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清延摸着咻咻笑了：“哪有，载雪会做很多事，平时都是他做饭，做得比我好多了。”
林晗有些惊讶，挑了一下眉看着纪清延。
纪清延把咻咻放到沙发上：“好了，让咻咻陪你，我去做饭。它刚洗过澡，很干净的。”
“嗯。”林晗一手搭在沙发靠背上，对着圆圆的小黄狗唤道：“咻咻，过来。”
纪清延很放心地走了，打开冰箱拿齐配菜就进了厨房。
林晗小心地摸了咻咻两下，给它拍了几张照片给林琢发了过去。
林琢秒回：“在谁家？”
“清清要亲自下厨做饭给我吃。”
“这是他和陆载雪养的小狗，可爱吧？”
“嗯。”林琢诚实道：“有点胖。”
林晗忍不住笑了，又摸了两下咻咻的头说：“你是不是狗粮吃多了？”
吃完饭，两人又聊了好一会儿，十点多，林晗才走。
在玄关，林晗抱了一下纪清延，跟他说：“清清，你是最好的。”
“我永远都是你的朋友，你不是一个人。”
纪清延拍了一下他的后背说：“我知道。”
有林晗陪着的时候还好，他一走，这间并不大的房子就空了起来。
纪清延耗了不少精神，也有些累了，洗了澡就回了卧室。
睡前纪清延犹豫许久，还是拉开了床头柜下层上锁许久的抽屉，拿出药盒，倒了一粒出来吃了。
明天他还要上班，不能影响工作状态。他实在不想再过哪怕一个睡不着的夜晚。
陆载雪回公寓时已经接近凌晨了，他没给纪清延发消息或者打电话，怕打扰他，也怕会更控制不住自己，想不管一切去见他。
陆立轩跟他说过那些话后，他的大脑就开始嗡嗡地响。
他第一排除的就是离开纪清延这个选项，他不能没有纪清延，绝对不能。
接下来的日子，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家人，尤其是缠绵病榻的陆老爷子。
洗完澡，陆载雪毫无睡意，坐在阳台发了半天的呆，被风吹得一连打了几个喷嚏后他才回了卧室。
他扯出耳机线，打开了手机隐藏相册里还没和纪清延在一起时录的那几段视频。
纪清延，那么美好，那么温柔，他看一眼就心动到无以复加。
时值盛春，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但他和纪清延的爱情却在此时进退维谷。
面对家里人的问责，陆载雪不会让步的，他不能失去纪清延。
在视频循环播放了不知道多少遍的时候，陆载雪才终于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纪清延被闹钟吵醒时阵阵头疼。
他身边空出的位置却很陌生，纪清延揉着太阳穴，坐在床上缓了好一会儿才起来。
他洗漱好惊讶地发现餐桌上放了张纸条。
“亲爱的宝贝老婆，早上好！
很难过今天不能和你一起吃早餐，
更难过昨天晚上没能抱着你睡觉。
忙完从公司回来已经很晚了，就没跟你说晚安。
好想你，不知道你有没想我。”
落款是一个简单的“雪”字。
纪清延把这张纸条来来回回看了几遍，收了起来。
他怎么可能不想陆载雪？
出门时纪清延拿上了车钥匙。现在天气还是有些冷，尤其是早晨和晚上。之前都是陆载雪车接车送，他都很久没一个人开过车了。
对于任何人来说，习惯都是难以割舍的，代表着某件事或者某个人成为了生活的一部分。
注意到陆载雪再次对着亮起的手机走神的赵经理忍不住伸手在他眼前挥了一下。
陆载雪转过头，“我有事，先出去一趟，尽快回来。”
陆载雪拿了手机就走了，直奔医院病房。这一次他进去了，但病房已经空了，一个人都没有。陆载雪紧紧皱起眉头，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陆立轩，“爸，爷爷呢？”
“疗养院。”陆立轩看了一眼陆老爷子，转身出去了。
“这里环境条件都更好，更适合你爷爷养病。昨天太忙，没顾上跟你说。”
“是爷爷不让告诉我的。”陆载雪斩钉截铁道：“那我现在过去。”
“你别来了，你来他也不会让你进来的。”
陆立轩在心里叹了口气说：“公司也不能离人，你趁这个机会，正好锻炼一下。”
陆载雪皱起眉，“你什么时候回来？爷爷的情况到底怎么样？”
“他还好。”陆立轩犹豫了一下，继续道：“我什么时候回去不是我说了算，是你。”
陆载雪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再说下去，挂断了电话。
听到响起的敲门声时，林晗还没反应过来。
“小晗，是我。”
林晗从飘窗上下去开了门，“哥，你回来了。”
“嗯。”林晗抬手摸了一下他的头说：“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调休。”林晗说着又回到了飘窗上。
林琢跟着他走进来，坐在他身边，问他：“午饭想吃什么？”
林晗摇摇头说：“不知道。”
“没胃口？”林琢想了想说：“我给你包小馄饨？”
林琢又摇摇头，“太麻烦了，你刚出差回来，好好休息。”
“你陪着我就是休息，给你做饭也是。”
林晗抬头对他笑了一下，朝他张开了双臂。
林琢站起来走到他跟前，任他抱住自己的腰。
“哥，为什么相爱的人还要分开？”
