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法宣泄,也不得消减,只能元自掩藏。
他只能忍受,在对南驰日日年年的期许等待中,忍过寒来暑往,思念成狂。等待南驰所说的时间与距离将一切喜欢消磨,痛到不得不把手放开。
他们维持着某种脆弱的虚假平衡,等着大厦倾覆的那天。
林樾舟参与横跨亚欧大陆那次,从北京到莫斯科,沿着号称最美列车线路的K3轨道一
路前行,游赏山脉、草原、海一样的湖泊与壮美的雪原,计划时长大半年。
规划好行程后他跟南驰通过气,算好大致的时长,约定结束后见面,甚至约定好了旅行的地点。
行程开始一个月后,林樾舟意外受伤,在跟医生和团队反复沟通后决定放弃接下来的行
程回国却联系不上南驰了。
一开始他只是失落,对方大概又去了某些人迹罕至的偏远之地。时间一长,担心盖过失
落,南驰向来有分寸,如果可能失联会提前告知,就算突然失去联系也会尽快给他回话
从不消失这样久。
直到这个时候林樾舟才意识到两人交往几年,他居然没有对方任何朋友的联系方式,从某种层面说,如果他们突然分开,对两人的日常生活不会有丝毫影响,因为他们原本就没有太多的牵扯,不曾真正涉足对方的生活。身边知道他在恋爱的朋友们也并不清楚对方究竟是谁,对他们而言,南驰只是一个活在话语中的人物。
像是住酒店的旅人,只在这里暂时歇脚看似信任亲近,但等到他重新启程,不会留下
任何痕迹。
他慌忙从南驰的社交账号中找与他互动较多的ID,私信询问是否了解青年近况,大多数人并不回应,仅有的几个也回复不清楚,有段时间没见他活动了,还有人问他是谁。他是谁?林樾舟手放在键盘上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写道[朋友]。
只是朋友。
林樾舟没了办法,只能等。一如这几年他从来无法把握南驰,他只能等,等他来或者不来。
直到在国际新闻上看见南驰的脸。
最近在国际上争议不断的两国纷争日日在新闻上演,早已上升为武装冲突,保守估计死亡人数已破万,数以百万的无辜民众流离失所。青年站在临时搭建的救助站前,身后受伤的民众正接受救治,镜头所及处处俱是战火痕迹。他握着话筒播报前线战况,整个人情绪还算稳定,神情却从未有过的肃穆。
时间过去了太久,再加上本能回避,林樾舟已经记不清当下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可那种骇然不动弹单位恐惧刻在他的骨子里,身体远记得头皮炸开手脚发抖的瞬间,以至于数年后再见南驰,肢体依然本能叫嚣抗拒。
他僵在原地不知有多久,终于恢复行动能力后慌忙给南驰打电话,意料之中无法接
通,再打,中断,再打,再中断。那晚他一夜无眠,守在电视机前反复观看报道,手机上不断搜索相关情况。
那段时间林樾舟对相关信息的关注几乎疯魔。南驰后来又出现过几次,不管现场还是
人的状况看着都越发不好,隔着镜头与屏幕看得林樾舟心惊胆战,夜不成眠。
他本就受着伤还没好,近来赛事表现也不尽人意,与南驰的关系好像已经走到悬崖边上,只待最后一阵风,再加上眼前重击,情绪累积到极点,身心都已经到了极限。
联系上南驰已经是又一个月后。青年给他打电话,竭力做出的轻松语调里透着不易察
觉的疲累:“抱歉,前段时间不太方便,没能及时回你。比赛跑得怎么样了?”
以往林樾舟通常会回没关系。他开口,声音几乎是平静:“怎么个不方便,跟我说说吧。”
电话那头南驰听他语气,不确定地试着喊了声:“樾舟?”
林樾舟没应。
沉默像怪兽,吞噬所剩无几的温情。
片刻后,南驰低声道:“对不起。”
林樾舟压着的怒火被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他几乎控制不住情绪,用从未对待过南驰的语气冷然道:“对不起什么,对不起没告诉我,还是对不起刚刚想把一切瞒过去?”嗓音无法控制地发抖。
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这段时日太过难捱,他禁不住把所有可能性在脑海中反复排演,最开始的惊怒过去之后,他一遍遍祈求南驰能平安,只要他平安,只要他能完好地回来,续自由人生,只要……只要他无有欺瞒。
已经相隔遥遥距离,若再不能坦诚信任往后的道路要怎么走下去?
他接受他怕他担心所以不提前告知,只要他最后能坦诚相告,可是青年闭口不言,轻飘
飘试图将一切揭过。
“南驰,你把我当什么?”
所谓的伴侣,是共同抗击世界的战友,是在一切浮华与劫难落幕后,最后想要牵的手我们难道不应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吗?
你是我念念不能忘的理想,是我的梦境与憧憬,我比世界上任何人都更想要你过最好的人生,你自有你的广阔天地,没有我参与。
“你到底,有没有想过,要跟我一起往前走?”
不是各走各路,只享受对方带来的快乐而是携手同行,无论喜悦还是灾祸都共同面对,这样的一起走。
你有想过吗?
如果我们在一起对你而言只是负累,如果喜欢你最终要让我患得患失、畏缩不前,变得不像我自己,那么——
“分开吧。”
辛苦大家找找我的错别字,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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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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