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成年后的纪清延，林晗只看到了一个沉稳谦和的青年，从他幼时的经历中窥见被死死压抑的负面情绪。
林晗毕业到就业这些年，抑郁严重但状态这么好的例子实在太少。
林晗一直不知道纪清延的内心到底是怎样支撑着他跌跌撞撞地走过这么多年的。
所以他对纪清延口中的那个男人十分好奇。
他相信纪清延看人的眼光。也实在好奇，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能让纪清延放下所有顾虑，认识不到一个月就和他在一起。
一味多想无益，林晗看着窗外迷人的月色，起身给自己倒了杯酒，权当助眠。
第二天晨光大亮，是冬日里难得的好天气。纪清延趁午休回来仔细把家里打扫了一遍。
虽然昨天晚上说的是让陆载雪有空才过来，可他的性子，纪清延多少也摸透了，今晚他必定会来。
傍晚时分，纪清延一下楼，就看见某个等在车旁的人。
“清延！”陆载雪大步上前：“我好想你。”
“昨天晚上才见过，上午和下午又视频了两次。”
“怎么了！还不让我表达对男朋友的想念之情了？”
“让。”
两人的争论总会以纪清延妥协而告终，他都习惯了。
顶多是纪清延末了小声嘀咕他一句“黏人精”。
他这句话陆载雪也听惯了。他承认自己黏人，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看纪清延脸皮薄，他都想把每天念叨在嘴边的“我想你”换成“我爱你”。
爱需要说出口，但很多时候，往往还没有说出口，就已经被感知到了。
言语只是表达方式之一，真正的爱在于行动。
平日里或许不明显，陆载雪其实是个很敏感的人，他能感受到纪清延对他的感情。只不过有一点陆载雪还有些疑惑，纪清延还从没提过家里人。
陆载雪不很在意。
他爱的是纪清延，要的是他的爱。他保留的那部分，是他的自由。
“好了，今天轮到我做饭了。”
陆载雪提着大包小包放在客厅，纪清延有些头疼：“上午不是和你说了不用买菜，我这里有吗？”
“我就是去超市随便逛了逛。”
“反正都是日用品，以后用得着的，不浪费。”
纪清延提起一个纸袋：“我们就两个人吃饭，你买这么多碗碟，根本用不过来的。”
“我看着好看，就挑了一些。”
纪清延：“······”
好有说服力。
“现在时间还早，不着急做饭，你先休息一会儿。”
“我去给你倒杯水。”
“好。”陆载雪坐在沙发上，好奇地左顾右盼。
纪清延回来就见陆载雪把头埋进了抱枕里，静静地半躺着，像只喝醉了的萨摩耶。
“困了吗？”
陆载雪坐起身抱住他：“没有，我只是闻到抱枕上都是你的味道。”
听他语气认真，纪清延一时也有些好奇，学他刚才的样子埋头闻了闻。
不料陆载雪把他抱进怀里笑了起来道：“清延你这个样子看起来傻傻的。”
纪清延拿起枕头砸了他一下说：“你才傻。”
“我可不傻，我傻的话怎么把清延骗到手的？”
纪清延看着他，伸手捏了一下他的脸。
陆载雪搂紧他：“清延你又捏我的脸。”
“上次你捏我的还没还回去，清延欠我两次了。”
纪清延被他闹渴了，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清延，你为什么总是捏我的脸。”
“因为你长得好看。”
陆载雪恍然大悟状道：“原来如此。”
“清延这么漂亮，快来让我捏一捏。”
纪清延一番躲闪，最后被他摁着亲了一通。
“清延，我渴了。”陆载雪搂着纪清延的腰，手掌伸进他的毛衣里，隔着一层单薄的衬衣摩挲着他清瘦平坦的腰腹。
“那你喝水。”
纪清延气息不稳，没力气打开他四处作乱的手。
“清延喂我喝。”
“自己喝。”纪清延被他折腾得懒得动弹，手指都不想抬。
“那好吧。”陆载雪恋恋不舍地松开一只禁锢纪清延的胳膊，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清延要不要喝？”
“嗯。”
“那我喂你？”
纪清延对上他的眼睛，立即坐起来：“不用，我自己喝。”
“可是我想喂你。”
陆载雪眨巴眨巴眼睛，看着纪清延。
“那你好好喂。”
“当然了。”
陆载雪怕再闹下去自己没了做饭的心思，端着水杯小心地给纪清延喂了几口水。
“好了，我去做饭，不陪清延玩了。”
纪清延：“······”
谁陪谁玩？
陆仔载雪刚进厨房没一会儿就喊他了：
“清延，帮我系围裙。”
纪清延念叨了一句“黏人精”，答应着过去了。
陆载雪趁纪清延低头给他系围裙的时候，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纪清延往后躲了躲：“都是汗。”
“哪有，我只感觉到清延的皮肤热热的。”
“好好做饭。”纪清延也围上了围裙道：“我来帮你打下手。”
“那好。”陆载雪拿起一把蔬菜。
纪清延以为他让自己洗，伸手去接。
陆载雪却把菜拿开了，脸往纪清延跟前凑了凑说：“你亲我一下。”
“给我鼓鼓劲。”
