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在嗑上CP的欢乐氛围中无法自拔的许小枝想了想，觉得不能错过这个跟美女姐姐搭讪的好机会，等队伍排到她们身边时立刻提问：“小姐姐，你们这是卖冰激凌吗？”
听到她的问话，谢姿完笑眯眯转过头来，声音甜甜地回答道：“不是哦，这个是赠品，只要在我们店里任意消费一款饮品，就能免费赠送一个冰激凌。”
她说着往旁边的摊位指了指，那是个装饰得很漂亮的摊位，一排亮晶晶的黄铜酒罐摆在展架上，旁边的胡桃木告示板贴满各式各样的瓶盖，上面还写着“红桃Q-精酿艺术”几个字。
原来是个小酒馆啊。
许小枝有点意动，她平日没怎么喝过酒，尤其“精酿”这个词对她来说，也显得过于深奥了些，但机会难得，尝试一番就当是个新体验也不错。
更重要的是...她现在确实有些渴了。
要知道为能尽早抢到Croissant的新品，她早上8点就抵达园区，先在门口等了好久，一直都没顾上喝水，此时随着气温升高，那股口干舌燥的感觉便愈演愈烈。
“我要一杯...随便什么都行。”她打定主意，“稍微清凉解渴一点就可以。”
而这句话显然也道出了其他人的心声，他们跟许小枝一样都是大清早就来排队，除了少数准备周全的人自备着水杯，大部分人这时候也都开始口渴了。
“就是，给我也来一杯吧。”
三三两两的声音响起，谢姿完莞尔一笑，但还是轻轻摇了摇头，很有礼貌地婉拒道：“多谢大家捧场，只是因为你们现在还是Croissant的客人，我不能插队接待，欢迎待会儿再过来光临。”
许小枝抿了抿唇，哀叹道：“...我是真的快渴死了。”
她们已经排了接近20分钟，Croissant的工作人员却仿佛完全注意不到越来越长的队伍，依旧是不紧不慢地发着号牌，刚才有几个人都找店员要水，只不过也没有回应。
见女孩子的脸颊被太阳晒得发红，嘴唇边缘也显出干燥，谢姿完知道她是真渴了，她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说道：“要不这样，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请大家注意，都往这边排——”
突然间徐新良的声音再度出现，打断了她的话，只见有两个店员小跑着来到这边，将排队绳拉起，引导队伍朝另一侧排过去。
“我们Croissant已经为大家准备了夏日清凉特饮，待会儿就会挨个来发。”徐新良高声宣布着，看队伍总算跟这边的摊位拉开距离，这才看向谢姿完，不悦地说道：“现在知道后悔没让我用你的地方了吧？”
他骄傲地瞥一眼自家门前满满当当的人群，语带警惕地说道：“我可盯着你呢，别想趁机抢我的客人。”
谢姿完对他这夹枪带棒的语气很不满：“我又没有抢你的客人。”
徐新良只当她是逞强，冷哼道：“你最好是咯，毕竟你这摊位冷冷清清的...啧，看着也怪可怜的。”
他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走出几步还专门拉过一个店员，叮嘱他站在队伍旁维持秩序，尤其注意不要让其他店铺“偷走客人”。
谢姿完被他充满暗示意味的小气操作搞无语了，虽然她的店肯定比不上Croissant受欢迎，但她也真没想过要通过这种手段给自己谋利。
只不过...她深深吸了口气，还是要赶紧想办法让生意热闹起来才行。
正发着呆，视线余光瞥到程卿走过来，往她手里递了个东西。
“新产品，给你尝尝。”
那居然是个只有普通冰激凌二分之一大小的迷你甜筒，谢姿完接过来，这才发现原来是蛋卷碎了一块，所以只剩下半截，被程卿打上一个小小的火炬，看上去倒是很可爱。
她默默咬了一口，草莓果酱的味道弥漫在舌尖，是冰凉爽口的甜意。
而看到她这幅明显心不在焉的表情，程卿微微蹙眉，低声安抚她道：“姐姐，没关系的，别因为这种人说的话不开心。”
谢姿完满脑子还盘桓在要不要做点促销，以至于没听清她说的话，等发现小朋友应该是来安慰自己的后，她心念一动，故意叹息道：“确实不太开心呢。”
程卿沉默了几秒钟，又问道：“那怎么才能开心点？”
听她这么问，谢姿完下意识地抬起眼，对上一双写满真诚的目光，阳光落在小朋友那张瓷白的脸上，看上去有种糯糯的细腻光泽。
于是她露出个狡黠的笑：“我也不知道，要不...你过来让我捏一下？”
她早就注意到，程卿每次被她捏脸的时候反应都特别迅速，总是会红着脸躲开，再别扭地叫她“姐姐”，一幅既矜持又有点让人想欺负的有趣样子。
果然，小朋友在听到她的要求后再次陷入沉默。
谢姿完看到她这纠结的表情很想笑，她刚要开口，就见程卿明显是挣扎了一下，然后把脸往她面前凑过来。
漆黑如点墨般的眼睛望着她，像浸着一颗小星星。
“好吧。”
因为个子高，她甚至还体贴地半弯下腰，声音带着点抗拒地说道：“但只能捏一下。”
这次轮到谢姿完被她这大方做派怔住了。
她没有答话，也没有伸手去捏那张她很喜欢的、软乎乎的小脸，而是俏皮地弯起眼睛，拖长音调说道：“欸...可是我好像改变主意了，存起来等下次再捏吧。”
望着程卿错愕的表情，她脸上笑容扩大，又再接再厉加了一句：“存起来的话，应该会有利息吧？”
程卿：......
