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第一主教克兰麦大人的学生兼侄子,普林斯顿。】
【如果有人看到这本日记,请把它交给我的老师。告诉他,普林斯顿很有可能已经在血月之夜中殒身,逃出去的人已经根本不是他,而是一头未知的怪物。】
【这本只有七天的日记,只是我试图回忆和把异变源头记录下来的重要情报。】
【第一天,我从过来忏悔室告解的信徒口中得知,城中已经出现了第二个普林斯顿。假冒我教士身份的他充满魅力而且招蜂引蝶,甚至他已经令当地的一个贵族少女怀孕。】
【我在当天下午被他们在修道院集体指控,我沾污了一堆女信徒的清白。】
【我当场反驳并且用上帝的名义立下了赌约,我一定会抓住那个易容成我身份的採花贼。当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关于少女在雷雨交加之夜堕胎的梦,而半夜惊醒。】
【不久之后,奥斯瓦尔德教士过来通知我,有一位妇人过来找我。】
【身为贴身女僕的她知道奥斯瓦尔德小姐堕胎之后,婴儿尸骸埋藏位置。在大雨之中,我和治安官他们从林中发现了一具不同寻常的婴儿尸骸。】
【它在被掩埋多天之后仍然未腐烂,被无数虫蚁所畏惧,它新鲜得彷彿还活着一样。】
【第二天,我四处收集在证供。因为在奥斯瓦尔德小姐堕胎那晚目睹了怪物之子的尸骸,有很多僕人因此变得疯疯癫癫被家族逐出,并且他们身边的人都被老爷下达封口令。】
【我开始怀疑跟在我身边的神职人员,奥斯瓦尔德教士。】
【第三天,我终于传召众人过来查看尸体。这个根本不是人类应该有的特征,是怪物在借胎生子,一直被外界谣传是孩子生父的我是无辜的。】
【领主所派遣的亲卫队正好抵达现场,队长里斯特带来了老师真正的亲笔密信。】
【看到截然相反的信件内容,我才意识到我自己之前收到的密信被掉换了。老师正在召唤我重新回到首都赴任,并且用信件求助于领主派专人过来护送我离开。】
【我的秘密线人告诉我,他已经打探到小姐跟另一个普林斯顿在林中幽会的地点。我打算明天带人过去看看,那个普林斯顿究竟是谁。】
【第四天,我立下了守密誓约,无法说出那一日发生的事。】
【第五天,城中开始异变,我的线人发现越来越多人失踪,而且出现大量秘密聚会和杀人案件,大量的怪物已经出现。但是我的线人他最后在调查期间也同样失踪了。】
【第六天,所有人变得越来越饿,每次我们才用膳不到多久就会开始肚子饿。】
【修道院的粮食被集中管制,开始优先提供给卫兵和治安人员。受到怪物出没的威胁,他们在修道院建立起防御工事,进行日夜交替的巡逻。】
【第七天,民众过来寻求教堂的庇护,里斯特下令教堂必须实行戒严和宵禁制度。】
【直到窗外的乌云散去之后,我终于才发现原来是血色月光会令人们变得更加飢饿。变异成怪物的两个教士在半夜袭击我,但是它们被里斯特和哨兵拦下来了。】
【这间修道院很明显有问题。】
【赤色的门扉已经开启,我们不得不在半夜从教堂撤离,前往这边地下室通往外界的密道。在我们快要离开之前,里斯特发现有东西寄生在我身上,修女忽然出现在地下室,里斯特成功用未知方法杀死了她。】
【我在出口跟他们失散了,阳光落下之后我又重新回到修道院,我即将失去记忆。】
阳光落在斑驳的啡色纸页上,羽毛笔在纸页上快速书写的沙沙声不断响起。
随着我的记忆已经流失得越来越多,我用羽毛笔写得越来越潦草凌乱。最后我把刻有辉光印记的仪式匕首跟日记本封面放在一起,防止其他密教成员触碰。
——没错,一切都交给你了,二周目的我。
在我发现自己关于之前的记忆在流失,我不得不尽量用普林斯顿的口吻写下日记。
现在仔细回忆一下,在里斯特队长真正带着手下到来之前,我在前三天的经历确实是势孤力弱。我一个人就像待宰的羔羊般被一堆密教成员反包围,他们正在陪我演戏。
如果我不小心地暴露出自己知情并且想要逃离的样子,他们很明显也不会放过我。
我在剧本前期的表现应该没有问题,因为有士兵在保护我,我在后面就基本上能处于把握了主动权的地位,最后我甚至能跟他们一起逃离血月之夜。
现在的问题就在于,我究竟要怎样打破时间循环,从这个门的世界之中离开。
甚至我能不能更进一步接近被隐藏的真相,见到一直素未谋面的杯之长生者。如果放在文字剧情游戏之中,我之前打出的结局其实就相当于普通结局或者好结局之一。
虽然主人公不知道真相,亦不知道究竟是谁在试图针对杀死他,但他成功活着离开。
如无意外的话,充满潜力的他应该被护送到首都,见到他那个属于改革派的老师。再按照他的人生轨迹走下去,他可能会有机会在这个混乱大时代之中成为年轻的主教。
看似是好结局,唯一令人遗憾和耿耿于怀的,就只有他不知道当年的真相是甚么。
但实际上,看似成功逃离的主人公他又被重新拉回来,只不过他已经失去记忆继续重複不断经历血月之夜,只有玩家才知道他之前的经历。
而我这次要做的可能是打出真结局,不顾一切地接触到这次剧情模组背后的真相。
这个意味着我不能再用保守的常规方案,而是可能需要更加冒险和激进,我甚至可能因此遇到己方伤亡惨重的情况。比如说我当初选择进入那个林中庄园调查,见到未晋升的杯之长生者,甚至连自己也当了祭品死掉。
因为不知道副本具体内容,我之前一直绷紧神经比较保守,完全不敢出现失误。不过如果我现在陷入时间循环的话,已经知道部分情报的我开始配合一堆凶手在演戏,这样不是很爽吗?
