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手持长矛的男子走了进来。
妖王推开身侧两名举止娇柔,身着轻纱的女子,“去萝卜庄园看看,漓橼果什么时候能成熟。再找人给我时时刻刻盯着今天带回来的那个姑娘。”
入夜,月光洒进燎驿殿中,鸦青正在晶莹剔透的水晶冰床上打坐调息。
一缕黑烟从崖底飞出,“鸦青。”
鸦青睁开眼,立马上前拱手行礼,“魔君。”
“魔神之力是否又出现了?”
闻言,鸦青回想起妖界那少女,笑道:“回魔君,是。并且我已找到魔神之力在何人身上,待我恢复,定会将她抓住,送给魔君。”
魔君闻言,大笑几声,“此番我倒要看看长垣要如何救下仙界哈哈哈哈!”
彩鸟齐鸣,彩云环绕的仙界远方出现几缕扰乱意境的乌云,虽然它以极快的速度再次消散,但也被在殿中独自下棋的长垣神君捕捉到。
下一瞬,他身形来到乾祁门的碧玲湖边,凝神抬手,一束青色的光从他掌中射向碧玲湖。
水面荡起丝丝涟漪,平静的水面立即变得波涛汹涌,巨大的浪花狠狠砸向岸边石块,顿时水花四溅。
一颗泛着黑气的土色珠子渐渐冒出湖面,飞向长垣神君手中。甚至不需要仔细查看,便能看见有几条十分明显的裂缝出现在珠子里。
“神君。”乾祁门黎掌门收到消息迅速赶到斗台,就看见那颗封印魔君魔灵的珠子在长垣神君手中。
“黎掌门,魔族可有人悄悄来这碧玲湖?”长垣神君就珠子握在手中,神情十分严肃看着黎掌门。
“未曾有魔族之人踏进乾祁门内。自上次大战,神君重塑乾祁门外封印后,再无魔人踏进。”
闻言,长垣神君缓缓闭上眼睛,周身被凝聚出的青色灵力包裹,那泛着黑气的涂色珠子在灵力的托举下飞至空中。
长垣神君手中溢出的泛着青光的灵力顺着缝隙钻进珠子中,将那珠子的细缝全部修补好后,又将那珠子缓缓放回碧玲湖湖水之下封印住。
见神君收回手,黎掌门立马上前道:“神君,可是封印出了什么事?”
“黎掌门,你可还记得千年前的岁饶?”
闻言,黎掌门立即会议前在那场乾祁门大战中,为救乾祁门而消散的魔族少主。
也是因为岁饶,他最疼爱的小弟子被关入了罪魁山中。
“记得,若非他牺牲自己,怕是天下早已大乱。”黎掌门又想起岁饶在乾祁门中时,自己站在殿前欣慰地看着小辈们比武的场景,遗憾道。
可惜那画面中的大多数人都牺牲在那场大战中。
“魔神之力怕是又出现了。”长垣神君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将黎掌门吓得不轻。
“什么!”黎掌门瞪了双眼,眸中写满了不可置信,“可是魔神之力仅会流传于历代魔君的血脉之中,魔神之力早已消失。若非它消失,魔君又怎会献祭他的全部子女。”
“封印已经开始瓦解,壬麟重回世间,不远了。”长垣神君看着平静的碧玲湖,湖面下是他察觉不到的暗流涌动,“乾祁门,此次必须守住这湖下的元清鼎。”
“是,我今日后便会派人时时驻守此处,避免上次大战再次发生。”
长垣神君走后,黎掌门迅速将乾祁门众人唤至正殿中。
“师兄,你将我等唤来,是要吩咐何事?”二长老在一旁问道。
“众弟子听令,从今日起,每日十人分成两队,驻守碧玲湖,一旦发现有任何情况发生,立即回禀师门!”黎掌门朝下方立着的乾祁门弟子吩咐道。
二长老听清黎掌门的吩咐后,立即发现有异常情况发生,待所有弟子都离去,立马上前问道:“师兄,可是魔族有何异动?”
黎掌门点点头,“是。今日长垣神君亲自前往碧玲湖,将此前在碧玲湖封印魔君的结界唤出,发现已有数条裂缝。”黎掌门环视一圈,发现并未有其他人,“神君说,魔神之力,现世了。”
闻言,二长老惊讶道:“魔神之力?不是已经消失数千年了,怎会突然出现?”
“神君并未透露。但今后,怕是不太平了。”黎掌门抬头看向挂在正殿中的师祖画像。
乾祁门与仙界众仙同享万民敬仰,立于此处是为捍卫天下苍生。若天下打乱,乾祁门自然不会置身事外。
殿外的江若若听见师父与二长老的对话,瞬间想起什么,吓得她呆在原地,双脚如被浸入寒冰之中,如何都移动不了。
突然江若若听见殿中传来脚步声,立即回过神,慌乱地跑开,未叫殿中的二人发现她的存在。
*
妖王宫内,臣年依旧守在沈南衣身旁,从未离开。
床榻之上的沈南衣梦中自己本身处黑暗之中,忽然,一个人影出现在她的眼前。
“你是谁?”沈南衣警惕地看着那飘在空中的人影。
那人影似是瞧出沈南衣的害怕,又远离了几分,“你不必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我出现只为告诉你,你须得尽快离开这里,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如何才能离开?”沈南衣焦急地问道。
“你想清楚你是何人,自然能够离开。”那人影又后退几步,融进黑暗之中。
沈南衣见他突然消失,立马上前,焦急地问道:“你到底是谁?”
