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歹毒的两人，秦执也是发了狠，后面半小时内，秦执盯住了烤盘，一片肉都没有给他们留下。
祝泽看着空空荡荡的烤盘，慢慢抬起头，看着代渊，代渊则是笑眯眯的看着秦执。
“副啊，吃完没？”
“再来两个大腰子。”秦执吃下最后一片羊肉。
“不是吧，”代渊上下看了一眼，“你不至于补成这样吧？空成这样？”
“滚！”秦执毫不留情，“跟你似的，快30了，连个对象都没谈过！”
代渊也不在乎秦执是不是挑衅他，只微微一笑。
秦执则是像打开话匣一样，一发不可收拾。
“小祝，你有女朋友吗？”
“没谈过秦副，过去一直在卧底，上哪谈对象。”祝泽没谈过对象这事，秦执可以理解，但是代渊也从来没谈过对象，他就理解不了了。
“你这个正常，没事常跑跑曲副办公室，曲副局的老婆是曲剧院的，有不少你这个年纪的小姑娘，让他给你挑挑，可别学代队，大学大学不谈，上班上班不谈，我看他将来准备孤独终老。”
“吃你的吧！吃饭都堵不上你那张叭叭叭叭叭的嘴。”代渊起身拿起祝泽的杯子，“想喝什么？”
“额——”祝泽这边还在想，秦执已经开口了。
“一杯橙汁！给我打满蛤，别弄半杯。”
代渊简直气急败坏，“我问祝泽。”
“请客是谁说的来着？谁把我忘了来着？”
代渊词穷，“好，橙汁，祝泽，你要什么想到了没有？”
“队长，我想要可乐。”
还对可乐念念不忘！
代渊摇摇头，但还是给祝泽拿来了可乐，“可乐杀精，你还是少喝一点为妙。”
祝泽到不在意这个，“无所谓。”
秦执凑过去，“小祝，你不会也跟代渊学光棍一辈子吧？可不兴学他啊！你想想，等你老了——”
“你哪来这么多废话，”代渊皱眉打断秦执的话，“单身怎么了，单身万岁！单身享受美好时光知不知道！”
秦执切了一声，“那是你根本没体验过喜欢一个人的美好！”
代渊：“……”
祝泽：“……”
吃饱的他终于不再抢夺两人的吃食，祝泽也开始拷起自己最爱的羊羔肉。
“行了，吃的差不多了，你建筑公司那边联系的怎么样？”
看到秦执闲下来，代渊就像个无良老板一样，开始说工作。
“联系到了，平港建工，他们已经下班了，如果需要图纸得明天了，等明天一上班，我就去他们门口蹲点，一定把这边的大楼的图纸拿到。”
“好。”
“几位客人，由于酒店自身原因，没有办法给与好的服务，还请见谅，这是我们酒店自己酿的红葡萄果酒，欢迎品尝。”
一个利落的小伙子端着一个圆盘，上面放满了白瓷杯子。
他从最左边拿了一个给祝泽，又从中间拿了一个给代渊，最后又拿了一个递给秦执，朝着他们点点头，走向下一桌。
祝泽刚刚全程再看服务员。
“祝泽，看什么呢？”代渊看祝泽蹙眉，端起酒杯闻了闻，葡萄味浓，应该是没什么度数的饮品。
“我只是好奇，红葡萄酒不都是高脚杯装吗？为什么是白瓷杯。”
秦执喝了一口，“这有什么的，高脚杯容易倒，不容易平衡，这种杯子不容易倒呗。”
祝泽还是一副不理解的样子，他喝了一小口，看到对面代渊皱眉看着杯子。
“队长？”祝泽心突然一跳，是不是代渊发现了什么？
“祝泽，除了这一点，你还觉得哪里不对？”代渊端起白瓷杯朝他晃了晃。
“额，”祝泽再次回想起服务员的动作，“很奇怪，正常人如果拿东西，是不是要从最边上拿？”
“我这杯不是最边上的？”代渊问道。
“嗯，他从中间拿出一杯来给你，是杯子有问题吗？”祝泽紧张起来。
秦执听了这话，也凑过去看了一眼杯子，立刻被代渊被子里的东西惊住。
“我靠！”
代渊杯子里面赫然是一个医用假眼球，这么看着还挺吓人。
祝泽凑过去看了一眼，接着问代渊，“队长，这怎么办？”
“抓住他！”代渊将酒杯放下，面对这样的挑衅也没有过多生气，他和祝泽一起追上服务生。
“先生，需要——啊！”服务生吓得险些砸了杯子。
“队长？”毕阳一脸懵逼。
代渊没有管毕阳，而是直直的看着服务生，“你刚刚给我的杯子是从哪里拿来的？”
“啊？”服务生一脸懵，直直的看着他，“什么杯子？”
代渊看他装傻，干脆地回去拿来了他的杯子，“这里面的东西是谁让你放进去的？需要我去调监控吗？你刚刚拿杯子是专门从中间拿的？是谁让你这么干的？还是你自己这个干的？”
身边的周寻和毕阳听明白代渊的话，纷纷站起来看向代渊的杯子。
上面赫然是一只假医学眼球。
“还不从实交代！”周寻也忍不住开口了，“我这就给我工商管理局打电话！”
“别别别！”服务员终于忍不住了，他带着些许的哭腔制止，“是一个男的给我钱让我这么做的，说只要我恶作剧把这个东西放进杯子给你，他就给我10万块钱。”
一顿饭，又吃出一个线索。
秦执此刻无比庆幸自己吃饱了饭。
“走，跟我去楼上！”代渊知道这个童谣还没结束，如果他们贸然离开，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干脆带着人去了房间，打算问完问题，把人关在房间里。
