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当于有八种不同的力量的她,为何还要像弱者那样磨炼自己的身体。
她无法理解。
她可是天才啊。
几乎是瞬间读懂了温孤如霜的眼神,禅院真希掐她下巴的力道重了几分。
“天才如霜,你那么厉害,怎么还会被猝不及防的扇了一巴掌?”禅院真希的语气有些危险:“莫不是你故意给她打的?”
温孤如霜瞬间心虚。
当时她确实是防不胜防,压根就没注意到来的人竟是温孤箬叶。
若知道是温孤箬叶,那一巴掌她一定...
躲不过。
想到这,温孤如霜越来越心虚,偏偏禅院真希得理不饶人。
“这么好看的一张脸,跟着你简直是遭罪!”
哪怕已经过了一夜,温孤如霜的脸也没什么好转,反而从红转青变成了青肿,看着好像更严重了。
禅院真希分明是心疼了,却偏要嘴硬:“为什么诅咒不能把红肿治好?”
越看越叫人心疼。
她恨不得替温孤如霜狠狠扇回去,叫那可恶的女人以后再不敢扇人!
“没关系的,擦些药过几天就好了。”
温孤如霜很喜欢被禅院真希关心,尤其是在看到禅院真希眼中明晃晃的心疼,嘴上却满满都是嫌弃的样子,她越看越觉得欢喜。
被人在意的感觉很美好,她想多体验一会。
只可惜,温孤如霜高兴不过三秒,禅院真希就剥夺了她的笑容。
“继续训练,练到你能下意识抬手挡巴掌为止!”
温孤如霜一脸苦哈哈,被禅院真希强硬的拽了起来,心不甘情不愿的拿起木棍,艰难抵挡着禅院真希轻如羽毛的攻势。
目睹全程的胖达和狗卷棘:......
糟心的一天,从一大清早被强喂狗粮开始。
每每看到两人在秀,胖达一边吃着狗粮,一边在心里为乙骨忧太感到可惜。
... ...
而另一边,温孤箬叶一夜未睡,站在阳台上,吹了一夜的风。
脑子多少是吹清醒了一些。
于是,她更想杀温孤如霜了。
早上的城市没了黑夜的寂静,车子鸣笛的声音,人与人交谈的声音,数不尽的喧嚣清晰的传进了温孤箬叶的耳中。
对温孤箬叶而言,这里的一切都令她烦躁不已。
温孤一族与世隔绝,避世在山谷之中。
每天醒来,耳边是潺潺流水声,鼻间是沁人心脾的青草芬芳,空气是那么的新鲜,周围是那么的宁静。
两两相比,这座满是人的城市真是糟透了。
污浊的空气,车水马龙的噪音,人与人之间嬉笑打闹的声音。
哪怕是紧闭窗户,都无法彻底隔绝这些令她烦躁的噪音。
一到白天她的精神就濒临崩溃,到了晚上,紧绷的精神才会松懈一些。
想到自己所受的苦,遭的罪都是因为该死的温孤如霜,她对她的恨就更深几分。
心中的不适到达了顶峰,温孤箬叶终于忍不下去了,她关上阳台的门,把窗户关紧,又将窗帘拉严实。
房间里没有一丝光亮,外面的声音变得轻微模糊时,她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还是能听见声音,隔绝的还是不够彻底。
这座聒噪的城市!
一想到她最痛恨的人也在这座城市,她恨屋及乌的将整个城市一并恨上。
温孤箬叶缩在墙角,自虐般的将手上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扣开,不知疼痛,一遍又一遍的重复。
而楼下的悠悠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正等着外出晨跑的姐姐回来,他正满心期待与姐姐共进早餐时,他心心念念的姐姐已经晨跑结束。
进入家门,冥冥依旧随意甩鞋,悠悠屁颠屁颠过来替她把鞋摆放好。
“她呢?”冥冥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后,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个人。
“不知道,多半是没起来吧。”
悠悠对温孤箬叶不甚关心,到底只是一个暂住的,他没必要花费太多的精力和心思。
除了姐姐,没有人值得他如此耗费心神,还甘之如饴。
冥冥看了一眼楼上的方向,将毛巾随手扔在了桌上,“我上去看看。”
正在摆放碗筷的悠悠动作一顿,在冥冥即将上楼时,他突然叫住了她。
“姐姐。”
刚踏上第一节台阶的冥冥停下来,偏头看向了欲言又止的悠悠。
“有什么事就直说,别憋在心里。”
悠悠握紧了手中的碗筷,极力控制着情绪,他小心问道:“姐姐,她真的只是暂住吗?”
