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又跟着乌梢鸿的脚步前进。
刚入幻阵,李田芳便觉得自己犹如在满是荷叶的无边之池水中行走,他询问乌梢鸿:“你这踏错一步会怎样?”,乌梢鸿回头看了一眼李田芳,将自己的鳞片拔下一小块,随手朝着空中扔去,只见那鳞片刚接触到一片莲叶,叶子上便立刻燃起烈火,将其烧尽,他见状,脚步越发的跟得紧了。他踏出那幻阵,便是见到了一座城,此时天空竟然已经是黑色的了,才觉得自己背后渗出了汗水。
乌梢鸿:”此处便是我生活之处--临安城,他位于大泽山中内部,在外头是完全见不到里边的,只有少数族人知道这外山是位于山中何处“。
陈雪抬着手,指着苍穹之上的皓月,询问:”天上那月亮是真的还是假的?“,她见众人抬着头看着那月,众人脸色皆有疑惑,便是问出了一行人的心中疑问。
乌梢萱笑嘻嘻的说着:“其实我们也不知道!我没想到雪仙子会问这样的问题,不过官府解释说是这就是从你们外边的世界偷来的“
乌梢雅急忙纠正:”小妹,不是偷来的,是透来的。“
乌梢萱笑意不改:”反正就是外边来的嘛!都是一个意思。难不成你们外边的月亮是假的?“
余飞陪笑道:”我其实也不知道,外边的月亮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外边每个城间都有结界,结界传闻约莫高达十二万丈,从来没有人真正抵达过那结界边上,所以也无人触碰到过月亮,“
乌梢鸿回忆了一下后道:”我们这里头也是,刚开始月亮和繁星出现的时候,有好些族人都铁了心的想要飞上天去摘星夺月,后来累晕了好些人,后面没有族人再那样做了“
李田芳看着那皓月星辰,他跟在李进身边经历了诸多怪异之事,他似有所思的说道:”那月、那星,可望不可及,犹如镜中花水中月一般虚幻,也许他们本就只是你们说的一种幻阵产生的景象而已。“。
陈雪:“也许修出了天灵金丹后,便知道其中之意了。”,她觉得这临安城能有这副外界才有的景色,多半是佘仁贵弄出来的手笔。她见着城墙上贴有诸多告示,告示上的文字扭扭曲曲的无法认出,询问了一番后,才知道那些原是进入临安城需要遵守的一些规矩,例如,城中不得打架斗法!围着将以杖刑处之,再违规者,将发配至于他山处建设新城之类的。
李进见着城墙之上的告示,眼色复杂。
“听起来他们的规矩挺多的!”,李田芳听着乌梢雅说着一条条的规矩。
“规矩好多!太不自由!不入这城也罢!”余飞一脸冷漠。
“可你是最想来的人!”**想起余飞在饭桌上的提议,说完后嘟了嘟嘴。
“于道兄大可放心,这城中规矩只是用来约束那好生是非之徒的!”乌梢鸿解释。
“乌梢道友,可否询问一下,你朝之中,官府公文用的是哪种文字,也是如城墙之上的这样?”李进问出了心下的疑惑,他分明记得自己是能够看懂那青环熙所写的药方子的,那文字便是外界的文字。他见乌梢鸿思考片刻后才说道:“这城外的告示是给外面未得道的蛇看的,是我蛇族原本的文字,而城内贴的告示,则是另外一种语言,是你们人类的,我们要化形成人,就必须得接受你们的文化和文字,我们从得道变成精怪之时便会学习你们的文化。因此通常情况下,官府的通告是有两种文字来组成的”。
乌梢雅又急补充道:“当然,我们也并非全盘接受你们的东西!”。
一行人见到城门紧闭,又见乌梢鸿和城门值守说了些话后,城门才在那值守的示意之下,缓缓打开了,城门刚一打开,迎面而来的就是喧哗的吵闹,接着众人只见,在城门口内不远之处,拥挤满了密密麻麻的蛇人。
