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换衣服。”
陆载雪乖乖哦了一声，静静地听纪清延那边传来的动静。
“宝贝我好想你。”
“我换好了。”纪清延拿起手机对准自己，“现在还早呢。”
陆载雪哼了一声：“清延不想我？”
“想你。”纪清延又放下了手机，把镜头对准客厅。
“清延！”陆载雪嚷嚷起来：“你在哪？”
“我要看着你！我想你了！”
纪清延忙把镜头重新对准自己，“我换鞋呢，准备出门。”
“我也想你。”说完他看陆载雪还是一脸愤愤不平，又哄道：“亲亲载雪。”
“你要去哪？”
“去接咻咻。”纪清延笑起来说：“不是之前就说好的吗？”
“它没有人陪多无聊。”
“哦。”陆载雪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
纪清延以为他担心自己照顾不好咻咻，于是道：“你放心，我会照顾好咻咻的。你安心给朋友过生日。”
“好。”陆载雪还是垂头丧气的，看起来很没精神。
纪清延见状停了出门的动作，温声道：“怎么了？”
“累了吗？还是昨晚没睡好？”
陆载雪摇了摇头：“我想回去。”
“你忙完了吗？”
“没有。”
纪清延弯起眼角笑着说：“我和咻咻会等你回来的。明天也还有一整天的时间可以休息。”
陆载雪抬起头看着他，眼中有微光闪动，“嗯，清延宝贝最好了。”
纪清延笑着说：“载雪，你笑起来最好看了。我想看你笑，可以吗？”
陆载雪闻言绽放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载雪是最棒的。”纪清延从不吝啬对陆载雪的夸奖，每天都能夸他好多遍。
陆载雪点了点头说：“清延是我最爱的宝贝。”
“好了，我去接咻咻，你忙吧。”
陆载雪挂了视频，回到手机主页面。他的屏保和锁屏壁纸都是纪清延，一张是他在雪里围着红围巾笑得正开颜，另一张是他正抱着咻咻哄它穿衣服。
陆载雪指腹抚上屏幕里纪清延的笑颜，温柔仿佛是他永远的底色。
“咻咻。”
纪清延一进门咻咻就扑了上来，“今天载雪不在，我来接你。”
咻咻一个劲地往他怀里扑。
纪清延抱起它说：“看来我给你搭的那个临时小窝你还挺喜欢的。”
他找到咻咻的绳子，扣在它的项圈上。
“乖乖，回家了再抱你。”
“狗粮还是给你多带一点吧。”
上次他喂咻咻的时候总是担心它这个不能吃，那个不能吃。
今天的阳光算不上多好，可在冬天也很难得了。纪清延出门时忘了戴围巾，竟一路都不觉得冷。
纪清延牵着咻咻走在路上，见它一直摇着尾巴，弯腰点了点它的小脑袋说：“你想不想载雪？”
咻咻昂起小脑袋，舔了舔他的指尖。
“他晚上就回来了。”
咻咻冲他叫了两声。
路过一家蛋糕店，纪清延想起有一段时间没吃过了，推门走了进去。
蛋糕房里弥漫着令人沉迷的香甜味道，纪清延挑花了眼，好半天才选了一个鲜奶巧克力水果蛋糕。
这个蛋糕的侧面被长方形状的黑巧贴满了，上面以黑色为底，用白巧克力的碎屑堆出了一个小雪人的图案。最让纪清延惊喜的是小雪人的脖子上还有一条围巾，是蓝色的。
小雪人旁边还坐着一只黄色的小狗，模样很可爱。他拎着蛋糕盒子走在路上，咻咻一直试图伸出爪子挠两下。
“这个是蛋糕，上面还有一只小狗，和你很像。”
咻咻不挠了，乖乖地摇着尾巴好好走路。
纪清延回到家，把上次给咻咻搭的临时小窝推到沙发旁。“今天你大概率要睡在这里，但你几天没洗澡了，载雪不让我抱着你睡，也不让你上床。”
“待会我给你洗洗爪子，抱着你看电视。”
中午纪清延没想好吃什么，干脆点了外卖。和陆载雪在一起以来，这好像是他第一次这样一个人待这么长时间。
算不上不习惯，毕竟他过了那么久一个人的日子。只是乍然回到这种生活状态里，纪清延觉得心里和身边都空落落的。
外卖到了，纪清延有些失望，这家店以前也算是他常吃的了，这次却觉得味道差了很多。
“咻咻，来。”吃完饭，纪清延躺到沙发上拿了本书看。咻咻躺在自己的小窝里，听到纪清延的呼唤跳上沙发。
“我开电视给你看。”
纪清延自己一个人在家的时候也会这样，即使在做其他事不看，也会把电视机打开。
“咻咻想看什么？”纪清延挠了挠咻咻的下巴说。
“给你看这个，我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咻咻朝他汪了一声，乖乖地在他身边躺下了。
就这样，纪清延捧着本书看，电视放着《小公主苏菲亚》。
“这次我们可不能再睡着了，不然载雪回来又要闹了。”纪清延有一阵子没看书了，他做了个深呼吸，努力静下心来。
才没过多久，他就摸着咻咻的头说：“载雪应该不会那么快回来。”
咻咻一直很安静地趴在纪清延腿边。
纪清延看书看得有点迷糊时，手机响了，他打了个哈欠，不想再强撑，打算接完电话就去睡一会儿。
“喂，阿林。”
“清清下午好。”
林晗想了想还是问了：“清清最近状态还好吗？”
“很好。”纪清延笑着说：“我觉得我都好了。”
“那就好。”林晗着问道：“今天是周六，清清在干什么？”
纪清延摸了摸咻咻的头说：“我和一只小狗在一起。我在看书，它在看动画片。”
“听起来还不错。”
