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到我你可真是走运,”竹林里清冷的声音被风逐渐掩盖,留下一把长刀插入泥土,“今天,必须给我抓到他!”
尘知珩正值年少,却在如此混乱的国度生存着。他这条命,不知道多少人拼了命保护,他见过太多太多人死在他面前了…
穿梭时间的钟指针慢慢倒回,思绪回到那年,年幼的尘知珩并不懂什么是刺杀,他不明白为什么父亲总会逼他一遍一遍学一本他看不懂的东西,每当他出现一点错误,父亲就好像很不耐心。或许是姐姐的叛变,他已经成为了整个家族的希望,而密卷也交到了他的手中。
“你必须要活下去,你是我们最后的希望。”父亲临死前的话在他脑海中回荡。
好在乔询砚还没有追到他附近,而那几个狗腿子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
他在乔询砚等人的脚步声掩盖下越逃越远,可一切都好像太顺了。
“没用的,这片林子,我比你熟悉。”乔询砚的声音从不远的后方响起。尘知珩回头的刹那,一把匕首向他刺来。尽管躲闪,可还是在手臂留下一道长长的伤痕,血顺着指尖滴落…
可父亲临死前叮嘱他过,距离他要去的地方还有很远的路要赶,他只得拔出父亲交给他的剑。
“乔询砚,放弃复仇吧……”深邃的眼眸里映出乔询砚的身影,昔日的朋友也在此刻成为死敌。
一晃九年过去,少年早已成熟,成为代号为烬的杀手。
执行任务后,他的房间内站着一位少年,似乎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烬?哦对,赵默倾让你去找他,说好像有个新人想让你带,让你去看看行不行。”尘知珩偶遇准备出任务的林殊,组织中有她的一席之地,可以说是除了赵默倾最有话语权的一位女杀手。
“哦。”尘知珩随口应了声。
三楼走廊的尽头,是赵默倾的办公室。当初尘知珩父亲让他来找的人,便是赵默倾。年幼时,尘知珩便知父亲和赵默倾叔叔是挚友,他们常会教他剑术和法术,略微不同的是,父亲总是很苛刻。
“知珩,你父亲托付给我的我必定完成,我年纪也不小了,他是我这辈子的挚友,这次,我从一大批人中挑选出了一位,我已经让他去你的房间等待了。余延这孩子和小时候的你差不了多少,他是我见过最合适的可塑之才了,他才十九岁,也就比你小三岁,你们相处应该也不错才是。你父亲一直想让你传授下去的剑术还有那本密卷我们组织也保管的很好,如果可以,这个孩子将会是下一代传人,我希望你好好培养他,我跟他交流过了,他也十分仰慕你。”
房间里并未开灯,黄昏时刻让本就破旧的房间更昏暗了,组织已经是二十多年前的了,尘知珩刚来的时候房间还没有泛黄的墙壁和昏暗的灯光。赵默倾已是花甲之年,身子早就不如从前,大病小病又多了不少,可尘知珩却没有一丝同情。
“我知道了,谢谢赵叔叔。”如同机械般冰冷的声音,不带有一丝的情感。
随着关门声的响起,屋内的赵默倾深深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这么多年了还是一样。尘漾啊,我改变不了他了,这种环境下成长,委屈他了。但余延,或许真的可以改变他……毕竟当年尘知珩救下了他。”
尘知珩走到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眼底却映出门缝透出的一丝光……
推开门,视线对上一双黑眸,深不见底,但给他的感觉却似曾相识。一种莫名的好感缠绕心尖,却无人察觉……眼前的少年好似被困在笼中已久的少年,早已不相信任何一个人给他带来自由的机会。
“烬老师,我……我叫余延,”少年看着尘知珩的长发,拼命掩盖自己的局部却被眼底闪过的一丝慌张所出卖,久经沙场的尘知珩自然能看得出来,“组织给我取的代号是隐,我……”
“比较擅长双刀和飞镖吗?”尘知珩打断,却见余延有一丝错愕,“能看出来。”
那一瞬,余延不知道尘知珩是否还记得当年被他救下的那个男孩,如今,那个男孩早已不是当初模样,而现在就站在尘知珩的面前。
他往往不喜欢解释,但眼前这个少年好像在无形之中慢慢感化他。
“为什么选择我们组织?”