李进只见乌梢三兄妹面色皆是疑惑,他想着这可不是什么迎客仪仗之队。
“我们先进去!”乌梢鸿对众人说完后,回身自顾自的走在了最前面。
一众人刚进入城内,陈雪只听一些蛇人对着自己一行外人议论:
”这就是人吗?好像和我们家蛇王殿下长得一模一样,一样的丑,好丑好丑!“
”那里还有个小人!“
”人!哪里有人?“
”哇!这就是人!诶,怎么他们有四条尾巴,他们长得好奇怪,不过比起乌龟老虎少了条尾巴,也不像蝙蝠小鸟那般长有翅膀“
”他们长得好丑!头上乱七八糟的黑丝丝,白丝丝是什么?为什么那个人的头上有两个小凸凸?“
”那是他们的羽毛!“
她听后,只觉得心下有些困窘,”那只是发髻,发髻而已“,她心下叹息,看着主道两边成群结队的蛇人,心下瞬间没有辩解**。
嘈杂的声音将乌梢鸿的制止之声淹没。
李田芳见到满城的蛇人打量着自己,不由自主的行走在了众人中间,他听见有蛇人议论:
“他们怎么面上有的人长了羽毛!有的人没有!”
“可能用刀切掉了”
“他们怎么不把眼睛上的毛发去掉,这样留着真不会遮挡双眼吗?”
李田芳听着心下只觉得一阵好笑,可还未笑出声,他就觉察到了其中的意思,人和蛇总归是有差异的,那种惊讶不就如自己第一次看见凤美心化成凤凰之时的情形吗?他闭了口,开始观察起临安城中的情形。他见着左右两边皆有数棵巨大的树木,每颗在树木之上筑有巢,而在地面之上,则是各个小商贩,他看见了数张旗子,迎风飘着,在旗子之上写有不同的文字,他猜测那些可能便是招牌,在主街道遥远的尽头之处,树木越发的茂盛高大,在最里边视乎有一道青色光柱直奔天空,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他猜测可能是虹桥。
陈雪询问:”你们住在树上?“,她听得乌梢萱扯着嗓子回应:”只有最低等的蛇才住在洞中!“,她心下震惊,她不知道自己将来还俗后,会被安置成哪种等级的人。她看了一眼正在四处打量着城内状况的李田芳,她觉得,李田芳说得或许有道理,成为凡人后,也许会真的很烦,直到被埋到土里后才会真正解脱。她看着一大群各式各样的蛇人,心中烦闷越盛,走了几步后,她抬起头看了看乌梢雅两姐妹 ,她似乎明白过来,为何乌梢萱和乌梢雅两人偷偷看自己了,她觉得,她们多半把自己当成了化形的模板,连凤美心那样火爆脾气的人,都能被被赢枝春当成参照,而自己这样没有实力的人,还不被那群妖怪当化形之身才怪。她一想着,以后若是遇见了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自己岂不是会羞愧,不过好在自己才时十四岁,以后是什么样子的,还不一定呢,她想着,便又释怀了。
“师父,你看那个小人藏在了一个大人的后边,看起来很害羞,只露出了一个小脑袋瓜子,看起来好滑稽”,**应声看去,只见一条手腕粗的小青蛇人正缠在一条水桶粗的大青蛇的脖子处看着自己。“我徒儿要是有一天能够修得和那小人一模一样,你师父我就烧高香了!”,他见那小青蛇摇了摇脑袋,听他说着:“那人不好看,不修、不修!要修也要修成师父这样!”,他心下沉思,自己真的那么丑?自己娘亲可是很漂亮的!又听大青蛇说道:“你可别照着我修,照我这样,你只需要长大就行了”。他转身对着乌梢萱吼了一声,生怕她听不见:“我以为蛇人是不会围成现在这样里一圈外一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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