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槐猊珠

那闪烁的亮光处仿佛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叫鸦青脑袋中不断冒出何不坠入这万丈深渊的想法。

鸦青双手合拢,一股魔气凝聚在他的掌心,口中喃喃念着咒语,那股魔气愈发得强大,直至将他周身全部拢在其中。

突然那魔气又瞬间回缩,全部钻入了鸦青的眉心。再睁眼时,他双眸黝黑,深不见底。

紧接着鸦青纵深一跃,跳进裂缝中。

等到他安稳的落在地面上之时,一颗明珠闪闪发光,这便是刚在悬崖之上看见光源。不过这明珠内里有着一缕四处逃窜的黑气,想要冲破这牢笼。

鸦青手掌抚上那颗明珠,明珠的光立即向四周扩散出去,照亮了整个谷底。

这里并不是如裂谷般两边全是崖壁,此处乃是魔族的禁地,随处可见雕刻的各类石像,立在中央的这颗明珠名唤槐猊珠,是唯一能与魔神之力相连的宝物。

魔神之力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但它也会控制拥有者的心神,拥有了魔神之力,就能称霸天下,但同时也失去自己的肉身。此前,魔神之力突然消失,魔族逐渐衰败。

如今魔神之力突然现世,虽只有一点细微的踪迹,但也叫鸦青燃起了重振魔族,迎回魔君的希望。

鸦青也不知能否通过槐猊珠寻找到魔神之力的消息,但总得试一试。

鸦青用左手的两根手指在右手手掌中划出一条伤口,鲜血瞬间从中流出,他做足了准备,缓缓伸出手,重新覆在槐猊珠上,珠子里的黑气仿佛嗅见了血腥味,窜得更快了。

突然缕黑气冲破明珠,窜进鸦青掌中的伤口。而鸦青仿佛身体瞬间开始抽搐,而后又变得僵直,咚的一声,跪在石块上。

鲜血很快浸湿衣物,流在地面上,但此刻的鸦青并没有感到疼痛,也没有办法去处理伤口。

因为此刻的他眼前不在裂谷之下,而是飘在空中,漫无目的地四处游荡。

从冰凉的水中跃出,又从喧闹的人群间穿过,经过高山密林,跨过江河湖泊。

刚触碰至仙界结界便被弹回,而鸦青也感同身受,倒在地上。

下一瞬,眼前场景变换,七彩的祥云变为烟雾迷蒙的迷林,只能看清眼前的几棵参天大树,除了能听见远处传来的潺潺流水声,再无其他声音。

正当鸦青试图弄清楚此处在哪时,画面开始闪烁,直至恢复自己的意识,看清眼前位于裂谷之中的真实景象。

鸦青突感胸口不适,他抚上胸口,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不不不。”鸦青看着手边碎裂的槐猊珠,捡起碎片,想要重新平凑出来,可惜破镜不能重圆,还未找出魔神之力究竟源于何方,便失去了唯一的一颗槐猊珠。

鸦青使出浑身力气垂向地面,不甘地念叨着最后看见的画面,“迷林。”

萝卜庄园内,沈南衣再次从睡梦中醒过来,刚睁开眼就看见臣年还是坐在自己的身旁,脑袋靠在床架上打着盹。

此时的沈南衣感觉身体十分僵硬,想要下床行走一番,但不想惊醒臣年。

却不想,沈南衣刚掀开被子,浅睡中的臣年便醒了过来,他立马上前扶住沈南衣,“你想做什么?”

沈南衣看见被自己吵醒,仍旧睡眼惺忪的臣年不好意思道:“我想下床走走。”

闻言,臣年便将沈南衣扶着下了床,走到了房门口。

门外的景象和沈南衣想象中的妖界不同,她以为妖界是一片荒芜,充斥着各类形状怪异的妖怪。

此处却是鸟语花香,和凡间的乡村并无差别。许多埋头在田地中的兔妖正收割着幸苦种植的作物,还有不少行走在田埂间的兔妖正相谈甚欢。

臣年进到屋内取了披风披在了沈南衣的肩头,扶着她站在门前,沈南衣目不转睛地欣赏着这副生龙活虎的田园风光画卷。

涂幺幺带着一群小孩从这间小屋旁的山坡冲了下来,刚下来,他就看见站在屋前的沈南衣二人,他走上前,笑着看向沈南衣,“你今天可以下床了?”

受伤后的沈南衣记性不是太好,看见此刻身着墨蓝色衣衫,头发披身后的涂幺幺,并没有反应过来他是谁。

见沈南衣没有反应,涂幺幺使劲拍了下胸脯,“我呀,涂幺幺,涂萝萝的弟弟,这萝卜庄园最英俊潇洒的男子。”

沈南衣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少年就是被涂萝萝吐槽许久的弟弟,“我记起了,你姐姐和我说过你。”

涂幺幺好奇地走上前,挽住沈南衣的胳膊,双眼闪着光,看着沈南衣问道地:“我阿姐说我什么了?”