她就不该主动来上这个当。此刻谢姿完那双微弯的杏眼里水波潋滟，哪有半点沮丧的模样？粉嫩晶莹的脸颊被阳光映着，宛如一片开在三月间的桃花，红润的唇角微扬着，或许也跟她的笑容一样，是甜的。
心跳又变得不受控制了。
谢姿完拍拍她的胳膊：“有客人上门了。”
出现在摊位前的是个双马尾女孩，手里还提着写有Croissant字样的纸袋，看到谢姿完走过来时，目光明显亮了亮。
“小姐姐，我来光顾了。”许小枝笑眯眯跟她打招呼，随即又有些赧然，“我不太懂精酿...你可以推荐吗？”
谢姿完笑眯眯地说道：“当然可以，你平时有什么喜欢的饮品或者口味？我们的精酿类别很多，不赶时间的话，可以先尝尝试饮。”
说话间，她将人请到摊位前，又扬声吩咐Alex帮忙先做几杯试饮。
看她态度热情，原本还有些拘谨的许小枝也跟着放松下来，她在吧台边坐下，又举起手中的拍摄云台问道：“我是个探店博主，可以边喝边拍些素材吗？”
怕引起误会，她又赶紧补充道：“我只推荐自己觉得好的店，如果不好的话不会发表......也不会给差评。”
谢姿完大方地说：“没问题啊，欢迎拍摄。”
许小枝松了口气，把云台立在桌子一角，调整好角度。
在她调试设备的同时，谢姿完已经将几杯试饮一一在桌面上摆好，又单独取了个杯子，倒了杯矿泉水给她清口。
许小枝道声谢，先捧起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
看她这幅渴极的模样，谢姿完疑惑地问：“刚才Croissant不是说会送饮料吗？你怎么还是这么渴的样子？”
“别提了，”许小枝皱皱鼻子，“反正直到我买完东西出来，也没见所谓的‘特饮’到底长什么样，他们家真小气，面包卖那么贵，连杯水都不舍得送。”
谢姿完听完也是一阵无语。
但她到底不愿意背后说对方的坏话，只是重新将水杯倒满，又微笑着说道：“你试试这几杯酒，酒精度依次从低到高，这杯是淡艾尔，酿造时加了点橙皮，会有水果香调......”
许小枝按照她的指点端起那杯酒，先是略微抿了点，入口发现比想象中顺滑，清凉的泡沫裹挟着果香，有点像果味汽水，她眼神“嗖”地亮起：“好香的酒！”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面对笑得眉眼弯弯、亲切可爱的小姐姐，好像杯子里的酒也透出清爽的甜味，完全不是印象中那些又呛又辣、属于父辈们酒局上的酒。
“喝酒本来就该是件放松的事情，”谢姿完也拉了张椅子坐下，纤细的手指搭在水晶酒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轻轻敲着，“享受当下这一杯的快乐就好。”
许小枝以星星眼望着她。
试饮杯容量不多，她挨个尝过后，还是选择了第一杯试喝的橙香淡艾尔，这次Alex换了个直身杯，果冻般晶莹的浅橙色酒液被阳光照射着，在玻璃表面浮出一层淡淡的水汽。
等酒上桌后，许小枝打开手机的拍摄模式，预备正式拍些画面。
她刚要端起酒杯，忽然听到身后爆出一声女孩的尖叫：“有人晕倒了——”
那声音的来源正是她们旁边不到几米远的地方，Croissant所在的摊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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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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