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西斯啧了一声摇摇头:“可是,我并不想责罚他们两个啊!你们不是都看出来了吗?!”
碧昂丝摇摇头叹了口气:“卡伦雅丽先生哪里知道你是趁万民欢腾的时刻饶了他们俩啊!她生怕您会降怒于汉考辛大人,所以顶着极大的心理压力去找您认罪,来换取您大发慈悲饶了汉考辛大人,女王陛下。”
“这……我不是当众特赦她和汉考辛了吗?她那么聪明,怎么还会出现……这种情况呢?”安西斯迫不及待地问道。
碧昂丝苦笑一声接着说道:“可是女王陛下,并不是所有女人都像您那两个厚脸皮的公爵一样啊(指辛蒂亚和夏洛特),卡伦雅丽教授今晚不仅仅是赌上了自己的全部勇气,而且也是拿自己一辈子的清誉做筹码,去赌汉考辛大人对她究竟有多少真心……”
碧昂丝话音未落就觉得背后浮起无边的寒意,汉考辛红着眼站到碧昂丝背后,居高临下地开口说:“修女大人,我太太的清誉有在下来维护,如果你故意要散播她的流言,那就不要怪在下无礼了……”
碧昂丝毫不畏惧地转身抬头看向汉考辛:“宰相大人,我有说错什么吗?卡伦雅丽教授昏迷的时候,一直断断续续说是她主动勾引的你,要安西斯陛下只罚她一个人就可以了……宰相先生,如果我是你的话,一定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她,万一她突然清醒了——相信我,她最想见的人,肯定是你这个强迫犯!”
汉考辛微微愣了一下,碧昂丝转过身子,背对汉考辛接着说:“你还是去给丽萨帮忙去吧,也是帮卡伦雅丽教授尽快从负罪的泥潭里爬出来。她那么爱你,你就一点儿都不在乎她是吧?!”
汉考辛瞟了安西斯一眼,安西斯还来得及没给他做任何回应,汉考辛已经纵身跃到二楼,推开房门进到了卧室里面。
安西斯也回过神来下令说:“让他们好好养病吧!我去妮安娜家歇息了,塞巴斯蒂安,巴龙玛,你俩也回去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天没破晓,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就把安西斯吵醒了。安西斯想起现在是大年初一,只能不情愿地穿好衣服走出房门,看到梅可夫人在楼梯中间用力挥舞胳膊嚷道:“女王陛下快下来!我们已经开始捞饺子啦!妮安娜亲王殿下正在桌边等你呢!”
安西斯来到主座坐好,依旧忍不住朝对面看去:汉考辛家里大门洞开,客厅里冷冷清清的,让安西斯心里顿时浮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见安西斯的眼神有些飘忽不定,梅可夫人慢慢在她眼前挥了挥手问道:“女王陛下,您直勾勾地看什么呢?”
“看咱们宰相家里,为什么这么冷清。他的管家,连煮饺子放鞭炮这么重要的事情,都忘记了吗?”安西斯皱起眉头问道。
满屋人默默吃完饺子,在此起彼伏的鞭炮声中,看到汉考辛的管家哭丧着脸,对身后的几个人说:“来,来,就放到这里吧……就算夫人醒不来,我也要把这张床搬到老爷的卧室里去……”
几个劳工把一张华丽的双人床搬到汉考辛家门口竖起来,管家扑通一声跪在大门口,双手合十喃喃说:“女王陛下保佑,安西斯女王保佑,夫人一定要平平安安的……夫人,求求您了,您要是醒不来,老爷可怎么办啊……”
安西斯和妮安娜默默来到管家身后,看着管家一遍又一遍重复着同样的祈祷。不知什么时候,管家的妻子儿女也来到他身边,跪下身子同样开始祈祷起来。
太阳已经很高了,安西斯突然开口说:“来了!”
碧昂丝随着安西斯的声音出现在二楼,见门口跪着祈祷的人群,愣了一下才大声喊道:“卡伦雅丽大人醒了!她没事,只要好好休息几天就行!你们……”
这时一脸疲态的丽萨也来到碧昂丝身边,有气无力地靠在碧昂丝身边说:“你们有吃的吗?饿死我了……”
管家还在消化两位医师话里信息的时候,梅可夫人已经端着刚刚包好的饺子挤到汉考辛的客厅:“别堵门口了,你家夫人已经没事了!赶紧帮我煮饺子,给两位牧师大人垫垫肚子!”
最后回过神来的管家刚要点燃鞭炮,他妻子按住管家的手腕摇摇头:“夫人需要静养,你就别搞这么大动静了。”
这时安西斯也在他身后开口说:“你太太说的没错,想庆祝去街口,别吵着卡伦雅丽教(授)……夫人休息。”
门口聚集的人群逐渐散去后,安西斯和妮安娜、碧昂丝、丽萨就静静坐在客厅的桌子旁,看这梅可夫人和管家的家人们忙碌个不停。好不容易等管家庆祝完跑回来,站在二楼栏杆前的汉考辛又开口对他说:“杜宾特先生,我太太……不不不,是卡伦雅丽教授!她刚刚睡醒了,现在很想听一听新年的鞭炮声,你可以在门口放一挂吗?”
杜宾特管家先看了看空空如也的双手,然后昂起下巴看着汉考辛用力点点头:“老爷,原来夫人喜欢听鞭炮声啊?!我马上去买!!”
管家还没来得及离开,梅可夫人的儿子已经从妮安娜家抱出一捆鞭炮塞进杜宾特怀里:“给,这是第一亲王殿下准备点着玩儿的,你赶紧给你家夫人点上吧!”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中,汉考辛也满脸微笑地走下楼梯,接过梅可夫人递过来的饺子行礼说:“多谢管家太太,在下马上给我太太送上去,她已经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哎呀老爷,哪用得着您来啊!”杜宾特管家不由分说抢过汉考辛手里的饭碗,然后转身递给自己妻子,“老婆,你去照顾一下夫人,老爷毕竟是男的,照顾太太肯定不方便啊。”
交代完毕后,杜宾特不由分说把自己妻子推上楼梯,丝毫不顾目瞪口呆立在原地的汉考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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