感觉上有些像玩狼人杀,只不过我目前已经知道敌我双方的所有身份牌。
由于连自己也会失去记忆,所以我做好了日记可能会被其他人发现的心理准备。为了防止我竟然自爆内鬼在日记中不小心卖队友,所以我特意把枪匠的情报保护起来。
其实我还想把里斯特之前那一段他像在对我托孤般的话写下来。
里斯特曾经说过人类最多只能承受七次伤疤。但实际上在被门诅咒的过程之中,他的人性和理智已经变得越来越少,连我也感受到他身上像活死人般的冷漠麻木。
在第四道伤疤出现之后,他预感了自己的精神状态已经不太行了。
但是他跟自己原有的家族之间的关係出现隔阂,甚至连姓氏也丢弃了。恐怕他一直没有回去过,他跟他名义上的继承人之间根本没有见过面。既不想剑术落在教团手中,但又不想他所改良之后的大师级剑术传承丢失,最后他把剑谱交给我一个外人手中。
毕竟我可能是在不断陷入时间循环的主人公,但是外界的时间仍然在正常流逝。
他知道我可能会陷入秘境之中,所以他放在我手中的剑术有可能交给几百年后的人。有些像武侠小说之中那些性情古怪的宗师,等待日后的有缘人继承他生平的剑术。
我在不断隐晦地抄录着一些情报,不过时间上已经赶不及了......
听到外面隐约有脚步声,原本还在疯狂地写下笔记的我忽然伪装咳嗽起来。一开始我只是憋不住的轻咳,后来我变得在撕心裂肺的咳嗽,甚至忍不住低头半跪在地上。
我趁机借着身体遮掩把日记本和仪式匕首也重新收好,直接藏在桌下的暗格裡。
外面的脚步声似乎有些迟疑,但是对方很快就立即加快步伐推门进来。来者果然是之前那个原本应该被他们士兵在一周目杀死的神职人员,奥斯瓦尔德教士。
「普林斯顿教士!」
看到对方正好进来我的房间,原本一脸痛苦地咳嗽的我忽然抬头望着他,我皱着眉头开口挣扎着似乎想要说甚么。他顿了一下,还是急着凑过来想要检查我的情况。
没错,在你真正动手之前,被害人已经提前狗带了,你是不是还想抢救一下?
我直接快狠准地往他身为男人的要害揍上去,他疼痛得弓起身体甚至失声,他的嘴在连连发出扭曲的抽气声,几乎暴露真面目他是下意识想要伸手抓住我。
顶着我的帅脸,冒用我的身份四处败坏名声是吧? 还嫁祸给我打算把我烧死是吧?
我已经忍了你很久!
「奥斯瓦尔德教士,最近有人向我举报你言行不端,作风狼藉,还说你在四处诋毁我。没想到你的妒意竟然扭曲了你的信仰,令你做出如此口不择言的行径。」
虽然这样的攻击未免太过于不雅,但是重新站起来的我仍然皱着眉头道:
「别再让我看到你在外面败坏教会的名声。我们教会现在本来就被国王陛下猜忌,更加应该端正好自己的言行,避免引起其他信徒误会。」
「不过主本身是不记仇的性格,所以身为信徒的我也会宽恕你因妒意而生的罪行。」
「只是我令奥斯瓦尔德家的千金怀孕的谣言,该不会就是你散播出去的吧? 我在修道院这裡一直足不出户,在主的荣光之下潜心静修,你应该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他正想要开口说话,我却俯下身轻轻帮他扫走了肩膀上的尘埃。
「看来你对主的信仰不太忠诚......既然你对主不忠诚,我就帮你忠诚下去。」
「辉光——」
我往对方的肩上一拍,对方直接被我轰至连骨灰也不剩。我站在原地等候片刻,我刚才明明也已经表现得那么ooc了,黑泥竟然没有判定我扮演失误。
所以当我在跟对方一对一的时候,而且我杀人灭口的话,我就不会降低扮演度吗?
看来黑泥也是按照现实去推演剧情,这个不就是康氏潜行法的精髓吗? 只要我能杀掉所有看见我ooc的人,那么就相当于没有人看到我在剧本中表现得人设崩坏的样子。
这个可以操作一下,必须趁着我还没有完全失忆之前,把所有坏事都干尽。
我仍然面不改色地用鞋底把对方的脚印擦乾淨。从现在开始,我要不动声色地直接杀穿这间修道院,看看你们还有多少个人,这样等我失忆之后躺着都能赢。
而且我忽然对他出手也是有原因的,我绝对不是随便乱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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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七十九章 冤屈教士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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