮~
电梯再次开门，几人鱼贯而出。
伊恩的目标也是餐厅。
代渊和祝泽这次挑了个更加隐蔽的地方吃起了早餐。
“刚刚他们说的话，你听懂了多少？”代渊确实不会法语和意大利语，因此刚刚的话，他真的是一句都没听懂。
祝泽也摇摇头，“意大利语明白点，最后那句法语没明白。”
代渊看着他。
“他们开始聊的是他母亲生病了，他要回庄园。”
祝泽说着掏出手机，至于最后一句话，我也不懂法语，所以，只能寄希望于翻译机。
代渊是没想到祝泽懂意大利语的，更没想到的是，他居然会录音，然后找翻译。
“你——牛！”代渊不得不佩服地递上一个大拇指。
祝泽捣鼓了半天，终于把那句话翻译出来。
“看来他们已经知道咱们在调查他们了。”代渊把最后一个煎蛋吃完，抽出纸巾擦擦嘴。
“今天这么多人生病？”代渊想起了生病的程澈和刚刚他们说的伊恩母亲。
“你觉得他们说生病只是借口？实际上是为了跟丽贝卡他们聊合作的几率大不大？”代渊问道。
祝泽把剩下一半的茶叶蛋塞进嘴里，朝着代渊点点头，“我觉得是有的。”
“一会儿伊恩离开，咱们跟着。”代渊看了一眼伊恩和另一个男人，突然道：
“那个人会不会是他那个吸毒的弟弟？”
祝泽点点头，“你现在才发现啊。”
代渊抿嘴看着祝泽，祝泽立刻举手做投降状。
“我的错，没跟你提前说。”
·
“走吧，”伊恩坐上车，吩咐前面的司机开车。
在黑色的劳斯莱斯离开地下车库的同时，另一条路上的一辆黑色奔驰gle 300缓缓跟在身后。
祝泽第一次坐代渊开的车，本来想着坐在后面的他被代渊强行拎着脖子坐到了前面。
“他母亲生病？”祝泽路上一直在思考这事，以至于念叨了10多分钟，代渊是在被他念烦了。
“祝泽。”
“嗯？”
“等到了庄园，咱俩跟伊恩表演个偶遇怎么样？”代渊主动挑起话头。
祝泽点点头应下，两人又一次陷入沉默。
就在代渊努力找话头的时候，祝泽率先开口了。
“为什么这么拼命地找瓦勒里昂家族的事情？”祝泽不傻，从在酒店相遇，祝泽就意识到这次的事情中，代渊一定是有什么执念，再看看他拼命扒艾瑞哲背后的老板以及查找丽贝卡的事情。
祝泽很轻易的得到一个结论。
代渊一定是跟瓦勒里昂家族有什么关系的。
“没什么，”代渊思忖片刻，“你之前说程澈不是单纯的局外人，这个局是什么？”
祝泽嗤笑一声，“队长，这是在我胆敢套你话的惩罚吗？”
“这算什么惩罚？”代渊目不转睛。
“这样吧，你说你的，我说我的，咱们交易一下，互帮互助嘛！”
祝泽沉默许久，慢慢开口，“也没什么局，只是觉得我自己生活在一个巨大的谎言之中一样。”
“哦，楚门的世界？”
“差不多吧，我父亲死的早，在我出生之前就死了，我是母亲养大的，不过很不幸，她在我7岁那年也死了，然后我就变成了孤儿。”
祝泽轻笑一声，语气中尽是无奈和凄凉。
“你知道的，孤儿一般不会有太好的命运，我在清莱捡了几年垃圾，又被送到了福利院，一直到18岁。”
代渊问道：“你卧底7年，现在25岁，也就是说从18岁开始，你就联系上大陆警方开始卧底工作了？”
“不是这么简单的，福利院一到18岁，就会让你滚出去，我总得想办法活下去，然后就找了个工作，没想到是诈骗园区，我就这么被骗到园区。”
代渊没想到祝泽还有这种经历，不由得觉得喉咙发干。
“然后呢？”
“然后，我干了2个月，接着就被他们的大佬看中，离开园区去做那些生意了，贩丨毒。”
祝泽想了想，“在那边我认识了一个卧底，他发展的我，我就莫名其妙的成了大陆卧底。”
“要求是结束回到大陆？”
祝泽点点头，“是，当时觉得应该挺快的吧，求着那个卧底大哥教我些知识，回来好用，不过没交多长时间，就在一次抓捕中漏了馅。”
祝泽看向代渊，“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活在楚门的世界中么？我和他从山后撤离，他们追上来，只杀了他，我被打晕过去，再次醒来还是在后山上，而那个贩毒集团已经被端了。”
“嗯？”代渊不解，“接应你的警察没有找到你就撤退了？”
“等我醒来联系他们，他们说是我发的消息，告诉他们不必等我，我要继续卧底在缅北。”
“你没跟他们说这件事？”
祝泽耸耸肩，“没来得及，当时瓦林集团的人已经上山了，所以我只能继续潜伏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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