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年平复好情绪之后,只想找个其他话题盖过去:“你在做什么,不是睡觉吗?”
江楚收起笔记本,起身:“处理剩余的工作。”把白年从沙发上拉起来:“走吧宝贝,陪你睡觉。”
江楚是想直接把白年抱起来的,白年这身高体型在他看来娇娇小小的,但动手时被人拒绝了,江楚心里有些惋惜,以后机会多的是。
江楚还是致力于将人带出去,后面就放弃了,他拗不过白年。
开学之后总得忙一点时间,比如作业。
白年趴在课桌上疯狂偷笑,他的作业在开学前两周让江楚做完了,不管对不对,反正老师又不会字字句句地去认真看。
枯燥无聊的生活又开始了,每天两点一线跟打卡上班似的,平城二中的军训比较特殊,新生在下学期才会正式开始军训。
军训为十几天,大多数就是训练巩固一下才艺,学校不大,白年去医务室的路上就能看见操场,虽然是九月份了,天气跟七八月的炎热没区别。
白年啧啧两声,悠然走进医务室,反正离上课还有四十分钟,课间休息不去找男朋友怎么能行。
老校医也在,跟江楚唠嗑呢,白年不懂医学领域的东西和八卦,乖乖坐在江楚旁边吃柿子,偶尔刷刷学校八卦论坛。
有一条较为特殊,说男生寝室五楼疑似闹鬼,刚好白年就是在五楼。白年向来对灵异神怪感兴趣,不过帖子下面都在发鬼畜图。
白年看不下去退出贴吧,江楚又递上一个柿子:“这个吃完先不吃了,等会就中午了。”
白年听话点头,柿子吃多了容易上火。
后两节都是本来是数、体。数学老师因为家里有事来不了,就把课让出来了。
两节体育课,放在凉爽的秋天确实会让班上同学兴奋得像峨眉山的野猴子。上课铃声响起,没人想出去上课,体育老师也不想动,于是老师大手一挥让各位在教室自习。
白年一如既往地偷摸去找江楚,就教室天花板上这两个破风扇,屁用没有。
在医务室里虽然没有其他人,白年仍不敢明目张胆地坐到江楚腿上,还是抵不过江楚的诱惑,确认一时半会不会有人进来,忍着羞涩坐在江楚大腿上。
江楚这几天喜欢捏着白年耳垂玩,正如当下,一只手握着腰另一边揉着耳廓上那颗小痣。白年被撸舒服了,放松地趴在胸膛。
门被推开时,白年还没反应过来,况且想跑也来不及了,他被江楚紧紧扣着腰挣脱不了,他们现在的姿势太少儿不宜了,一股羞耻心从心底生出,无可奈何只得双手捂脸。
心想下次不听这人的甜言蜜语了。
老校医哼笑一声:“我这几天要回去一趟,时间有点久,你撑着。”
江楚漫不经心点头:“嗯,路上注意安全。”
“你小子悠着点。”老校医看不下去,出声提醒。
江楚表面答应,背地心思多得很。
等人走后,白年立马跳下来,想谴责一下江楚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梗着脖子怒瞪着人,江楚无所谓地笑笑,连哄带骗地把人往怀里拉。
狡猾。
--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白年看见那篇帖子之后,每晚睡觉总感觉有人盯着自己,半夜白年起来上厕所,洁白的瓷砖墙面上赫然画着一幅清新干净的画作。
是一个太阳和相背而驰的向阳花,像是小孩子的杰作,却又栩栩如生,刚画完不久,上面的颜料还在往下淌着水,白年竟生不出几丝恐惧。
鬼使神差地走上前,触碰之际墙上所有颜料化作碎光消失在眼前,白年怔怔地望着面前,目光无神,就这么站在那里,如同进入了梦魇。
冷风吹过,异常冰冷。
白年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心底没有多少波澜,不是不怕鬼,而是没有危险,反而给人一种安心温暖又难以言喻感觉。
白年盘算着跟江楚说昨晚看见的那一幕,江楚能有多大概率信自己的话,能不能被他当成做梦。
无聊的周末,纠结的白年,还有好整以暇的江楚。白年一旦有什么事都瞒不过江楚的,他就坐在床边悠闲翻着书等白年自己来坦白。
他家小男友又不是什么能藏住事情的人。
白年转悠两圈,坐下来躺在江楚腿上,在百度上企图获取知识。看着搜出来的东西词不达意的,还容易犯困,白年索性靠着江楚眯会儿。
江楚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浴室在前几天晚上就不太对劲,他是有所察觉的,将人挪动到床铺上,江楚推开浴室的门。
