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在大道上快速行驶,车窗大开,风一股脑涌进来,淤堵许久的心绪被唰得冲得无影无踪,空气清新得要命。
仿佛还处在十分钟前,季炀断断续续说着秦诩不为我所知的另一面,白月光是假的,喜欢我是真的。
我站在祠堂外面,想着秦诩妈妈拉着我要我劝劝秦诩,秦爸真的会把他打死的。
我深吸一口气,走进去。
秦诩背对着我站着,像是等我许久,他转身,对我说:“你走吧,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他的脸色有点苍白,人也好像瘦了。
无言许久,我问他:“你为什么坚持解除婚姻关系?”
秦诩说:“或许是意识到,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过一生,太残忍了。”
“对谁残忍?”
“对我…对你,都残忍。”
我摇头,一步步走近他:“秦诩,我可以告诉你,我并不觉得残忍,从我选择嫁给你那一天,就没有后悔过,一次都没有,无论……是哪个时间的我。”
我仰头看他,“那么你呢,怎么想的?”
他退开一步,保持一个疏离的距离,喟叹道:“你一向对自己狠得下心。”
他显然是不信我的话,我不再证明,直白道:“那么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继续下去,可以吗?”
我向他请求:“可不可以不要离婚?”
他突然笑了,笑得难看:“……不可以。”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你走吧……对了,祝贺你,成为顾总。”
他由衷欣赏我,我知道。
他准备赶人,我先发制人,“季炀说你喜欢我,高中的时候。”
秦诩快速否认,“季炀满嘴跑火车,他只是不想我爸继续打我,不用信他的话。”
情情爱爱的,在一方明显拒绝沟通的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明白这点,我也不多说,直接做。
我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往外走,他不动,我瞪他,“你两天没吃饭了,要在这儿饿死吗?”
他抿唇,倔强道:“你听妈瞎说。”
我‘哼’了一声,“最好是瞎说。”
上下打量他,尤其膝盖的位置,“还有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还在跪祠堂,这时候倒是知道要面子了,知道提前站起来,当没事人一样。”
秦诩被戳中了似的,耳朵可疑的红了,不情不愿地被我拉着出去。
秦爸坐在客厅里,十分威严,用不成器的目光看着秦诩。
秦妈欣慰地看着我们,“快来吃饭吧。”
他们已经吃过,我也吃过,就秦诩一人没吃。
他坐下来目视前方,一点也不配合。
我把饭放在他面前,软着声音:“先吃饭吧。”
他一动不动,绷着脸:“我不饿。”
秦爸蹭地站起来,骂他,“你这个不孝子,秦家的家风我不允许你败坏,只要我一天不死,这婚你一天也别想离。当然,如果琉夏不乐意你,不想要你了,我不阻止,只怪你没用!”
我连忙表态,“我不离婚。”
秦爸脸色稍好,还想说秦诩,被秦妈拉走了,“人小两口的事让他们沟通,你别掺和了,我约了牌局你陪我去。”
随着声音远去,大厅空了下来,我低头看着无动于衷的秦诩,拿过他的碗坐在他身边,夹了一筷子菜,递到他嘴边:“张嘴。”
我扭过头去,别扭道:“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人喂饭。”
“那你自己吃。”
他不说话,也不动。
我没忍住笑出声,“没想到,秦诩你竟然还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他不接话。
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顾家的小孩这样我只想撂筷子不干,恨不得再代替他妈揍他一顿,面对秦诩,我只觉得可爱,萌死了。
我扳过他的脸,摸了摸他的耳朵,哄他,“再不吃饭,你就要晕了,你真应该找个镜子看看你的脸色,惨败惨白的。”
当然,这话有艺术渲染的成分,他要真这样,都不用我,秦妈直接找几个人强硬喂饭。
秦诩迟疑起来,眼神落到饭上,低着头不肯让我看他,“我会吃,你走吧。还有,不管你同不同意,这婚我都离定了。”
他如此坚持,我开始产生了动摇,“难道……是为了周星?”
他顿了顿,“是为了她。”
我无语地笑了,登时起身,椅子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噪音,“行啊,那我祝你们百年好合,你不用苦苦坚持,我亲自去给秦爸说,以后你自由了!”
我快步朝门口走去,椅子滑动的声音再度响起,一股大力拉住我的手腕,我没挣脱,怒视着他:“做什么,既然你喜欢周星,那你去拉她,别拉我,我嫌恶心。”
秦诩本还歪着头不肯正视我,听到我的话,反应极大地转过头,瞳孔地震,整个人摇摇欲坠,低声说:“我不恶心,也不喜欢她。”
我心疼了,却还是冷着脸,“秦诩,你这样随意拿别的女人当挡箭牌的行为,真的挺没意思的,你同时不尊重两个人你知道吗?”
他低着头,“我知道,对不起,就这一次,下不为例。”
“那你喜欢谁?”我逼问他。
“没有喜欢的。”
还在嘴硬。
我说:“既然没有喜欢的,就别急着离婚了,我们就这样凑合过吧,这日子和谁过不是过。”
他轻轻说:“怎么可能和谁过都是过。”
我实在不明白他在纠结什么,他喜欢我,我也喜欢他,皆大欢喜的事,他竟然一副失落的模样。
我说:“话已至此,先吃饭吧。”
他安安静静吃了饭,漱了口,又出现在楼梯口,像是要下来。我刚从厨房出来,碗是秦诩收的,碗也是他洗的,我被他撇在旁边实在不知道做什么,等他走后,拿着他丢在台面上的帕子擦了擦干净的台面,随后把它放到收纳的地方。
我挑眉,“不是让你去睡觉吗,出来做什么?”
他不自然地说,“喝水。”
喝完水也不上去,拿出打扫工具就要打扫,我好笑地把他手里的工具夺下来,拉着他往上走,“地板干干净净的,不需要你打扫,去睡觉。”
他乖乖地跟着我走,上了床也不闭眼,我没再逗他,钻进被子,睡在他旁边,把他的手放在我的腰上,侧着身子叫他:“睡这么板正做什么,侧过来。”
他跟机器人一样,一句指令一个步骤执行得十分良好。
他瞳孔里印着我的脸,我趁着他偏头的功夫,捧住他的脸,吻上他的额头,眉心,鼻梁,鼻尖,脸侧,最后在他混乱的呼吸声中吻上他的唇,轻轻碾磨,用气声对他说,“张开嘴,让我进去。”
他睁着动情的双眸,犹豫着启唇,我吻进去和他唇齿相交,暧昧的水声在房间里潺潺响动。
很快,我败下阵来,推了推他胸膛,他意犹未尽地退出去,舔舐着我唇上的水痕。
眉目垂着,像是虔诚的信徒,而我是他唯一信仰的神明。
我被取悦到了,还想让他多开心一些,钻进他怀里,下巴搭在他肩膀上,点吻着他的耳朵,蛊惑他,“这日子不好吗,天天给你亲,只给你亲。”
秦诩胸膛剧烈起伏,炽热的呼吸打在我的颈侧,太烫了,我动了动脖子,他察觉到立刻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好看的眸子里满是对我的渴望,求证道:“只给我亲?”
我一字一句承诺:“只给你亲,从这一刻起,你归我,我也归你。”
他喉咙难耐地滚动着,骤然埋进我的肩膀,整个人黏在我身上似的,一刻不停地舔吻占有。
我放任他的动作,接受他的所有,包括他不肯让我发现红了眼眶的小心思。
我的爱来得太迟,希望不会太晚。
这一世,换我来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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