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六章

月泫歌被带到了一个非常大的池子旁,她急忙脱了鞋袜试了试水温,而后把自己扒了个精光,一个猛子就扎进去了。

水面的各种花瓣被荡开了老远,她在水里实在憋不住了,才站了起来。

月泫歌:“太爽了!闲花!酒来!”

闲花心知拦不住这祖宗,于是跟看着像是个管事儿的姑姑讨了些酒和瓜果。

“主子,你可别贪杯。听那姑姑说,二殿下设了酒宴,只等你一会儿到了才开席呢。”闲花把一应酒具和瓜果都放到了托盘里,推了一下,又划了两下水,托盘就飘到了月泫歌的身旁。

“哪儿那么多废话!下来吧你!”月泫歌猛然靠近,一把就将蹲着的闲花给扯到了池子里。

闲花扑腾了半天,又呛了几口水,这才站稳了。

她剥开额前贴着的湿发,望着快要笑岔气儿了的自家主子,当真是想发火又舍不得。

她家主子都多久没这么惬意的泡过澡了,今儿就可着她高兴吧。

“主子你就胡闹吧,要是让人瞧见我敢跟你泡一个池子里,不治我个以下犯上才怪呢!”闲花说着想再给主子斟一杯酒,不想她嫌弃了小杯子,直接扔了,抄起酒壶对着壶嘴‘咕咚咕咚’就喝了起来。

月泫歌牛饮了个痛快,而后一抹嘴道:“哼,我看谁敢。你看他在我手底下,活不活得过三招!”

闲花闻言不禁打了个哆嗦道:“主子,你现在这狠劲儿,像极了白夕照呢!”

“估计我要是有他那个本事,早就把武林荡平了!”月泫歌不觉就将一壶酒喝了个精光,她倒提着酒壶使劲儿晃了晃,见实在是一滴也流不出了,于是反手把酒壶一扔。

‘噗通’,酒壶打了个旋儿就沉了底。

“走,不泡了,上我二哥那儿吃酒去!”月泫歌此时才感觉到了一点儿酒劲,她晕晕乎乎的爬上了岸。

闲花:“主子,姑姑说屏风后备了几套衣装任你挑选,咱去看看?”

月泫歌:“看!老子穿进来可没穿几天女装,就一直穿着男人的丑衣服。凭什么啊!”

闲花心道主子这是有点儿喝高了,又开始说胡话了。

“哎呀!我眼都挑花了,你给我穿!”月泫歌粗略的擦了身,而后往凳子上一坐,全凭闲花做主了。

*

三杯酒下肚,白夕照的脸上已经显露出了不耐烦,他自认为表情已经做得很到位了。

他的脸上写着几个大字,‘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漕运是我的势力,所以才了解到了小妹的动向。”月栖迟假意交代了一句,他并没有暗中监视白家的人,实则是大大方方的告诉白夕照这些个,旁人知道了怕是要掉脑袋的东西。

白夕照:“我白家的人,也不是官家看得住的。”

嚯,好大的口气。

只这一句,月栖迟心头便泛起了杀意。

如此人物,如若将来为敌,怕是要头疼死了。

“我对二殿下的势力范围可不感兴趣,二殿下不若开门见山?”白夕照大概猜到了月栖迟的意思,也懒得跟他绕弯子。

“白家势力盘根错节,钱财富可敌国,想必白公子对在下许的什么荣华富贵,该是不感兴趣的......那么,如若在下促成白公子跟小妹的婚事呢?”只几句交谈,月栖迟便察觉到等闲的俗物必是拉拢不动这个男人。

“我要她,并不需要任何人的允许。我白家向来不支持任何一方,之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白夕照觉得没有再交谈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想起身离开,只是他刚刚站起来,便被钉在原地了。

才一会儿不见,那女人仿佛伴着仙乐,踏云而来。

只见月泫歌头绾着风流别致的双环望仙髻,云鬓里插着雕满玉兰花的银步摇。身穿蓝底遍地金的缎子袍,梨花白的长裙刚至脚踝,脚上蹬了双山茶黄色绣玉兰花的小靴,整个人仙气飘飘,耀如春华。

“嗝儿~~”

月泫歌跑到白夕照面前,本是想问他好看不好看,只觉一股气体没控制住,一个酒嗝就先打出来了。

白夕照面上不动声色,却是默默的往后挪了两步。

这冲天的酒气!