久经沙场的尘知珩此刻可谓一针见血,余延所有的伪装此刻在他面前都如同小把戏般。余延沉默一瞬,不知如何回答,真心话还是讨好?尘知珩所在的组织并不算出名,唯一被许多人知晓的缘故也是有尘知珩这个招牌,如此混乱的时代,尘知珩的任务多到数不清,也从未失手。对于余延的仰慕他并不觉得有什么,毕竟普通天之骄子般存在的他无疑是个抢手货。
“我仰慕您许久了…如果可以我想和您一起并肩作战。”余延紧握双拳,指甲在手掌中留下了淡淡的痕迹。
尘知珩看出了破绽却不屑揭穿。
“明天,有个等级低的任务给你,”依旧冷漠的语言,“隔壁房间空着,以后就是你的了,有需要随时找我。”
“不过,尽量自己解决。”他又补充了一句。
“好…好的。谢谢您。”
“换个称呼,我才二十一,没比你大多少。”
余延垂着的头微微点了点。
直到回房间前,余延一直紧绷着神经,这几年来他一直默默关注着尘知珩,即便众人皆知烬的性格,他尽管做过了心理准备,却还是在那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几年前的救命之恩如何报答?余延清楚,在自己最难的那几年,如果没有尘知珩的帮助他不可能活到现在,也不可能那么出色,而他对尘知珩的情,早已不知是恩情还是……
余延侧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那年的救命之恩或许尘知珩并不记得,只是觉得在他的那份无助上看到了年少的自己,似曾相识罢了。而对于余延却不同,他一直追随尘知珩的脚步,才成就了如今的自己……
还未破晓,余延便已经醒来,他简单洗漱过后,来到了武器旁。自己唯一带来的两把短刀与组织分配下来的全新的武器格格不入,可他还是拿了自己的,也是尘知珩当年送给他的,陪他完成了无数次暗杀的。
他站在走廊中静静等待着。组织安排的房间并不是新的,而是上一个人走了以后剩下的,睡起来自然不舒服。
好在尘知珩并未让他等太久,令尘知珩惊讶的是余延早已在走廊等候他,自己原本以为此时的余延还在睡梦中。不过仔细一想,房间的床并不舒服,或许是余延睡不习惯吧,毕竟如果不是要带余延执行任务,他也不愿意在这里住。
余延愣愣盯着尘知珩的那把暗红色的造型别致的剑,与中规中矩的剑差别很大。除了“烬”字是后来挂上去的,可以看出已经有些年代了,不过并不影响它的杀伤力。那把剑与组织的不同,而是尘知珩独有的。常人使用那便是普通的剑,甚至普通人用不习惯,但对于精通密卷和法术的人来说并非如此,比普通使用伤害高了很多倍。
而如果他能得到尘知珩的青睐,会不会如赵默倾所说,尘知珩会传授给他什么?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烬。如果尘知珩真的愿意指导他,那他是不是离尘知珩又近了一步?
“愣什么?我带你去。”
“啊…哦,好。”
任务地点很近,在华纶街尽头的有名青楼,而任务目标便是即将到来的魏成。委托人与他因家族原因结下了仇,杀他并不难,毕竟这家青楼老板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尘知珩接到过这边的任务,所以带着余延进来可谓轻而易举。任务对象等信息余延已经了解过了,尘知珩粗略说了一下便离开。
“什么时候动手随你,有人看到也没关系。我就在那家包子铺等你,任务完成后来找我。”
“收到。”
余延从门口暗处蹲守,直到魏成进入后,他假扮客人走了进去。
尘知珩买了一笼包子在店内角落坐下。而武器就光明正大放在旁边。这个年代,早已没有人在乎百姓的生死,杀手更是泛滥。但如同尘知珩这般出名的,只有乔询砚。从小到大的玩伴如今却成为了势均力敌的对手,甚至将对方恨之入骨,无时无刻不想杀掉对方。
让他们变成现在这样的便是十年前的变故。本和睦的两家人,乔询砚的舅舅毅然决然选择了叛变,想要夺走目前在尘知珩这里保管的密卷。
尘知珩的武器之所以光明正大放在旁边,除了现在根本不会有人在乎百姓的存亡,还有便是在普通百姓看来,这只是尘知珩的防身武器。虽说提到杀手,无人不识尘知珩,但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样貌,尘知珩在**方面总是很谨慎。
不出三十分钟,余延就来到了尘知珩身边。是他低估了余延,他本以为任务需要自己帮忙才带上的武器。他心里清楚这个任务其实并不简单,魏成作为一大家族的独生子,必定会带上不少的保镖,这么快完成任务属实让尘知珩无法预料。
“任务已经完成。”
余延弯下腰,凑到尘知珩面前,二人之间不过一个拳头的距离。
尘知珩的思绪一片空白,与余延对视着,脑子里空洞洞的,只有一颗心脏孤独而强烈地跳动着。
“知道了,回组织要你的报酬去吧。”
日落西斜,疏散的阳光从枝叶的缝隙里透下。他们走在街上,十分默契地什么都不说。
“我有问题想问您……”
“说。”尘知珩梳理着头发,注视着拿着报酬的余延。
“要一直住在这里吗…?”他小心翼翼道。
“那倒不用,除非出任务到很晚我一般回家。不过不建议你住这里,舒适度一般。”尘知珩当然知道组织的床有多不舒服,之前出任务受了重伤,在组织的床上睡过一晚,第二天浑身酸痛。
“那我……我没有地方住。”余延目光定定地落在尘知珩扎着的头发上。
尘知珩:……
余延的确没有骗人,据尘知珩的了解,他是孤儿。余延曾在组织培训的一大批人中脱颖而出,难以想象他来到组织以前的日子是如何度过的,毕竟组织为了方便会给接受培训的学员提供住处,而余延之前好像并没有住的地方。
“赵默倾挖的坑还要我来填……”尘知珩心想。
“那…来我家住吧,空着也是空着。”
“哦好,谢谢……”尘知珩察觉他的眼底藏匿着深深的自卑,好似黑暗中的一抹阴影。很像……以前的自己。可他早已经变了,如今的他在组织功成名就,在别人眼里如同天才般的存在……
可他们只看到了尘知珩的成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之付出的努力,一次次磨难与挫折,这一路布满荆棘,但他必须走,别无选择。
即便背负再多罪名,他也有必须完成的使命。
就我这……好吧我自己都懒得喷。。六年前就开始写小说(虽然很弱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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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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