只是再无任何声音回应她。
耳边传来诡异的歌声,她呼吸变得急促,眼前的一切逐渐变得模糊。沈南衣使劲眨了眨眼,试图看清眼前的东西。
她此时脑中天旋地转,周边的一切都似是飘在空中,四处旋转。
那句“你看清你是谁。”又出现在沈南衣的耳边。
她用尽全身力气,原地坐下,闭上眼请,调整呼吸,心中默念易自山教她的清心决。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的思绪逐渐恢复清明,那诡异的音乐也消失地无影无踪。
沈南衣长舒了口气,缓缓睁开眼睛,但此次却看见臣年伏在她的手边打盹。
她瞬间意识到这里不再是她意识中的场景,而是现实。
眼前的房间富丽堂皇,镂空玉雕金丝楠木大床,凡间一尺千金的冰蚕纱被用作床边的帷幔。屋中所用的一切摆件都显示这主人的雍容华贵。
这里不是萝卜庄园。
这是沈南衣醒后得出的第一个结论。
她努力晃了晃手边的臣年,臣年立刻惊醒,见沈南衣已经苏醒过来,立马将她紧紧抱入怀中,滚烫的眼泪落在沈南衣的脖梗处,烫得她轻轻耸了耸肩。
沈南衣见臣年如此伤心,伸出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慰道:“我没事了。”
臣年这才松开沈南衣,但是也未曾忘记沈南衣不顾自身安危拼命对付魔族的事,愠怒道:“我说过,叫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可你倒好,一而再,再而三的受重伤。从圣拉格到这,你受了多少次重伤了?若你有什么好歹,叫我怎么办?”
说着说着,臣年眼眶又开始泛红,眼泪夺眶而出,脸颊也因情绪激动泛上红晕。
沈南衣第一次见臣年生这么大的气,笑道:“你别生气了,我知道了。”沈南衣看向这间屋子,接着道,“这是哪?”
臣年将脸上的眼泪擦干,“这是妖王宫。你昏迷后不久,妖王便来了,魔族人落荒而逃。他想着是你救了萝卜庄园,就将我们带回了妖王宫。”
“昏迷?”沈南衣突然想起自己的倒下后自己脑中出现的画面,“我昏迷后,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事发生?”
经沈南衣一提,臣年突然想起飞在空中的沈南衣和全部的黑气都被她吸收的场面,“有,你昏迷后,周遭突然陷入一片黑暗,我隐约能看见,你从地上飞在了空中。后来你尖叫一声,那周围的黑气全被吸入你体内。”
臣年以为是沈南衣身体有何不适,立马抓住她的双臂,紧张道:“你是哪里不舒服?”
沈南衣见臣年极其紧张的表情,立马解释道:“没有不舒服,可能是做了个梦,不过比较真实,所以就想着问问。你确定那黑气是全部进到我的体内?”
臣年又细细地回忆了一番,确信地点了点头,“一旁被唤作鸦青的那个魔族人见到之后还大笑了一番,说什么天不负魔族。”
沈南衣想着臣年的话,不断思索着这与自己做的梦有什么联系,但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出现这么奇怪的现象。
臣年伸出手,轻轻抚平沈南衣紧皱的眉头,柔声道:“算了,先不想了。你先躺下,我去将灵医唤来。”
沈南衣就着臣年的胳膊又躺回床上,为了不让臣年担心,点了点头,笑道:“知道了。”
但等他走后,沈南衣又立即恢复了严肃的面容,梦中人说让她尽快离开的地方和鸦青口中的天不负魔族又有什么联系?
重伤过后果然不能思虑过多,这么一会儿,沈南衣的头又开始疼,仿佛有一颗钉子被深深钉入她的脑中,她只得闭上眼睛继续休息。
*
【你究竟找到没有?】
躲在易自山怀中的被缩小无数倍的元龟不耐烦地问道。
他们已经沿着山路飞了许久,经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城池,现在它已经快要饿得前胸贴后背,成一只干龟了。
易自山叹了口气,也不耐烦道:“这不是在找着?我怎么知道那小鬼头去了何处。”
【我都要饿死了,先找个地方吃饭。】
元龟发出了最后一声抗议,再不吃饭,它怕是要成史上第一只被饿死的灵龟。
易自山望了眼前方一望无际的山川,也只得慢慢找了。于是他们一人一龟飞了下去,落在了一座城门外,城门上挂着一门匾,上面写着“南平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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