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宁仰着小脸,一双杏眼在灯影里,愈发水色潋滟。萧川心口一荡,想着她今日受了惊,怕是还有些委屈。便放缓了口气,道:“我还有事,晚些一定回来。这里有侍卫,你安心睡,莫怕。”
说着,轻轻地拉开弈宁扯着他袖子的手,安抚地握了握,这才上马走了。
弈宁原本只是想问问其他人什么时候回来,但他已经走远了。想想算了,他既留了人带豆蔻他们回来,定然会安排好的。
果不其然,过了约大半个时辰,弈宁泡完澡,正在用饭时,白芷和豆蔻几个就回来了,还是秦风亲自送回来的。
弈宁知道她们这一路回来,肯定比自己更累。让她们赶紧下去收拾一下,吃点东西早点睡,就不必上来伺候了。
萧川再回来时,已经是下半夜了。
弈宁今日累的很,但是上床后,只约摸睡了个把时辰就醒了,然后翻来覆去地怎么也睡不着。
她想不通,宁和乐究竟去皇陵做什么?亦或者说,她究竟去皇陵见了谁?
她又想到萧川去接自己时,坐在马上蹙眉看着自己的样子;他给自己系披风的样子,还有,他嘲笑自己上马时的样子。。。。。。
想到这里,弈宁撅了噘嘴:哼,她的腿哪里短了?明明是他的马太高。
弈宁不服气地想。
而且她是上京闺秀,从来没有跟马离的这么近过,害怕不是很正常么!她就不信了,难道他第一次骑马时不曾害怕过?
不过,他驰马的样子,是真好看啊。
对于弈宁的这些小心思,萧川自然是不知道的。他与几个将领议事正议到一半,听得秦风派人来报说是找不到弈宁了。他一时心惊,顾不得多做解释,一路纵马狂奔赶了过去。
因未及留话,只怕那些人还在营中等着自己。
待回到营中,将剩余的事情商议完,又赶紧往行宫赶。他心里惦记着弈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害怕得不敢睡。
——
高几上燃着烛台,萧川进屋前吩咐了仆婢备水,在屏风外脱了外衫,动作很轻。
他是习武之人,耳力好,隔着屏风就听见了弈宁来来回回翻动的声音,还时不时夹杂着几句听不清地嘟囔。
纳闷都这个时辰了,她怎么还没睡着,干脆拿了烛台绕进去。
弈宁是闭着眼睛的,因为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着事,也没察觉到屋里有人。
直到萧川掀开了纱帐,弈宁这才发觉。睁开眼睛看见是他,忙起身坐了起来:“殿下回来了?可用过晚膳了?”
萧川见她已不复刚回来时焦急忐忑的摸样,想是已经不害怕了吧。答了句:“吃过了,你且睡吧,我去沐浴。”便放下纱帐,又出去了。
弈宁复又躺下,没过多久萧川就回来了。他看了看又坐起来的弈宁,问:“怎的还不睡?”
弈宁道:“睡了一觉了,醒了,便睡不着了。”
萧川不语,灭了烛火,也上了塌,弈宁闻到了他身上沐浴后的清冽气息,潮潮的。
黑暗里,弈宁将眼睛睁得老大,却还是看不太清。她轻轻侧过身,面朝着萧川,他还是睡得一样板正,眼睛是闭着的。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弈宁才小声问:“殿下今夜是专程去寻我的吗?”
“嗯”,萧川一动未动,鼻腔里轻轻嗯了声。
弈宁咬了咬唇,又道:“我以为最多是秦风或者褚雷来的。”
萧川闻言,睁开眼睛,侧头去看弈宁。
弈宁突然意识到自己这话不妥,未免显得有些小心眼儿了。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殿下这几日十分忙碌,应是没有功夫管这些事情的。”
萧川索性也侧过身子,与她相对而卧,中间相距不足尺宽。
弈宁睫毛微颤,微张着嘴,像是对他的这个动作十分惊讶。
萧川定定地看着她,他夜视极好。见她一双眸子汪着清水,亮晶晶的泛着涟漪,喉/结不自主地就滚了滚。
再看眼前这张巴掌小脸,莹白如玉,想起晚间二人一同骑马时,她窝在自己怀里,小小巧巧的。那时,这张脸是不是就贴在自己的胸口?