生怕姐姐会出声打断,他立即将想说的话全部说了出来。
“姐姐,我昨晚...看到你给她上药了...我知道你对她的咒术很感兴趣,可有必要做到亲力亲为的程度吗?”悠悠并没有看见冥冥脸上露出任何不对的情绪,继续说:“姐姐,你从来没有对任何人如此上心过,我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
终于,冥冥开口了。
她看着悠悠,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不悦的表情,她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十分耐心的又问了一遍:“所以,你担心我什么呢?”
“我是担心...”悠悠攥紧拳头,又深吸了一口气,一鼓作气说道:“姐姐变得不再像自己了。”
“变得不再像自己?”冥冥忍不住低低笑出了声,像是被自家弟弟新奇的脑洞给逗笑了。
“我只会是我自己,不会为了任何人改变。”
她没有向悠悠做过多的解释,那不符合她的性子。
即便是在亲弟弟面前,她也不会告诉他自己的想法。
刚要继续上楼,她像是想到什么,又对悠悠问道:“可以帮我把医药箱拿一下吗?”
她总有一种温孤箬叶不会乖乖等待伤口自己愈合感觉。
毕竟,那姑娘可是扇了人一巴掌后,又把自己手砸的鲜血淋漓的“狠人”。
看着就不像是听话的主。
悠悠还想说些什么,可在看到冥冥的笑容时,立即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他连忙拿来医药箱,递给了冥冥。
“谢谢。”
道了一声谢,冥冥提着医药箱上楼,悠悠紧紧锁定她的身影,直到彻底看不见后,这才低声呢喃:“姐姐...你真的还能做自己吗...”
来到温孤箬叶的房门前,冥冥敲了敲门,房间内传来温孤箬叶冷漠的声音。
“什么事?”
冥冥站在门口说:“既然醒了就下来吃早餐。”
“你们吃,我不饿。”
她的态度很明确,拒绝与冥冥沟通。
这小姑娘还真是善变,明明昨晚的态度已经软化了不少,一早上醒来,又回到了原点。
难道她是白天一个样晚上一个样?
冥冥觉得自己或许是上了年纪,和十八岁的小姑娘已然有了代沟,她完全跟不上小姑娘的想法。
现在的十八岁小姑娘都这么善变?
还是异乡人的十八岁小姑娘都这么善变?
她看都未必。
善变的只是温孤箬叶。
里面的善变的小姑娘不愿开门,冥冥也没打算强求,但在转身离开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了门把手,却意外的没有感觉到锁的阻碍,她尝试完全按下门把手,门开了一条缝。
一条完全看不到一点光亮的缝。
冥冥顾不上礼貌,推开门直径走了进去。
她没有开灯也没有拉开窗帘,顺着门外照进来的微光找到了温孤箬叶所在的地方。
小姑娘坐在墙角,抱着自己的身体,锁成小小一团,像是一只身处在陌生环境,对周遭的一切都感到害怕,却又不得不时刻保持警惕的小野猫。
冥冥缓缓上前一步,温孤箬叶立即动了动身体,想要往后退,却发现无处可逃,立刻出声喊道:“别过来!”
她突然的大喊并没有让冥冥停下脚步,冥冥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子,将她那只再次鲜血淋漓的手轻扯到自己眼前。
看着不断冒血的伤口,冥冥发出一声轻笑:“看来昨晚是白给你上药了。”
“不用你多管...嗯哼!”
温孤箬叶的话还未说完,下一秒,她就说不出来话了。
她受伤的那只手伤口处被冥冥紧紧握住,痛的她直蹙眉。
除了刚刚那一声,她再没发出一丝声音。
“怎么不说话了?”冥冥凑到温孤箬叶的耳边,轻声细语的问:“是不爱说话吗?”
倔驴温孤箬叶很想再怼她,冥冥又用了一成的劲,这下她是彻底说不出话,全身心都用来对抗强烈的痛感。
冥冥没什么施虐的兴趣,只是看到温孤箬叶将自己昨晚辛苦上好药的地方又弄成这样,她心里有些不悦,偏温孤箬叶说话还那么冲。
一时冲动,没有完全克制住。
就在她松开手上的力道时,一滴滚烫的液体砸在了她的手上,灼热的温度烫的手背发麻。
紧接着,一滴又一滴的液体掉落而下。
冥冥抬头,便看见温孤箬叶用另一只手捂住双眼,正在无声的哭泣。
“一点也不好...”
“所有的一切都糟透了...”
“我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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