“泫歌,快让二哥看看,是胖了还是瘦了啊?”月栖迟暗自庆幸他小妹的及时出现打破了刚才的尴尬局面,就刚才那个剑拔弩张的架势,怕是要一拍两散了。

“哈哈哈,二哥,我好着呢!”月泫歌跑到月栖迟的案头,给他斟了满满一杯酒,见他没动,自顾自端起来一仰脖喝了,而后见白夕照对面还有个位置,就蹬蹬跑过去坐下了。

于是白夕照又坐回去了。

“谁能信你那个得了怪病的说辞?父皇看了你的家书便说,怕不是品酒大会没疯够,又跑别处疯去了。”月栖迟看着自家小妹,只觉头疼。

那漕运的人跟他上报的时候,描述得绘声绘色的,也不知她怎么就看上这个嗜杀的煞星了。

这俩人要是加到一块儿,那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治不了啊。

“二哥,我其实是跟着白夕照寻仙问道,习武修行来着呢。”月泫歌方一进得大厅,就察觉到了月栖迟的浓浓杀意。

要是到此时她再看不穿,那可是有点儿蠢了。

这厮一副极力隐忍着穷凶极恶的模样,怕不是收拢不成,起了杀心了。

这人怕不是疯了吧,敢在白夕照面前展露此等气息。

估计他现在还有命在,那位全然是看了她的薄面吧。

真不容易啊。

月泫歌说着解了披风,往闲花怀里一丢,抓起自己桌上的酒壶,足下一发力就腾空而起,而后轻飘飘的落到了大厅正中。

其实如今再烈的酒到了月泫歌肚中,也不过顶多令她有些晕乎,她想着不如就借着这酒劲儿,一绝后患。

脚尖儿在地上画了个半圆,一扭身就打横翻了个360度,右手的酒壶滴酒未漏,左手剑指一出,直指云霄。

“好!”

月泫歌对她二哥的喝彩充耳不闻,一仰头将壶里的酒又灌了半壶,而后左手悄悄蓄力,转身一挥便将厅里的桌子全部掀翻了。

下一瞬,她便到了月栖迟的身前,缓缓躬身。

她将男人一瞬间的错愕和杀意尽数读懂,不觉勾唇浅笑道:“二哥,我只愿与他到处逍遥,寻我的仙,修我的道,不想理你们的兄弟之争,可好?”

月栖迟在袖中握紧了匕首,略一迟疑,便点了点头,“好。”

她已不是当年那个抱着他的大腿嬉笑打闹的小妹了,即便如今状似被她所迫,他也悉数忍下了。

因为如果她想,刚刚他的命她都能取了去。

怕不是跟着那煞星,学得狠厉嗜血了。

也罢。

就权当没了这个小妹吧。

白夕照抬手送出掌风,将几欲拔刀的沙元青掌中的刀柄劈断了,而后望着月栖迟脸上的风云变幻,不觉冷哼出声,“真恶心。”

方才他还拿他自家亲妹的婚姻来拉拢自己,如今却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好像他妹变成了令他失望的样子,他既没有大义灭亲的本事,也没有劝她重回正路的能力,只能听天由命了一般。

月泫歌悄然来至白夕照身侧,而后用眼神示意闲花跟上,拉上白夕照的大手,轻声道:“我也被恶心着了,我想象中的亲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

月泫歌一行四人寻了家不错的酒楼住下,第二天老早就被闹醒了。

原来是月栖迟潜沙元青送了一大箱子金银珠宝来,月泫歌心说老子随便一点都是金山银山的,犯得上为了你这么点儿破玩意儿耽误睡觉么。

索性一脚就给箱子踢翻,又回楼上去睡回笼觉了。

可是便宜了几位来酒楼吃早茶的,他们哄抢不过,没一会儿就打了起来。

沙元青在一旁干看着,去抢吧,怕丢了自家主子的面子,不过一箱子东西,犯不上的;不去抢吧,这事儿没办好,又丢了这一箱子东西,他是跑不了责罚了。

直到日上三竿,月泫歌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兴冲冲的到了楼下,正赶上吃午饭。

“醒了?”白夕照从昨晚到现在脸上一直挂着笑,就为女人恶狠狠的跟她二哥说的那几句。

月泫歌可不知道白夕照自己偷乐什么呢,她接过闲花递来的筷子,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月泫歌:“等吃饱喝足了的,咱去街上溜溜。”

白夕照:“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闲花:“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残影:“你最好看,你说了算!”

想着刚到码头的时候被不少百姓瞧见了,月泫歌干脆就穿回了女装。

她觉得自己穿女装真是美翻了!

只是白夕照那个狗男人脸色很臭,甭管是哪个男人多瞧了她几眼,他好像都想上去给人家宰了。

月泫歌:“你可甭跟旁人来劲啊,他们乐意瞅我,证明我好看!证明你眼光好知不知道!”

听她如是说,白夕照的脸色稍霁。

武中坊是天元国的军事重地之一,每年都要往朝廷输送很多武艺高强的才俊。

此地民风淳朴,崇尚武德,大多数人都是从小就开始习武的。

恰逢朝廷一年一度的比武大会正办得如火如荼,督办还是不远万里而来的当朝二皇子,所以众人都跟打了鸡血似的,都跃跃欲试的。

“想来月栖迟此次前来是打着为朝廷招贤纳士的名头,实则是为了拉拢你。”月泫歌没一会儿就让人给盯烦了,于是转过头问白夕照,“你会易容术吗?”

其实她男装的时候也不少人盯着看的,只不过女装的时候看的人更多。

这谁扛得住啊!

白夕照:“哼,会也不教你。”

月泫歌:“你不嫌旁人盯着我看了?”

白夕照:“那你亲亲我。”

跟这大街上?

这狗男人是不是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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