酒店经理经过了昨晚加今天的折磨，到现在还没离开，听说又出事了，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代队长？我听说又出事了？”经理找到房间，看到自助餐厅的小服务员此刻正瑟瑟发抖地躲在一角。
“你干啥了你？”经理认识他，是北崇区下面村子里的小孩，没怎么上过学，但好在手脚麻利，平日里工作还算努力，但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今天居然招了代渊他们。
“经理，我就是搞个恶作剧而已啊！”小孩可怜巴巴地看着经理。
“你是不是闲的！”经理咬牙切齿，但面对代渊的时候又换了副模样，“代队长，不好意思，这小屁孩没上过几天学，中二的很，他是——”
“喏！”代渊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祝泽则是进屋去换衣服。
经理看了一眼瓷杯，什么话都说不上来，巴不得给他一巴掌。
代渊也看出了这个人没什么脑子，一个人给他10万去做这个事情，也不怕这10万块钱是他的买命钱。
“我再问你最后一遍，给你钱的人长什么样子？叫什么名字？”
代渊也快没了耐心，祝泽从屋里出来，换上了身休闲的白色运动套装坐到代渊身边。
洗衣液自带的清香瞬间填满代渊的鼻子，代渊转头看了祝泽一眼。
祝泽：“嗯？”
“咳咳，想好没？”代渊立刻转头，看向那人。
“他带着口罩，我也没记住他的脸，只记得他给了我一个联系方式，就是微信号码。”
代渊伸手，“拿来。”
服务员急忙把自己的手机交给代渊，代渊摆弄了半天，接着祝泽和代渊两人就瞪大了眼睛，看到服务员微信名上面赫然写着，龙少目空一切！
祝泽一脸震惊地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孩，看起来也就刚满18岁的样子。
代渊啧了一声，开始翻找那人和他的聊天记录。
“今年多大了？”祝泽问龙少。
“16。”
“多大？”代渊瞬间抬头。
经理一脸震惊，“你不是说你已经20了吗？”
“行了，行了，”代渊对此无话可说，他可以确定这个酒店招人不正规，甚至都不会给他们上保险，不然不会连服务员多大都不知道，“会有相关部门介入的，你们留着话跟他们说去吧。”
经理欲哭无泪。
“上完高中就不上了？”祝泽没有凑到代渊面前看聊天，而是跟龙少聊了起来。
“没考上高中，初中念到初二就不想上了，然后就在村子里的厂子上班，上了一年多，觉得没意思，就出来打工了。”
龙少像是刚刚意识到的错误一样，低着头，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不少。
“在酒店上了多久班了？”
如果说代渊给了龙少强势的压力，那祝泽绝对是温和邻家哥哥挂的。
龙少也愿意跟祝泽多说几句话，“有2年了吧，我在酒店一直在轮岗。”
“两年你都没有想过交保险吗？”代渊再次抬头，经理此时巴不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保险？没有，不交保险每个月可以多给我500块钱，所以我就没交，交的话，我每个月的工资还要倒扣，那我不是白打工了。”
代渊和祝泽此时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满眼的不可思议。
“代队长——”经理还想解释。
“经理，这事我们会如实反映的。”代渊朝着经理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
经理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她恐怕想要去市局经侦科捞伊恩了。
“是这个人吧？”代渊将屏幕亮给他看，上面写这一堆奇怪的字。
“今晚OK？”
“欧克！到时候记得把剩下的钱给我！”
“没问题，明天我就打款。”
祝泽被龙少这如同傻子似的行为逗得没忍住，笑出了声，“你没想过，就一个普通的恶作剧就能给你10万，万一这个事情有危险呢？”
“啊？”龙少显然没有这么想，“我看过那个眼球，就是个塑料眼球，再说了，他们都说大城市挣钱就跟捡钱似的，我只不过是运气好，碰上了这个机会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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