林琢抬手拥住他，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两下说：“因为两个人在一起需要的不仅仅是爱。”
察觉到林晗抱着他的胳膊又收紧了，林琢顿了下又道：“陆家最近动作挺大的，扩展了很多合作。”
“怎么了吗？”
“这是陆立轩的意思，但却不是他做的。”林琢迎着林晗的疑惑的眼神解释：“他没去公司，公司现在是陆载雪主事，他虽然能撑得起来，但很吃力。”
林晗瞬间明白了，陆家是在把担子都往陆载雪身上压。陆立轩这两天都没出现估计就是这个原因，借着陆老爷子休养的机会，多方共同作用，逼陆载雪就范。
这不是他们作为局外人能够干预的了，他们只能观望。
林晗又在林琢身上靠了一会儿，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说：“走吧，哥。”
“我们去包馄饨。”
“嗯。”
晚上纪清延加了好一阵子班才回去，他到楼下看见楼上的灯亮着时怀疑自己是不是走的时候忘记关了。
纪清延开门前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咻咻就立刻扑了上来，疯了似地咬他的裤脚。
陆载雪笑着走过来，接过纪清延的包，低头看着咻咻说：“小疯狗。”
纪清延看着陆载雪，愣在门口。
陆载雪见他这副样子，眼眶一酸，拉他进来：“我也刚回来，才发现你不在家，正要去接你。”
“怎么加班也不跟我说。”陆载雪关上门，把他拉进怀里紧紧抱住。
“你不是在忙吗？”纪清延被他身上温暖的气息包围住了，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是很忙，但是再见不到你，我就受不了了。”
“好像很久没见到你了，我好想你。”
纪清延深吸了一口气说：“下午不是打了视频吗？”
“那不算见面，只会让我更想你。你想不想我？”
“想。”纪清延闭上眼睛，用力回抱住了他。
咻咻在两人脚边趴着，尾巴摇得格外欢快。
“我买了葱油面和酱汤面回来。”陆载雪亲了一下纪清延的侧脸说。
“嗯，你待会儿还要忙吗？”
陆载雪帮他拉开椅子，闻言弯下腰把下巴垫在他肩头说：“还不能确定。但我想多赖一会儿，这两天我像被抽飞了的陀螺，就没停过。”
“你爷爷怎么样？”纪清延安抚性地摸了摸陆载雪的头问。
“他已经转到疗养院了，我爸照顾着他，所以公司里的事都推给我了。”
“那你这段时间就辛苦一点。”纪清延拍拍他的手说：“坚持一下。”
陆载雪看着他吊灯下柔和美好的面容，扬起了嘴角说：“嗯，我会坚持的。”
两人吃完饭，陆载雪去洗了水果切好，端到茶几上，“宝贝，你今天工作累不累？”
“还好，没有很累。”
陆载雪搂着纪清延的腰，蹭了蹭他的脸说：“我想永远都这样抱着你。”
纪清延偏过头亲了他一下，靠进了他怀里。
陆载雪笑了，扎起一块苹果说：“宝贝，吃点水果。我不在你就总是懒得弄。”
两人一起看了会儿电视，纪清延窝在陆载雪怀里，打了个哈欠。
“宝贝困了？”
“有点。”
陆载雪起来，抻了抻腰说，“那我抱你去睡觉。”
“不用，我又不是走不动路了。”
陆载雪叉起腰说：“宝贝，你要明白。”
“不是你需要被我抱，而是我需要抱着你。”
纪清延笑了，朝他展开双臂。
陆载雪和纪清延一起洗漱完，一路黏着他上了床，然后紧紧抱住他，说：“好了，宝贝睡吧。”
纪清延呼了一口气说：“载雪，你抱得太紧了，松开一点。”
“有吗？”陆载雪松了一点，亲了一下纪清延的侧脸说：“宝贝你转过来，我想看着你。”
纪清延有些奇怪，陆载雪之前都是从后面抱着他睡的，还说这样才能贴得最紧。但他还是转了过来，因为陆载雪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恳求意味，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好了吧。”纪清延捏捏他的脸说：“黏人精。”
“哼。”陆载雪在纪清延额头上吻了一下说：“晚安，宝贝老婆。”
“晚安。”
纪清延入睡很快，因为他实在有些累了，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理上。所以他不知道，这一夜陆载雪几乎没有睡，隔一会儿就要睁眼看看他，最后干脆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睡颜。
陆家。
安菡不可置信地看着陆立轩，“真的吗？你真的要这样吗？”
陆立轩面色沉重，点了点头。
“为什么？”安菡拉住他的小臂，美目含泪：“载雪他又没有真的做错什么。你难道没有看见吗？”
“他下午在疗养院的门外站了很久，他不是不关心爷爷，更没有不在意我们的看法。”
陆立轩拍了拍她的手说：“你认为他没有错，可老爷子觉得他错得离谱，错得不可饶恕。”
“我为人子。”
“爸今年都七十六了。”
“你说，我应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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