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是那种等级的咒术师啊。”家入翘着二郎腿坐在医务室椅子上，几步距离外，五条相当不客气地占用了医务室的床。
“好可惜，硝子你没看见那家伙当时的表情，不过没关系，我已经全部拍下来了～”
掉下来之后的震惊还不是最有意思的，有趣的是在那之后，感觉自己绝对不能在这里翻车不然要多丢脸有多丢脸的夏油迅速站起来，从自己的咒灵库里召唤出来一只同样会开领域的咒灵。
［“没人教过你大招不能随便乱开吗？你刚才可是已经用过领域，短时间内不能再用了吧。”不仅是咒灵，还从丑丑的毛毛虫形状咒灵嘴里把游云也掏出来了。
看到那玩意儿五条是真忍不住了，像是吃到过期点心似的五官都要缩到一起：“刚还说什么猴子，你那个不就是甚尔留下来的嘛……”
“你说什么？”开始假装听不见了。
不过回过头，夏油看到的却是虎杖有些奇怪的表情，有种难以言喻的意味，脑子里瞬间闪过荒诞的念头：“你、不是吧？”
“不好意思啊，教我的人也相当乱来。”
疯了吧这个人！？
“好，看这边，茄子～”旁边五条情绪高涨是声音传来，夏油忽然就觉得这个世界真不适合自己——当个常识人就这么难吗！］
五条乐呼呼把夏油的表情包传给硝子，刚听完好故事又能得到故事赠品，家入翻着手机笑得异常猖狂。
“所以呢，现在要怎么办？”硝子难得翻找了自己的联系人清单，坏心眼地把表情包发送给一个很久很久都没有消息的号码。
她听说了五条带回来个人，但没想到居然会发生这么有意思的事。
五条都笑呛了，咳嗽两下灌了杯水，兴致勃勃地描述刚才的情况：“那两个小姑娘现在被学生们看着，术式一个新潮一个传统，很有意思。那个裸男太奇怪了，冥小姐跟猪野负责监督，杰的话当然是正在被夜蛾训话，可惜了，他不让我拍照。”
“哈哈哈哈哈~”硝子笑得更开心了，“那个人呢？”
“谁？是说悠仁？”
“那就是他了。”硝子嘴巴里叼着棒棒糖，双手打字飞快，无情地给十年未见的老同学送上真诚的嘲讽，“搞出这么大动静，上面不会放过他吧。”
“不，现在的话，姑且还算无事发生。”
硝子吃惊到差点被趟硌到牙：“你插手了？”
那天夜蛾能够调用的，也只有当时就在高专内部的咒术师而已。有几个人只是来充门面，实力姑且还算可以的几位家入也都了解。如果五条想要隐瞒什么适当给些好处他们会听话，何况其中还有像七海、日下部那样看到五条就开始感到头疼的人存在，恐怕为了不受烦扰也要离麻烦事远点儿。
冥冥学姐就更简单了，只要花钱就能摆平。
“零点二秒什么的错觉吧，怎么可能有那回事~”虽然那种事情他也能做到，五条伸长双腿，交叠搭在一起，“不过我们的校长大人主张重新给他评级，作为没有任务累积的新人原本是从二级开始评估的，现在随便抓两个一级咒术师出来做推荐人就行了。”
“推荐人是谁？”
“还没决定。”
“你不做吗？”
“说什么呢，我本来就负责他的监管事项，按照回避原则是不能举荐的哦~”
身体施然倚倒在侧，家入姣好的面容上露出微妙的笑意：“是这样吗？你还挺中意他的嘛。”
“当然了，毕竟悠仁他很强嘛。”
五条脸上的笑容意外变得有些温柔，其他人或许因为短暂没能看清，不过却无法逃出他的眼睛。即使短暂到令人误以为是错觉，在那片领域中他能够看到的只是非常普通的城镇风光罢了，平和安宁到好像呼吸也可以停止下来。
领域是心象风景的具象化。
而悠仁的心象风景却让他感觉到如满溢的谷仓般丰盈富足。
这样的人，却使用着只有在御三家古籍中才能够窥见的，传闻中诅咒之王两面宿傩所使用的术式，那不是相当有意思吗？
五条目光幽深：“硝子啊，悠仁他说不定是千年难遇的逸才呢。”
“跟你比呢？”
“当然还是我更强吧。”只不过……
五条划开手机，满到看一眼都会头疼的消息组中突兀出现那么几条明显画风突变的条目：
［TORA：老师，今晚我打算在宿舍楼开寿喜锅派对，要来吗要来吗 v ］
［真希：喂，我们晚上要在宿舍做饭，来蹭饭起码要带上等和牛过来。］
［胖达就是PANDA：悟，别的都不重要，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好吧，五条有时候还真不是很懂熊猫的脑回路，三核运转就是不一样啊……但是寿喜锅派对那么热闹的场合当然会去，不如说，不去不行吧！
［GTG：要开寿喜锅派对肯定要玩点双六棋什么的吧，我会带过去哟～虽然一会儿还要开会，但是我一定会去的！］
——
“上等和牛，那个很贵啊……”虎杖瞄到真希发送的内容，反坐在椅子上还不够，要坐成只靠两条椅子腿儿支撑的样子，漫不经心地摆来摆去。
真希看了眼身后一脸蠢相的男人，无比嫌弃地扭过头，还是把注意力放回两姐妹身上。
是的，虽然说是把菜菜子和美美子交给学生们看管，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安置，干脆把施术用的道具全部没收，用押解犯罪分子的办法捆住双脚双手，在宿舍一楼休息区进行看管。
毕竟宿舍的话，夜晚来回换班很方便，能回自己房间睡觉。
高专的学生每年都不多，反正都是单人间，也没有区分性别。大家像是住公寓一样混住在一起，得知事实的菜菜子忍不住吐槽“乡下地方连住宿安排都很乡下”。