墙上缓慢绽开一朵向阳花的轮廓,一双无形的手在著作一幅画,江楚抱壁靠墙静静欣赏,从画作中并不能看出什么。
可那朵本该向着太阳生长的花,无一例外都是背光着的。窗外的阳光却正好打在花蕊上,平添一分生机色彩。
江楚站那里看好几分钟了,没有丝毫掩盖呼吸声,按照鬼的灵敏感官,江楚应该会被察觉才对。可墙上的线笔依旧在不停走动。
江楚的爷爷曾经也算是跟鬼打过交道的,当时条件有限无法记录下来,江楚也只是儿时听着老一辈偶尔提及,知道些表层。
心理建设也是从小建立的,至于到底如何驱鬼,江楚认真想了下,现如今他的爷爷已然离世,曾经跟那些老爷子的朋友几乎都销声匿迹,无从得知。
江楚看了眼时间,惊觉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江楚呼吸粗重几分,皱眉关上门。
时间有过得这么快过吗?江楚在心底质疑。
那画总能让人不自觉地投入进去,背后执笔的人也很烦恼这个问题,她并不想让自己的作品害人受伤,可她又控制不住双手,所以总在完工之后,欣赏一阵又默默擦掉。
画画的是个小女孩,她出生在大山里,本应该跟那些女人一样,长大、售卖、生子、育子,如奴隶般过完一生,可她两岁在沙土上画出的一朵野生月季花,让她从此不见光亮。
她拥有某种特殊能力,从她手下画出的东西,总能吸引人驻足,起初人们不以为意,直到有人陷入画境中,硬生生地饿死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
他们撕打咒骂,生起大火,搭起架子。要将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这种残酷的方式杀死,小女孩无辜又罪孽深重,她并不知晓自己手下画出的是杀人工具。
画境本身是类似于世外桃源,让人沉溺在其中的乌托邦。它会根据人的内心所想,在眼前拼凑出一片遐想,只要不贪念有一丝主观意识,就不会彻底溺毙在其中。
人总是贪心不足。
一位村里的神婆,找了借口说要等死了的人,过完头七才能将人焚烧祭天,众人信以为真便只是将其困在十字架上。当晚神婆就将人救下来。
给了盘缠和几个肉包子,指了指不远处的山路:“沿着那条路走,会有一个山洞,只要你能走出去,那就自由了。”
小女孩拼命奔逃,在窥见天光时,彻底陷入泥沼。
原以为是上天垂怜,不过是一个局。
在小女孩三岁时,神婆就注意到她异于常人的能力,于是在四岁时就被预定给了一位商人。神婆并非浪得虚名,那双眼睛看透许多事物的本质。
为了金钱,也为了以后不被报复,所以她自私自利地售卖了一条人命。
富人追究极致且疯狂,小女孩的画作刚开始能让对方沉迷其中,时间久了就无法满足变态的**,也无法戒掉眼前迷幻又真实的虚无。
在长达五年的囚禁中,是个人都会被折磨到精神崩溃,更何况还是一个不到12岁的孩子
无人知晓五年来她到底经历何种惨不忍睹的酷刑,浑身无一处好肉,甚至从溃烂的皮肤里能看见蠕动的蛆虫,像个破旧腐烂的提线木偶。
多行不义必自毙,别墅发生火灾,富人死在里面,小女孩也跟着陪了葬,怪异的是那场火烧了三天三夜,其中两天都是大雨连绵,暴风肆虐,火势没有受到半分影响。
从一片废墟的灰烬中,走出一副血肉模糊的人形骨架,直挺挺地走向深山,小女孩没有眼睛了,她漫无目的走在野兽横生的山林,最终被分食殆尽。
一只玄鸟来叼走最后一块心脏,路过平城二中时□□场教官的训斥声吓到,嘴里的肉也掉下去了,小女孩的一丝魂魄也就留到了这里。
知道自己得到解放,虽然是以死人的方式,但仍对外面的一切感到新奇和喜欢,她离不开学校,每天看着人来人往的哥哥姐姐,心底是从未有过的满足快乐。
鬼不能晒太阳,但她不一样,她能自由穿梭在阳光下,也仅只能在这栋宿舍楼里,她还是被困住了,却少了折磨与痛苦。
随着时间,记忆在慢慢消散,只记得要画画,要完成任务。
所以变成了江楚他们所看见的一幕。
或许再过两个月,小女孩的灵魂会彻底消散在人世间,学校是阳气重的地方,阴间鬼魂撑不了多久。
江楚明白这一点后就不做任何打算,对人没有威胁的就不必赶尽杀绝。更何况他们只是普通人类,并没有特殊的神力和过硬的技术。
得来之既安之。顺其自然是常态,哪有英雄事迹轮得到普通人来做。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