纪清延伸了个懒腰：“不过我有点困了，打算马上去睡一会儿。”
“清清什么时候养的小狗？”
“不是我的，是载雪的，现在我和他一起养。今天他有事，只有我在家。”
“哦。”林晗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清清，陆载雪和你说过他家里的情况吗？”
“没细说过。但我认识他表妹，是我们公司老板的女儿。怎么了？”
“没怎么。”林晗斟酌着开口道：“那你跟他说你的事了吗？”
“没有，他也没问过。
”
“嗯。”林晗松了口气说：“这样也好。”
“阿林的意思是建议我不要告诉他吗？”
“不是。”林晗想了想说：“看你自己。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嗯，我明白了。”纪清延挂了电话，一旁打盹的咻咻也醒了，抬头看着他，“咻咻真乖。”
纪清延把它抱到怀里摸了摸头说：“在这里陪了我这么久。”
“但我想去睡一会儿，电视还开着，等我睡醒了再陪你，好吗？”纪清延在它毛茸茸的脑袋上蹭了蹭。
关上卧室的门躺在床上，纪清延不由得往身侧空出来的地方摸了一下。和陆载雪一起睡了这一阵子，他都习惯了在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入眠了。他天天说陆载雪黏人，现在看来其实自己也没好到哪去。
看了一下午书的困倦难以抵挡，纪清延很快就睡着了。
冬天白日的时间短，没多久夜幕就降临了。生日宴逐渐拉开序幕，陆载雪在觥筹交错间看见一个人。
“林哥。”陆载雪大步走到他身边，唤他道。
林晗见是他，半框式眼镜后面的狭长的眼睛弯了弯说：“咦？这不是小陆吗？”
旁边的人一惊，这可是陆载雪。陆家独子，在场的就算是长辈也鲜有敢这样叫他的，更别说林晗看起来比他还大不了多少。
“是。”陆载雪笑着和他碰了碰杯说：“林哥什么时候来的？折玉去接了吗？”
“哪能劳郑少亲自接，他可是今天的主角。”
“那就该是我去接的。”
林晗双眼微眯，上下打量他一番说：“陆少真是聪明又会说话，想来哄人的本事也是一流的。”
“不敢当。”陆载雪笑着说：“林哥还是叫我小陆就好。”
“啧啧……”林晗松了口气，耸耸肩道：“亏你还知道分寸，没带清清来。不然我会现在就带走他。”
陆载雪的眉心微蹙，他深呼了一口气，还是说：“你带他走，他就会跟你走吗？”
林晗面对他称得上是责难的语气毫不露怯，眉峰一挑道：“你想试试吗？”
陆载雪跟他对视半晌，最终败下阵来，“我不会的。”
林晗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最好是这样。”
他眼神示意陆载雪换个地方说话。陆载雪接过他的空酒杯，往阳台的方向看了一眼。林晗会意，抬脚往阳台走去。
夜风很凉，两人都只穿了一身单薄的西装。
“你去查过我了？”
“没有，想起来了，又跟郑折玉确认了一下。”
“不重要，反正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林晗晃着红酒杯，抬手喝了一口道。
陆载雪眉心凝起一处不平，在夜色中看着他。
“之前这种聚会也邀请过我，只不过我哥忙得脚不沾地，我又能躲则躲，一直没来过。今天来，是为了清清。”
“你不用担心的是我对他的心思。我跟他相识已久，是朋友，更是知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很敬佩他，也很欣赏他。”
“他温柔、平和、坚韧。”
“任谁遇到一个这样的人都会想尽力保护他的。”
陆载雪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你的意思。”
“好了，下面才是我想说的重点，铺垫了这么多只是怕你误会。”
陆载雪看着他，沉声说：“嗯。”
“他不是一个人，如果有人想伤害他，我不会坐视不理的。”
陆载雪紧皱着眉说：“他确实不是一个人，我会护着他的。”
“好。”林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道：“祝福你们。”
说完他抬头看了一眼黑漆漆的天空说：“天真黑，都看不到星星了。”
陆载雪也喝完手里的酒说：“总有地方能看到。”
林晗笑了一下说：“没错。不过你是真的不记得我了。”
陆载雪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林晗坏笑着勾起嘴角说：“小陆真可爱。”
这句话有些耳熟，陆载雪记忆里某个地方坍塌了一角。
“怪不得把清清迷得七荤八素的。”
陆载雪站远了一步，打量他一会，再次皱起眉道：“林、哥……”
“也不能怪你，我们太多年没见过了。”
陆载雪想起来的同时脸也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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