幸亏钉崎不在这里，不然大概会怒气冲冲地给出一人一脚，然后骂她们“难道是看不起乡下人吗”。
“你们这群混蛋，到底把夏油大人带到哪里去了啊！”控诉跟诅咒全都不奏效，被剥夺了作为倚仗的施术道具后，身体素质说白了只是宅家少女的程度，就算是走辣妹风格的那位，身上也看不出什么肌肉。
真希觉得自己一个就能单挑这种白斩鸡二十个：“夏油这个、夏油那个，吵吵嚷嚷的烦死了。”
明明裸男更有看点吧，不过他不冷吗？现在可是十一月啊！
“谁要听你这种讨人厌的猴子说话，闭嘴让我们见夏油大人！”真是充满了活力，跟旁边的姐妹相比，辣妹打扮的少女确实更加张扬。
而且……踩雷功力这不是跟真希不相上下嘛～
果然下一秒，真希随身携带的长刀，刀尖直直戳向菜菜子，吓得女孩只能向后躲。旁边的美美子终于忍不住大喊着住手，用踹倒姐妹椅子的方式，试图保护她。
虽然是以保护为目的，菜菜子确实摔得不轻，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太凶了啦真希～”熊猫拍拍真希的肩膀，作为同期伙伴，他当然知道真希是真的有些生气——这群家伙蔑视着普通人的方式，就跟禅院家根本没有区别。
非术师者非人。
起杀心什么的不至于，不过她确实是真心要好好吓唬吓唬这两个蔑视普通人的家伙。
倒在地上的菜菜子也同样反应过来，因为恐惧小题大做的那方是她们，在区区猴子面前露出如此狼狈的相貌，简直是最耻辱的事情。
她忍不住向真希投去仇恨的目光，不过那样的眼神倒是让真希很满意。
因为她性格很恶劣嘛：“怎么样，咒术师小姐，被看不起的猴子踩在地上滋味很不错吧？”她可是万分期待着，有朝一日能够从禅院家那群垃圾脸上看到同样的表情呢～
“区区猴子，迟早宰了你。”
“那恐怕有点困难啊……”坐在旁边始终没能找到时机的虎杖站起来，重新扶好椅子让小姑娘坐了回去，“咒力和身体究竟谁才是根本，这样的问题还需要大量的验证，一时半会都没法得出答案呢。”
“谁要你假惺惺，可恶的咒术师，要不是你突然出现，夏油大人现在还在给我们买可丽饼。”对于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两人当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事实如此，没法反驳，虎杖干脆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毕竟是被爱意驱动着，虎杖的记性好的不得了，所以他当人会记得眼前这两人察觉到人不对的时候，冒着生命危险都要去拜托宿傩的样子：“你们真的是很依赖他呀。”
还有……
虎杖下意识看向自己的手，就算在那之后拼尽全力去救人也远远不够，生命本身并不是单纯依靠数字就能够放在天平两侧衡量的。
手上沾染的血色不会伴随时间的流逝褪去，只会渗入细胞、沁透骨髓，缓慢到无法计量却时时刻刻都在磨损着人，直到消亡的刹那到来。
“当然了，夏油大人可是夏油大人。”像是在陈述一套定理，菜菜子的情绪伴随着不断重复夏油的名字逐渐稳定下来，或者说，那就是她用来安抚自己的“咒术”。
“那岂不是很容易所托非人？”怪异的措辞起码是吃了十几本青春胃痛文学。
“好恶心，本来还觉得毛绒绒很可爱呢，你真讨厌。”如果不是手机被没收，菜菜子一定会举起手机毫不犹豫对准说出这句话的熊猫。
因为她就是讨厌着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分明什么都不懂却装作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你们肯定不知道吧，在那种连地图都覆盖不到的小地方，人们是怎么对待术师的。”
可能会发生的情况简直再清晰不过，那种穷乡僻壤的小地方，不是当成神来膜拜就是当成怪物来防备。
“其他的事怎样都好，全都无所谓。夏油大人的嘴巴，黑的也可以说成白的，所以我们只需要相信着夏油大人就行了。”1
那份刻印在心底绝不会动摇的守则，却被真希毫不留情嗤笑了：“那你们还真是天生受骗圣体。”起码她可不会把自己的思想全都托付给别的什么人，“既然你这么说，那想必两位也肯定不知道，在咒术界传承最古老的地方，术师又是怎样对待非术师的吧？”
1-参考零卷菜美与伊地知的对话
——
我一直想看菜美跟真希相遇，经历完全颠倒、性格却天差地别，完全不觉得菜美会有胜算，但是双方碰撞起来一定很有意思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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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温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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