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昆仑丘
在长满奇花异草的花园里,一名银甲戎装的男子挑了几种花草,不紧不慢地走进茶亭,落座烧水煮茶。不多时,陆吾带着乌魁回来了,男子淡然沏茶,给他们倒了两杯。“此茶可清浊气,喝罢。”
“谢英招大人。”乌魁毕恭毕敬地接过茶,伺立一旁小口喝着。
陆吾与英招对坐品茗。“冥府之行如何?”
“都办妥了。后土娘娘仁慈,冥界之事尽在掌握之中。”英招品了口茶,心事重重放下茶杯:“我担心人界要出事,你可知我的分身遇上谁了?”
“你那缕神识回不来,我就大概猜到,看来人界有大麻烦了。”陆吾冷冷道:“朱厌挣脱封印逃往人界,天庭不好随意踏足人界缉拿,难免不安。我受命解开璇华封印后,果然有小妖打着相繇的名号过来探查。亏得朱厌不曾现身,一旦交手,人界便是一片焦土。”
“她倒是挑了个好地方!只是才出牢笼,力量尚未恢复完全,此时贸然与你交手过于鲁莽。相繇封印未解,却也历经万年,恐怕已有松动之象。我回来时绕道检视,未见异常,为防万一又加固了封印。”英招长叹:“我宁愿生生世世与他在人界轮回死斗,哪怕每回都是同归于尽也只是两人之事,总比以神躯相战使得天下生灵涂炭的好。”
“他竟也能入轮回?不会是……”陆吾说着,视线不觉移向某处洞穴。
“不知。如今只差一世轮回便能圆满,我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计划。”英招略略思忖:“你打算用她当诱饵吗?”
“朱厌已然将她当成诱饵,我们不妨将计就计。”陆吾放下茶杯,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只要相繇不醒,区区一个朱厌不足为惧。怎么,你没信心护住她吗?”
英招会心一笑:“她自幼气运甚佳,每每绝处逢生,是我多虑了。”
“朱厌越是盯紧她,我们就越要将她视为寻常人。”
“我忧心朱厌耐心磨尽后恼羞成怒,仍会对她不利。确认过相繇封印稳固后,我会放出消息,尽早将朱厌调离人界。”
“也好,总之我方还需先备战。我上天庭复命,让开明守好昆仑之门,劳你也去查看其他凶兽封印是否稳固。万一朱厌无法唤醒相繇,转而唤醒其他凶兽亦是凶险。”陆吾分配好任务,然后转向乌魁:“离朱去后,你继任巡守昆仑丘之责,做得不错。近来神界恐生大乱,你用心巡防。”
乌魁赶紧放下茶杯,恭敬拜下:“是,属下遵命。”
见他人界一游回来后神色有所舒缓,英招微微一笑,为他添茶:“若离朱知晓,定然欣慰。”
乌魁神色肃穆,敛衣跪拜:“乌魁叩谢两位大人相助。今日得偿所愿,日后定报大恩。”
“即兴之举,毋言大恩。”英招神色淡然,继续喝茶。
陆吾招手让他起来:“大敌当前,摒除杂念,专心应战。”
乌魁挺直腰背,大声回道:“属下一定会守护好昆仑丘,绝不让两位大人失望。”更不能让离朱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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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界
姐弟俩回到了南城,把发生的事情说与白振华听。“以我们的能力,这件事情就算到此为止了。老白,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童朗忙道:“姐姐怎能如此说自己?我们只是略有点神通的人,但对方深不可测,是妖魔还是堕神都不可而知,双方实力悬殊,如何能比?要我说,我们能够全身而退已是大幸。”
白振华沉默了一会才道:“先祖有云,问心无愧即可。我只是让你们去查,查到多少算多少,没必要去做能力范围之外的事情。”
“……可我还是觉得很挫败,那种明知道有问题但没办法查下去的感觉超不爽的!”白梦瑶愤愤不平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白振华放下手里的白家药典:“我知道,但人生不可能一直都是顺风顺水的,总得有点高低起伏。你习惯了站在巅峰,偶尔换个角度看看不同的风景,当做历练一下心境,也能有些感悟得益的。”
“道理我知道,可我就是气不过……就像回到了上辈子任人宰割的情况,而且这回更糟糕,我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年轻人火气这么旺,放个药罐子在你头上都得烧干喽!”白振华招招手:“左右你已经查不下去了,那就放松心情躺平呗。就像你之前想接回轩轩一样,时机不对,再怎么着急也没用,等时机成熟,一切水到渠成。”
“……呼……唉……”白梦瑶大口大口呼吸了几口,尽力调整好呼吸。“你说得对,我不能自乱阵脚。阿赟说过,最高端的猎手往往会把自己模仿成猎物的模样,我想要当黄雀就要先把蝉这个角色扮演好。”
童朗揉了揉眉心:“姐姐,我到现在还是想不明白。既然对方能力远在我们之上,那他处心积虑一直引导我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或者说,我们有什么利用价值吗?”
“是啊,总不会只为了释放璇华姥姥吧?但这也不对啊,我们只是凡人,上古封印只有神族能解,我们进去了也施展不了法术。再说,进去过的人类多的是,为什么偏偏就在我们进去后神族就突然释放了璇华姥姥,这也是个疑点。”
童朗偷偷瞄了白梦瑶一眼,没敢把心底话说出来。之前就因冥府将她的档案列为机密而讨论过,假设猜想是真的,那说不定神族真的是因为白梦瑶才解开了禁锢阵法。虽然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内情,如果幕后黑手认识她的前身,指不定还要对她不利。毕竟这些全是猜测,并无真凭实据,童朗不想说出来吓到她。“不管怎么说,敌暗我明,防护还是要做足。”
“这点我赞同,可敌我力量悬殊,我们要怎么防?”
“我也没有头绪,要不我回一趟古代,有些能人异士或许能解答一二。”
“好吧,注意安全,问不到就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童朗应声离去,白梦瑶蹙眉沉思,在院子里来来回回走了十几圈,看得白振华直皱眉头。“你坐下好好想,走来走去做什么?”
“噢,走动一下有利于血气上脑,帮助思考。”白梦瑶慢慢走到帮助身旁坐下。“神族降临,我担心会有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那也不是你能控制得了的,想来做什么?”
“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万一有事,哪里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自古以来,战场以外的地方都是最安全的,可你想这些有用吗?难不成开打之前还能特意上门通知你?”
白梦瑶连叹了好几声:“那怎么办?总不能坐以待毙吧?”
“年轻人要学着沉稳一点,静观其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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