瞬间就觉得浑身燥热,仿佛空气都燃了起来。
弈宁也察觉到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有些古怪,不知怎的,心里突然就慌慌地,感觉有什么东西要从嗓子眼儿里跳出来了。使劲儿咽了咽口水,才勉强定住神。却是不敢再去看萧川的眼睛,又翻身平躺了回去。
刚闭上眼睛,突然身上一沉,萧川已翻身压住了她。
弈宁只感觉心脏猛得一颤,像是漏了一跳,整个人都紧绷起来,张口小心地喘着气。
那一口一口的喘息在萧川鼻息间晕染开来,带着女儿家特有的清甜。他只觉自己头皮像是炸开了,一时间仿佛什么也看不见,只余眼前那张微张轻翕的小口,仿佛有着致命的吸引力。鬼使神差地,他张口就覆了上去,一口含/住。
果然跟他想象中一样柔软,却还带着他无法想象,亦不能用言语形容的一种甜蜜,仿佛琼脂入口,蛊惑着他反复地去碾磨吮/吸,迫不及待地想要更多。
弈宁毫无防备间被夺去了呼吸,陌生的气息充斥而来,让她无法思考,像是突然被弹弓击中的傻鸟,呆愣愣地保持着被击中时的姿势,任由他对自己轻咬含/吮。
也不知过了多久,萧川终于找回理智,离开了弈宁的唇。他额头抵着弈宁的,闭着眼睛大口喘气。
弈宁感觉脸上像是滴了什么东西,机械地抬手摸了摸,湿湿的,是萧川的汗水。
又过了好一会儿,萧川才抬起头,低哑着嗓子道:“我听人说,第二回就不疼了。”一双眼睛精亮精亮,像燃着火,亮得弈宁不敢直视。她感觉自己的脸也像是被这火烫着了一样,热得厉害。
弈宁不说话,萧川也不催,就这么静静看着她。嫩葱般的小手揪着萧川的衣服,良久才像是下定了决心般,咬了咬嘴唇,垂下眼睑,轻轻地“嗯”了一声。
声音很小,在萧川听来,却犹如天籁。就在方才等待的时候,他还在想,她是不是仍旧不愿意?自己上次真的表现得那么差劲儿?竟让她如此抵触。
这一声轻“嗯”,仿佛严阵以待、围城已久的大军终于听到了前进的号角。顷刻间金戈铁马、锣鼓喧天,一路攻城略地,横扫千军。。。。。。
弈宁不知道这种事竟然如此消耗体力。虽说不如洞房夜那般痛,可总归也是不好受的。可这种不好受,随着后面疾风骤雨般地磋磨,又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此刻,弈宁感觉自己就像片狂风中挂在枝头,要落不落的树叶子一般,总感觉下一刻就要坠落了,却又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子、似有若无的丁点儿力量牵拽着。
想要抓得更牢些,偏又无处借力。这种不上不下、漂荡破碎的感觉,折磨得她简直快要疯了。
男人竟然还像是不知道累一般,半点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在又一阵狂风暴雨袭来时,弈宁终于受不住了,一口咬在了男人生铁般的肩膀上,“嘤嘤”哭出了声。
终于,耳边一声低吼。
风消,雨歇。
萧川双肘撑在弈宁两侧,汗水浸湿的脸埋在弈宁发间。
方才弈宁咬他那一下,就像是一路所向披靡的战士,本就已经斗志昂扬,突然间又听到了冲锋的鼓点。他彻底就把持不住了,瞬间就有了一种气吞山河、直捣敌营的霸气。
此刻则更像是打了一场前所未有的胜仗,通体舒泰。
他总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军中那些汉子们一聊起这事,就那般如痴如醉。原来跟女子在一起竟是这般快/活,跟从前自己弄出来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让他有一种说不出的满足。
想到这里,萧川突然自喉咙里溢出一声低笑,笑着笑着,竟然“嗬嗬嗬”出了声,胸口一震一震地。
弈宁原本已经止了哭,只还小声哽咽着,听见他笑,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什么人啊?欺负自己就让他这么高兴。
顿时便恼了,伸手想去推他,却又推不动。委屈极了,又呜呜哭了起来。
萧川听到弈宁又哭了,这才停了笑。也不说话,只从她身上下来,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想着刚才确实是把人欺负狠了,轻轻去吻她的眉心,又小心擦去她脸上的泪水。
哭了一阵,弈宁觉得舒服多了,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么难受了。
而且看他挺高兴的,应该是喜欢的吧。这时才感觉身上哪哪儿都黏糊糊地,十分不适。便慢慢坐了起来想要下榻,刚动了一下,就觉得大腿根儿扯得生疼。
萧川看弈宁突然坐了起来,还轻轻“嘶”了一声,忙问她:“怎的了?”
弈宁红着脸,小声道:“疼。”
萧川略一愣怔,疑惑地问:“还是疼?”
弈宁看他目光停留的地方,知道他误会了,嗔了他一眼,道:“不是那里疼,是。。。”
想着这个位置也不好说啊,便用手在大腿根儿的位置揉了揉。萧川凝神想了想,道:“许是有些拉伤了,我瞧瞧。”说着,就要伸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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