纪清延无语凝噎，亲了他一下说：“从现在开始，不准闹了，好好做饭。”
“听清延的。”陆载雪笑眯眯地说，趁纪清延不注意，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吃饭的时候，纪清延想起了林晗。
他酝酿了一会儿说：“载雪。”
“嗯？”
“我有一个……朋友，我跟他说了我们在一起的事，他想见见你。”
“真的？”陆载雪眼睛一亮，惊喜道。
“嗯。”纪清延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你愿意吗？”
“当然了！什么时候？”
纪清延想了想说：“他工作挺忙的，我问问他什么时候有时间。再协调一下你的时间，凑出来一个空档来。”
“好，我随时都有时间。”陆载雪很高兴，这是纪清延第一次带他见朋友。
吃完饭，他突然想起来郑折玉的生日：“我也想起来一件事。”
“我有个朋友生日快到了，到时候我要去参加他的生日会。”
纪清延点头道：“嗯。”
“在什么时候，我好错开时间安排。”
“我也不知道，他每年都要提前一阵子办，等我问问他。”
“好。”
两人收拾好餐厅和厨房后，纪清延带着陆载雪在几个房间里转了转。
最后陆载雪拉着纪清延回到卧室，问他：“清延，我能在你的床上躺一下吗？”
“当然。”
纪清延话音刚落，就被陆载雪拉着一起躺了下去。
“嗯……”陆载雪伸了个懒腰说：“清延的床又软又香……”
他翻身把纪清延压在身下，“清延，我现在感觉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纪清延笑了，两手搂着他的脖颈，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陆载雪又翻了一次身，把脸埋进被子里嚷嚷着：“清延，你勾引我！”
纪清延撑起身子摸摸他的头：“哪有，我只是亲了你一下。”
“你根本不知道你亲的这一下对我杀伤力有多大。”
“有多大。”
陆载雪还把脸埋在被子里，闷声说：“原地爆炸。”
纪清延又摸了两下陆载雪的头说：“哪有这么夸张。”
“别趴着了，先起来。”
“不想起。”
陆载雪把头转过来一点：“你刚刚摸我那几下，跟摸咻咻一样。”
“谁让你跟它那么像。”
“哪里像了？”陆载雪猛地坐起来，把脸凑到纪清延跟前说：“清延，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纪清延看他终于愿意起来了，两手捧住他凑上来的脸道：“好好好，不像不像，一点都不像。”
他说着又在陆载雪脸上左右分别亲了几下。
陆载雪瞬间感到从脸起，像要自燃了般热起来。他搂住纪清延的腰，猛地把他往床上一压。
“清延，我想亲你。”
“嗯。”纪清延再次攀上他的脖颈，点点头。
陆载雪细密的亲吻由上至下，铺天盖地。
他想把纪清延笼罩起来。
他想成为纪清延的整个世界。
纪清延家居服的领子散开了两颗纽扣，陆载雪一路向下，吻在了他的锁骨上。他的亲吻时急时缓，十分温柔。
他无比眷恋的亲吻，甚至用牙齿磨着纪清延锁骨上覆盖的那一层薄而温热的皮肤，却也止步于此。
陆载雪紧紧搂着纪清延，亲吻着他的嘴唇，肆意和他抢夺口中的空气，逼得纪清延喘不上来气。
纪清延小心而主动地回应着，他的一点点反应总是能激起陆载雪数倍的激烈的回报。
陆载雪把纪清延扣在怀里，两人的身体贴得严丝合缝。
两人自然能感觉到对方的反应，可亲吻停了后谁都没说话。
陆载雪静静地抱着纪清延，一只手从上至下慢慢地抚摸他的脊背。
“清延。”
“嗯？”
陆载雪低头亲吻着纪清延的嘴角道：“我爱你。”
“嗯。”
“我知道。”
纪清延抬起头，也给了陆载雪一个吻说：“我也爱你。”
陆载雪笑了，把脸埋进纪清延颈窝里道；“清延，你是我的。”
纪清延没说话，抬手回抱住了他。
两人抱了不知道多久，纪清延都快在陆载雪的怀抱里睡着了。
“清延？”
“清延宝贝？”
纪清延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说：“嗯？”
“睡着了吗？”
“没有。”纪清延说着打了个哈欠。
“那就是困了。”陆载雪起身，拉过被子给纪清延盖上，拍着他说：“睡吧睡吧。”
纪清延笑道：“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不用送我。”陆载雪又给他掖了掖被角道：“哄你睡着我就走。”
“我都多大了，不用你哄。”
陆载雪不听，半个身子压住他说：“我觉得要。”
“好好好。”纪清延自知拗不过他，拍了拍他的手背说：“你说要就要吧。”
陆载雪靠在他身上，突然道：“清延。”
“嗯？”
“你对我这么好，什么都由着我，不怕我欺负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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