在涂幺幺的心里,他的阿姐是这个世上最最好的妖,她性格温柔,却又十分有魄力,从不打骂呵斥他,任凭他自由自在地探索这世间,也是因为如此才只有涂萝萝能约束他一二。

沈南衣还未反应过来涂幺幺挽住她的手,安静站在她身旁的臣年便出手将涂幺幺的手拍掉,“说划归说话,别动手动脚。”说完,臣年又将沈南衣往他怀中拉近了些。

沈南衣嗤笑了两下,对此并未在意,“你姐姐与我说了你曾经闯下的大祸。”

听完这句话,涂幺幺气得大板牙都露了出来,口齿不清地反驳道:“什么大祸,阿姐怎么能同你说那些,我不管,你就当没有听见,你今日也没有见我。”

涂幺幺羞愧地转身就跑离了这里,刚好遇见从远处过来的涂萝萝。涂萝萝看见弟弟突出来的大板牙,还未出声询问,便听见涂幺幺哼了一声,快速跑开了。

“诶?你?”涂萝萝疑惑地看着涂幺幺的背影,又看向在小屋门口站着唇角带笑的沈南衣和一脸铁青的臣年。

涂萝萝走到沈南衣身边,问道:“他怎么了?”

沈南衣转身准备朝屋内走去,“我告诉他,你与我讲了他曾闯下大祸,然后他就这般跑开了。”

涂萝萝闻言哈哈大笑,“他还未长大呢,不好意思面对这些,不管他,咱们先进去,我事同你讲。”

沈南衣在臣年的搀扶下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涂萝萝刚坐下,就从怀里拿出了一枚玉佩递给沈南衣,“过两日为了庆祝即将成熟的漓橼果,我们兔妖一族会在神树旁聚会,若是你身体好些了,你们就拿着这玉佩去神树那,守卫的人看见了玉佩就会知晓你是我带进来的。”

“对了,后日我阿姐出嫁,欢迎你们也来凑热闹哦!”涂萝萝想起自己即将出嫁的阿姐就忍不住替她开心。

沈南衣接过玉佩,听见门外有人正四处寻着涂萝萝,不断喊着她的名字,涂萝萝大声应了一声,便起身准备离开。

走前她还不忘提醒沈南衣,“一定要来哦,很难得的,千年一次。”

沈南衣点点头,笑着应下了。她将玉佩递给臣年时,才发现臣年正处在气头上。

“你怎么了?”沈南衣柔声问道。

臣年摇摇头,“无事。”又伸出手接过沈南衣递过来的玉佩,放在他的床头。

似是下了什么决心,叹了口气,又走到沈南衣面前坐下。

沈南衣被臣年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一惊,“你往后要少与涂幺幺接触。涂萝萝不是说了吗,他十分顽劣,若是你不小心惹急了他,他来招惹你怎么办?你身上本来就有伤。”

沈南衣看着臣年严肃的表情不禁失笑,“就因为刚才我逗他说他姐姐同我说他的糗事,你就生气了?”

臣年才不敢告诉沈南衣他生气的原因是看见涂幺幺挽着她的胳膊,她却没有立刻拒绝。所以他只好假意肯定这个原因,点了点头。

沈南衣将手从披风下伸出来,重重拍在臣年的肩膀上,笑得一脸正义凌然的样子,“放心,我有分寸的。”

看着沈南衣单纯的眼神,臣年撇过头,移开视线,拿起拿起桌上的一个不知叫什么的野果,转移话题,“你之前说让我同你回你家,但是你都还未曾与我讲过你家是什么样的。”

“我家?”想到家中慈爱的娘亲和顽皮的师父,还有那只任她肆意玩闹的元龟,沈南衣就忍不住弯起唇角,“我娘亲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的娘亲,其实我幼时也十分调皮,但我娘亲从不责骂我,她都是追在我屁股后面保护我,后来我长大了些,她便任我出去玩。”

沈南衣突然顿了顿,凑到臣年的耳畔,压低声音,悄悄道:“我告诉你件事,你别和别人说。这件事我连圆圆都没说,你千万别透露出去。”

臣年以为是沈南衣回和他将她童年的趣事,立马来了兴趣,点点头,“你说,我不说出去。”

沈南衣环视周围一圈,“其实我娘亲曾经犯了错,被乾祁门惩罚,关进了门中的罪魁山,她在山中独自生下了我。”

“你不是乾祁门的弟子?”臣年惊讶地看向沈南衣。

沈南衣摇摇脑袋,“不是。他们都是看见我残月剑上的剑穗,误以为我是乾祁门的弟子,我想着若我有个乾祁门的身份,在凡间行事能轻松许多,所以我也未曾对他们否认。”

臣年回忆着之前在南平城的发生的点滴,好似沈南衣确实从未明确地说她是乾祁门的弟子,“那你那剑穗又是从哪来的?”

沈南衣起身,拿起一旁的残月剑,轻轻抚摸,“我娘亲的啊,这柄剑是我娘亲曾经在乾祁门时所用,后来我跟着我师父习剑,她就将这柄剑给了我。”

“哦对了,罪魁山中猛禽众多,还有许多有灵力的异兽,凡人在山中恐怕会遭遇危险。若是此般,你还愿意和我一起回去吗?”沈南衣对上臣年的眼神,她这才想起,让臣年和她一起回罪魁山,她却从未询问过他的意见。

只是沈南衣怎么会知道臣年此时正在想着些什么东西,他的唇角弯起的弧度愈发的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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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魁山沈南衣
连载中陈子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